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思片刻,云墨晗又無意識地點點桌面,蹙眉道:“可是,使團這個時候跑到大齊來做什么?要說朝賀,也應當是上元前來才對…”
“這屬下就不清楚了。”孤帆搖搖頭,“或許,他們不單單是朝拜,而是還有別的事吧?”
“如今天下太平,這些個鄰國,能有什么事?”云墨晗覺得這里有說不過去,但想想,也暫時找不出別的解釋。
思慮片刻,他便將事情放在腦后:“來就來吧,反正這等國事,也不是我一個人覺得奇怪就可以阻撓的。”
話落,云墨晗便擺擺手讓孤帆退下。
孤帆退下,空曠的帳內便只余云墨晗一人。
他單手托腮,看著眼前搖曳的燭光陷入沉思。
雖然使團來臨一時表面上跟他沒什么關系,但這個節骨眼兒上,面對什么事都不能掉以輕心。
而且,使團的到來,是個機會也說不定…
云墨晗腦中思緒急轉,但沒一會兒,他又再度連著打了兩個噴嚏。
“啊嘁——!”
“什么情況?”他皺皺眉頭,喃喃自語,“都這時候了,誰還能在背后念叨我?總不能,是薇薇在想我吧?”
念及此,他不由又輕嘆一聲:“要真是薇薇在想我就好了…”
翌日,剛至京城,有關鄰國使團將至的消息便從宮中傳出。
同時,還有一道關于云墨晗的旨意下達。
永明帝把接待使團一事,交給了云墨晗去辦。讓他攜禮部及鴻臚寺,共同迎接鄰國來賓。
令一位王爺主辦此事,說來并不奇怪,甚至,還是情理之中的事情。
但偏偏,這人是云墨晗。
豫王半年前在承平一行中遭刺客偷襲跌入山崖,摔得記憶全失的事,大家可都清清楚楚。
他們也都知道,自那之后,這原本最接近皇位的人,便被邊緣化,被韓王遠遠甩在后面,成了次要選擇。
大家都以為,就算韓王失勢,陛下也當多考慮一段日子,慢慢將重權重新交付于他。
可眼下…
代表大齊,迎接鄰國使團的重要任務,就這樣干脆地落在了他頭上…
“你說陛下這是什么意思?此前對你不聞不問,如今又…”岑羽薇面色幾變,沉聲道,“他不是信奉‘能者為尊’嗎?如今你為能者,他又這樣對你,該不會是還對韓王沒有死心,想要…”
“放心吧,他不是為了韓王。”見岑羽薇面色難看至極,云墨晗趕緊握住她的手,溫聲安撫,“他不過是想試試我以及藏在暗處那人的深淺罷了。”
他話音落下,岑羽薇的面色不僅沒有好轉,反而還染上了更多不愉:“測深淺?把你推到風尖浪口測?”
“是啊…不這樣,他又怎么能判斷,我與暗處那位誰弱誰強呢?”
云墨晗輕嘆一聲,無奈道:“想來,父皇也察覺出,我坐騎被人下藥一事,并非是韓王主使,而是有人想一同算計我與韓王兩人了。
“而他又信奉‘能者為尊’。所以,便打算利用此事,讓我與那人斗上一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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