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邊姑娘不過雙十年華,發如青絲,膚若白雪,看上去靈秀動人,倒也擔得起“小家碧玉”四個字。
隨她恭順地一垂首,一盞熱茶便被送到了岑羽薇跟前。
而看著此女的乖巧模樣,岑羽薇眸中頓時異色幾閃。
或許...她有主意了!
“姑娘?”手中熱茶久久不曾被端走,青杏終忍不住疑惑出聲。
開口時,她還悄悄用余光往岑羽薇那邊掃了一眼。
落在她眼中的,竟是一派愁苦神色。
不過,僅僅是一瞬,岑羽薇便收拾好面上的情緒,接過她遞來的茶盞:“咳...剛剛我心里有些事,反應慢了些許。”
岑羽薇難得解釋,青杏聞言,先是怔了怔,隨即才轉轉眸子試探問道:“姑娘是在為豫王殿下和岑家之事擔心嗎?”
聞言,岑羽薇并未馬上答話。
看樣子,似乎是不想跟她提這些事。
見狀,青杏也再度垂眸恢復恭敬模樣,不再多言。
可當她放棄后沒多久,原本沉默不語的人,卻在面色幾變后,輕聲嘆道:“這件事,的確很讓我為難...”
青杏耳尖一動,隨之抬眸。
她沒有再主動詢問什么,但岑羽薇卻揉揉眉心,一點點把心中煩惱道出:“云墨晗是我喜歡的人,可岑家人又與我血脈相親,若要問我愿意把誰推到風尖浪口,我是答不出來的。”
“可姑娘剛剛不是已經有了應對之策嗎?”青杏疑惑出聲。
“那哪兒算什么應對之策?”岑羽薇扯扯嘴角,苦笑,“那定奪算是折中的拖延之策,而該面對的事,遲早得面對。”
“那姑娘打算如何?”青杏眸色一動,展露出幾分擔憂。
“就是不知道,我才愁啊...”大抵是打開了話匣子,再被問到時,岑羽薇已經沒了最初的提防。
僅一頓,她便愁道:“陛下那道旨意一下,韓王便再沒有一絲翻身的機會。
“而別的爭奪者確定他不會再有參與進來的機會后,肯定要把目光對準眼下最勢大的豫王。
“由此,豫王與岑家站在風尖浪口,是必然形成的局面,除非陛下再下旨恢復韓王王位,否則...”
話至最后,她甚至還自怨自艾起來:“如果我們岑家不是手握重權的家族該多好,這樣,大家和和睦睦的,一輩子也就能安然度過了...”
“姑娘,您可千萬別這么想!”青杏連忙勸道。
見其神色懨懨,她又緊跟著安慰了好幾句。
待其恢復得差不多了之后,她才又接著道:“或許事情沒有您想得這么差,又或許,豫王能在這段日子想出什么好辦法?總之,您明日先與豫王商議一下此事吧?”
“商議嗎?也好...”岑羽薇怔怔點頭,看起來,仍舊不報什么希望的樣子。
見狀,青杏只得再安慰她幾句。
可對于現在的岑羽薇來說,幾句安慰又能有什么用?
這一整夜,她都翻來覆去沒有睡著。
翌日清晨,天剛蒙蒙亮,一夜不曾入眠的人便早早起來,趕往豫王帳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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