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云墨晗抿抿唇,拉起岑羽薇的手便走,“若是真下雨了,找個地方避雨就是,不必畏首畏尾。”
機會得來不易,不能錯過!
“也好,那就聽你的吧。”微微一頜首,岑羽薇便由著他去了。
陪他,自然是以他說的為主。
烏云越壓越低,空氣中彌漫的濕悶也愈發嚴重,但攜手穿梭于集市中的兩人,卻不約而同地沒再提天氣的事。
只是,他們不提,不代表老天爺不會做怪。
尚未及午時,一陣傾盆暴雨,便隨一場狂風簌簌降落。
岑羽薇與云墨晗運氣還算不錯,暴雨陡然降下的時候,他們正在一家成衣鋪子挑選衣裳。
傾盆的大雨,沒有直接澆在他們身上。
但他們運氣也不算頂好。
午時將近,被困在成衣店的他們,注定要餓肚子了。
站在窗邊,看著雨幕,云墨晗不禁生出點點懊悔:“此事怪我。之前路過酒樓,就該直接進去坐下,而不是先帶你來這兒挑衣裳。”
“那時不餓,你選擇先走走也沒錯。”岑羽薇拿起一套樣衣在云墨晗跟前比劃一下,“況且,我覺得我還有得挑,說不定等雨停了,也沒挑完。”
他這樣的人就是天生的衣服架子,穿什么都好看。
隨便拿套樣衣沖他一比劃,都能看出渾然天成的感覺,這怎么好挑?
幾番比劃,岑羽薇又拉著云墨晗去了角落里被屏風劃分出的一塊小區域。
她剛才就注意到此處的竹紋錦袍了,素雅,但是配他。
拿上樣衣,岑羽薇便要推云墨晗去試。可兩人還未繞出屏風,外邊兒,就先傳來兩道女聲。
“文娟那病,還沒見好?”
“沒呢…前日我與阿繡想約她打牌都沒約上。”
“怎么會這樣?她那病斷斷續續的,得有兩個多月了吧?”
“是啊…”
“等等!”云墨晗猛然拉住岑羽薇,把她重新拽到屏風后躲好,“文娟是張首輔夫人的閨名,她們…在聊張夫人。”
“你確定?”岑羽薇怔了怔,“張夫人的閨名你怎么知道?”
他這見了誰都不認識的人,竟還記得張夫人的閨名?
“我…”云墨晗語塞。
躊躇一瞬,他方才支支吾吾地給出理由:“你前段時間不是讓我幫你查張家嗎?我那時候知道的…”
“是嗎?”岑羽薇不是很信。
查張家和知曉張夫人閨名,并不是一件事,他應當不會將之混為一談。
可是…
不等她細想,外面的聲音又近了一些。
“你說文娟她到底得的是什么病?怎么一群名醫醫了這么久都不見好?”
“我覺得吶,她那根本就是心病!病什么時候能好,取決于她兒子什么的時候能夠懂事!”
“書德那孩子又惹禍了?”
“豈止是惹禍!”前一人話及此處,下意識便壓低了聲調,“他前段日子,在…也就是岑大姑娘鬧得比他大,才…”
后面的話聲音實在壓得太低,哪怕岑羽薇二人皆耳力厲害,也只聽了個斷斷續續的大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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