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似乎是不敢相信韓王會把他撇開,于是,又帶著一絲希冀祈求:“殿下,奴婢對您一心一意,絕無異心呀!”
“蠢貨!”韓王額角青筋暴跳。
這個蠢貨,居然在這種事情,當著這么多人的面表忠心?!
這簡直是在把他往火坑里推!
若不是還能感覺到永明帝的目光落在自己身上,韓王甚至生出了一腳把這蠢奴踹死的沖動。
可現在…
他也只能咬咬牙警告:“閉嘴蠢貨!”
韓王的氣急敗壞,所有人都瞧在眼里。
云墨晗目光一閃,也終于不再沉默:“四哥,是或不是,自有證據說話,你又何必如此著急?”
“你少胡…”
韓王轉眸,冷眼瞪向云墨晗。
但話才起了個頭,就被云墨晗平靜打斷:“楚姑娘所言,是經得起對方論證的。她取藥的過程有岑大姑娘證明,藥的去向,又有老六證實。
“一切證據都擺在眼前,你又何必再掙扎?
“唉…承認吧,你就是馬廄下藥的幕后主使。”
他輕飄飄的一嘆中,帶著無盡感慨。
仿佛,韓王的所作所為,已經蓋棺定論了一般。
韓王被他氣得差點兒閉過氣去,捂著心口好半晌,才緩過勁兒來:“胡言亂語!這些算什么證據?!
“就算真是證據,你們最多也只能證明周勤有問題,而不能證明事情與我有關!”
“周勤不是你的人?”云墨晗淡淡掃周勤一眼,眸中劃過一絲詭異神色。
“是又如何?”韓王冷笑,“你們說我指使周勤去威脅楚姑娘,是為逼老六去就范,而本王要求老六做的,僅僅是去馬廄投毒?
“笑話!那馬廄我又不是不能進去,何須威逼利誘,讓他人提我辦事?
“我自己早早去了,神不知鬼不覺地做好一切,可不比威脅老六去做要輕松?少一個人知道便少一分危險的道理,我還是明白的。
“繞大大一圈,最后卻落個遭人指證的下場…呵,誰傻誰才犯這麻煩。”
聽他這樣辯駁,云墨晗倒也不氣。
揚揚眉尾,他便道:“哦?所以你的意思是,此事都是周勤的錯,與你一點兒關系都沒有?”
韓王冷臉,略改了說辭:“不管此事與周勤有沒有關系,都與我沒有關系!”
周勤到底是他身邊的人,多少還有點情份在。
如果能順道保下,他可以為其說兩句話。
但若是保不了,他也會毅然決然地與之撇清關系!他絕不會,為一奴婢趟渾水!
韓王果決萬分、一下就把自己摘得干干凈凈。
可云墨晗見狀,卻不生氣。
了然點點頭,他便恭敬對永明帝道:“父皇,四哥不愿承認自己所作所為,兒臣也沒辦法。
“但今日,兒臣是一定要為自己討個公道的。既然沒法兒證實事情與四哥有關,那便請父皇將這內侍處決了吧。
“如此,兒臣也算是得了個結果。”
云墨晗此言一出,在場之人皆不由微微一怔。
豫王這就…讓步了?
這千載難逢好機會擺在眼前,他真不打算把韓王拉下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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