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父皇將會有的態度,韓王便不免打了個寒顫。
心中驚慌泛起,他在思考破局之法時的速度,也不由變得快了些。
云墨晗敢在宮里跟他嚷嚷這些,肯定是因為胸有成竹。那么,這人所謂的證據和口供,必然都是真的。
可那些事,分明與自己沒有關系…
斂財?
他是貴妃之子,又是首輔侄兒,生來便是天潢貴胄,名利地位皆具。
他這樣的身份,就算是要想辦法斂財,為往后鋪路,也不至于盯上承平縣那樣的小縣城。
這個道理他明白,他手底下的人也明白。
可程躍偏偏還是聯合同一陣營的人這么做了…
他們難道不明白,一個人這么做,可以說是私心,兩個聯手這么做,就很微妙了嗎?如果再被多抓出來幾個,那連帶著他也會被直接去刑部受審…
韓王越想越覺得不對勁,到最后,竟猛然生出一個可怕的想法來——有人在攛掇他麾下的人搞事,給豫王遞刀子!
至于這個人是誰…
最近不怎么對勁的瑞王有很大嫌疑!
“哼…”念及瑞王,韓王便不免冷哼一聲。
這人前些日子亂放風聲,連累他母妃不說,現在,又想借云墨晗的手來給他亂扣罪名?
看來,上次禁足的警告給得還不夠。
往后…
韓王思緒幾轉,很快便生出了對付瑞王的心思。
再看云墨晗時,他甚至生出了拉這人一起的想法。
“五弟,我此前一直以為你是聰明人,可這回你卻連這樣簡單的道理都看不明白。”韓王嗤笑,“收刮承平縣那樣的小地方的民脂民膏,我圖什么?那點錢,還不夠我塞牙縫呢。”
“多少都是錢,誰知道你嫌棄不嫌棄?”
“可為了那點錢,搭進去一個工部侍郎和一個鴻臚寺少卿,還牽扯到自己,值得嗎?”
這回聞言,云墨晗沒再說話。
見他態度有所松動,韓王又趕緊道:“況且,我同你在承平縣查案時,也沒有偷奸耍滑過吧?我那樣的表現,像是知情?
“這件事,你還是回去好好想想吧,別被人當了槍使,都不知道。”
說完這些,韓王便要離去。
可沒待他走兩步,半晌不曾說話的云墨晗,又忽然開口道:“當槍使又如何?如今你正如日中天,先把你拉下馬,再與別人爭,豈不是更容易?”
“云墨晗!”韓王怒而轉身。
但云墨晗卻頭也不回地走了:“這里畢竟是宮里,四哥還是不要與我發生沖突為好。”
“你…!”韓王咬牙,但因心中有所顧忌,最終還是沒再多說什么。
他只恨恨看著云墨晗的背影。
待其消失,他方才低聲咒罵一句“傻子”。
先把他這個在明處的人拉下水,再跟那藏在暗處的人斗?就他這人都記不清的腦子,能行嗎?
不過…不管這傻子愿不愿與他聯手,他都得把瑞王那隱患收拾了!
這回,是云墨晗成竹在胸,得意把進展說出來了,他才有避讓的機會。下一次呢?誰知道瑞王那陰險小人又會搞什么小動作?
此人,必須盡快鏟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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