“這…”云墨晗的問題讓打更人微微一怔。
按理說,這位審問他的第一句,應當是問他具體為孫國公傳遞了什么消息才是。可他居然,問他是怎么傳遞的消息?
這審問方式,未免也太奇怪了。
“怎么?你傳遞的消息,你還說不出傳遞方式?”云墨晗揚眉,看著打更人的目光中,含著點點深意。
被這樣的目光一看,打更人只覺得自己所有的心思都暴露在了這位跟前,根本藏無可藏。
這種被看穿的感覺讓他既不舒服,下意識的,他便錯開了與云墨晗對視的目光,重新垂首看向地面:“不、不是的…”
他咽了口唾沫,緊張解釋:“小的只是…只是緊張,一時間沒、沒反應過來…”
說著,也不待云墨晗再問,他便結結巴巴地交代了自己的辦事過程:“小的已經不是第一回幫國公爺傳遞消息了,我們雙方約定,只要有消息需要傳遞,就在國公府的后門門環上系一條紅絲帶。
“看著絲帶,小的便自覺去后門左側面的小巷里尋找一個破缸。在缸底,就有最新需要傳遞的消息。
“屆時,小的只需要利用職務之便,依照地址把消息送去接收方那處,就算是完成任務了。”
“就只是這樣?”云墨晗揚揚眉,似乎是覺得打更人這描述簡單了一些。
“這…”打更人被他問住。
但猶豫片刻后,還是咬牙點頭:“就是這樣!”
稍一頓,他還盡力解釋道:“殿下別覺得這件事聽起來簡單,實際上,上手的時候,一點兒都不容易。畢竟,取消息和送消息都不是容易事兒。
“一不小心…就會落到今日這下場…”
“唔…你這話說得倒是不錯,實施的確是件難事。”云墨晗彎唇笑笑,遂也不再多問過程。
饒有興致地打量打更人一遍,他才又問:“那今日,你幫孫國公傳遞的是什么消息呢?”
話題終于歸于正途,打更人不禁暗暗松了口氣。
稍捋了捋思緒,他便小心翼翼道:“今日要傳遞的消息…小的并不知曉。按規矩,小的只能瞧見收信人,所以…”
“那收信人是誰?”云墨晗似乎并不在乎消息內容,一聽說打更人看不到消息,他便直接轉而問起收信人。
這樣的果斷,讓打更人又是一怔。
最重要的消息內容,竟然因為他說不知道,這位就不追問了?
這…審問嫌犯,哪兒有這么審問的?
還是說,這位主子,待會兒還有其他折磨他、逼迫他說實話的法子,所以如今并不著急?
思及此,打更人不禁暗暗打了個寒顫,偷偷看向云墨晗的目光,也多了一絲恐懼。
“殿下問你話呢。”打更人的小動作自然沒逃過遠影的視線。
看他鬼鬼祟祟,遠影便蹙起了眉頭。
這人看起來似乎還不老實,看來,抓他的時候,還沒讓他吃夠苦頭!
斂了斂眉,遠影便要上前再教教這人應該怎么跟殿下說話。但云墨晗卻在這時抬手,攔住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