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松與云墨晗在外游玩幾日后,岑羽薇終是漸漸摸清楚了哄他的路數。
這人就是孩子氣,依著他的心思順毛哄就是了。
不過她很多時候也不是個有耐心的人,若是他鬧得過了,她也就任他自己折騰去了。
往往這時候,察覺到不對勁的云墨晗都能重新恢復乖巧模樣,自己跑到岑羽薇跟前討好。
湖風入船艙,將燥熱吹散。
昨晚惹了岑羽薇不悅的人,此刻正抱著一只食盒,乖巧地坐在她對面認錯:“薇薇,昨天是我不對,所以我特別給你準備了你愛吃的蔥油餅,你嘗嘗。”
云墨晗把食盒推過去。
飄散的香氣瞬間令人食指大動,岑羽薇的心也跟著一動。
不得不說,他這人做小食的手藝很不錯,若非身份限制,或許能有往大廚發展的潛質。
順手拿起一塊餅,她便道:“昨日之事就算了,但往后,你自己得拿捏好分寸,說正事的時候不許胡鬧。”
“嗯嗯。”云墨晗滿口答應。
經過幾日探查,孤帆終于于昨日給他們帶回了確切的消息——岑羽薇在安樂街毆打秦王世子的那一夜,張書德也在安樂街惹了禍。
只是,那天岑大姑娘和秦王世子的熱鬧更好看,張書德鬧出的那等安樂街常見戲碼,就無人在意了。
不過是他瞧上的花娘端架子端過了,惹了他不快,以至被他收拾磋磨了一頓,這種事,在安樂街太常見了,連熱鬧都算不上。
之所以說是惹禍,還是因為他磋磨的方式與羞辱無異,那花娘一時想不開碰柱死了,鬧了人命。
想到這則消息,岑羽薇不禁捏捏眉心:“張書德真不是個東西。”
“薇薇說得對!”云墨晗連忙附和,“跟他一路,給他出主意的人,都不是好東西!人面獸心,說的就是他們!”
岑羽薇:“…好好說話。”
她要的是正常商議,不是傻子一樣的附和。
被她眼波一掃,云墨晗當即就老實了。
“如果理性看待這件事的話,重點就不能放在花娘身上。”他抿抿唇,正色道,“張書德跟一幫狐朋狗友在青樓逼死一名花娘,其實并不算是多大的事。至少,這事不足以把張夫人氣病。”
“對,真正令張夫人惱火的是,張家因此黃了跟林家的聯姻。”岑羽薇接道。
林尚書執掌戶部多年,是兩朝元老,資歷比張首輔還要深。
張首輔要穩固張家勢力,坐穩首輔之位,獲得這位老尚書的支持太重要了。
所以,他們這才有令嫡子與林尚書孫女定親的心思。
原本兩家談得好好兒的,基礎都打好了,就差捅破那層窗戶紙,提起親事了。可張書德卻在這時,逼死了名青樓花娘。
這邊談著親事,那邊逼死花娘?
這等行事作風林尚書哪里看得下去?
還沒把他家孫女娶到手,就能毫不在意地逛花樓,還鬧事。要是將來孫女嫁過去了,還不知要受什么氣。
于是,老尚書只一權衡,便趁著窗戶紙沒捅破,打個哈哈把親事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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