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岑羽薇輕松繞開了永明帝有關利益交換的重點,把家國天下換做了極小和極大的概念。
如此,太子所有的壓力,便只是因為孫家人自私,不愿報效大齊,而再與她沒有什么關系了。
至于岑家作為鼎力支持太子的家族,以后會不會仗著扶持有功就攬權,也不必擔心了。
因為岑家人只是在保衛自己的國家,出力是因大愛、信念,而非權勢、地位。
這樣巧妙的回答,驚艷了永明帝。
再看向岑羽薇時,他眸中,已是絲毫不加掩飾的贊賞:“太子選擇你而放棄皇后,的確不算走錯路。
“這一路走下去,他也必不會有‘后悔’可言。
“好、好!你們夫妻二人如此,這大齊江山,朕也可以安心交付了!”
永明帝因連綿不斷的病情而略顯蒼白的面頰上,難得浮現出一抹紅暈。
他很久沒有這樣激動過了。
哪怕是在他身邊伺候許久的徐克東見他如此,一時間,也不知該怎么應對。
他只能端上新茶上前,小聲提醒:“陛下,太醫說您得切忌大喜大悲,太子夫婦是好,可您也要注意身體。”
“無妨。”永明帝擺擺手,難得沒把自己的病放在心上,“他們如今這樣,已經超出了朕的預期。朕這把老骨頭還能不能撐得住,已無所謂了。
“既然高興,那開懷一笑也沒什么不妥。”
“陛下…!”
“父皇!”
永明帝對自己身體的評價,既嚇壞了徐克東,也讓云墨晗微蹙眉頭。
雖然現在一切都已穩定,但皇帝龍體如何,還是與許多事情息息相關的。
他若是有個三長兩短…
“你們不必為朕擔憂。”永明帝似乎自有一套想法,他并不在意自己仙逝會掀起怎樣的局勢變化,他只是平靜對云墨晗道,“這些日子,你做好自己的事情即可。
“朕身體如何,以及皇后如何應對,你都無需再管了。”
稍一頓,他又深深看岑羽薇一眼:“當然,你們倆若是能盡快有子嗣的消息,對于將來局勢,必有益處。”
陛下這是在催孩子了?
這么快?
岑羽薇驚愕地眨眨眼,從中覺出些不對勁來。
但永明帝并沒有給她深入挖掘的機會,話鋒一轉,他便讓徐克東傳了午膳。
而午膳之后,他更是一句話都沒說,就讓兩人回府去了。
“聽父皇這意思,他是不打算再瞞著自己的病情了?”一回府,岑羽薇便把今日察覺到的線索說與云墨晗。
對此,云墨晗亦是同一判斷:“我也這樣想,我覺得,父皇想要速戰速決,還有些要徹底了斷的意思。”
抿抿唇,他又道:“父皇從來都不做沒把握的事情,既然他有想法了,那此事讓他解決也不錯。就是你…”
“我怎么了?”岑羽薇睨他一眼。
“你嚇死我了!”想想她今日與永明帝的那一番對白,云墨晗便覺心跳加速,“你知不知道,你同父皇講那些大道理的時候,我有多擔心?!”
那些話,可不是隨便說的!
一字之差,便是萬劫不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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