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我記下了。”岑羽薇答應得爽快。
反正只是套話而已,知道了自己想要的消息,也就夠了。
至于這村子里的情況…
收成不好導致的生活拮據,應當讓官府來想辦法。
靠把孩子去城中大戶人家做個小廝丫鬟來謀出路,終究不是長久之計,也不夠穩定。
心思一轉,岑羽薇又順著話題問道:“雖說近兩年不再有人上城里謀生路了,但以往在城里立足的那些人,見村里情況不好,就沒幫襯著些?”
“唉,生活都不容易,就算幫襯,又能幫襯多少呢?頂多寄些錢回來,給自己家里添些東西吧。”
“這樣啊…我還以為能更好些。”
“更好也不是沒有。”大娘往一方指指,“村東有一戶姓吳的人家,便因孩子在城里混得不錯,富足了許多。今年初,還蓋上大房子了。”
“哦?”岑羽薇挑眉,“新房都蓋上了?”
“可不,聽說那家孩子如今是在城中驛館里做事。”大娘羨慕道,“驛館啊…雖說只是打雜,但也算是半個官府中的人了。”
顯然,在她眼里,能走到這個地步,便算是出頭了。
見狀,岑羽薇不由沉默一瞬。
驛館做事,的確可以算得上是吃了口官府的飯。不過,在那處拿的月錢,也沒有大娘想象中的多。
看那小廝的年紀,至少,家里的房子是翻新不了的。
可他家今年年初卻翻新了房子…
暗中斂斂眉,岑羽薇便在和大娘的幾句寒暄中,牽馬離開了。
走時,她并未直接掉頭,而是繞路從村東離去。
那處,的確有家人房子嶄新,籬笆圍出的院落,也要比普通人家大。
看來這吳家,的確是過上好日子了。
離開雙橋村,岑羽薇并未著急回去。
只瞧見吳家發達,并不能代表證明什么。畢竟,人發橫財的機會多種多樣,這點很難說明什么。
走遠一段,把馬栓在樹林中后,她又趁夜色返回了村子,悄悄潛入吳家。
剛入夜時,天不算太黑。
哪怕不熟門路,岑羽薇也輕松找到了主臥的窗戶口。
“雙兒,你這病——”男人焦慮的聲音從室內飄出。
與之相伴的,還有女人的幾聲劇烈咳嗽。
“還是去城里找大夫看看吧。”男人擔憂,“你這么一日日地咳下去,還咯血,這…”
“咱們在城里看了幾個郎中不都瞧不出病因?況且橋兒也找人替我看過了不是?只要按時服藥…”
接著,女人又是幾句柔聲勸慰。
吳橋的母親得了不知名的怪病,需要服藥?而且別的郎中都看不出病因,只有吳橋幫忙找的郎中可以?
岑羽薇摩挲著下巴思索一陣。
再聽,里面的對話已不像最初那般柔聲細語。
“什么叫命薄受不住這財運?你怎么會這么想?!”男人似因女人的話氣急,“咱們家如今過得好,是孩子有本事,不是運氣!生病時間不過是湊巧罷了,你別胡思亂思想了!”
“可我以前身體明明很好,家里富足起來后卻莫名…”
“好了!趕緊睡吧!”男子打斷她,不讓她再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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