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家之事,算別的事嗎?”岑羽薇想了想,“之前我無意間在寺廟里聽到的那些不滿,如今已經被證實。問題的關鍵也聚焦在了已故的張淑妃和三皇子身上,只是這涉及宮廷的事…”
“放心吧,我已經收到孤帆送回的消息了。這件事,我會想辦法查的。”云墨晗微垂長睫,擋住眼瞳中凝結的一點失落。
即便已經料到薇薇忽然這么好說話是因為有事要讓他去辦,但真聽到時,他心里仍舊很不是滋味。
她什么時候,才能真正縱容他一些呢?
無論有沒有事情叮囑他,也無論他有沒有真的犯錯…
“你怎么又不高興了?”岑羽薇蹙眉看向情緒猛然變得低落的人。
他們坐得近,即使云墨晗極力掩飾,她也能從他細微的表情中,瞧出他的心情變化。
更何況,他這一垂眸…
感受到濃濃的委屈撲面而來,岑羽薇不禁捏捏眉心,長嘆:“孤帆說你近來心情不好,我本想著來看看你,開導你一下,可我來之后,似乎只幫了倒忙…”
念及他的情緒變化,她只得無奈道:“也罷,天色也不早了,你早點休息,我就不打擾你了。”
說罷,岑羽薇就要起身離開。
云墨晗見她動作,便下意識地拽住她的袖口,把她留住。
他怔怔抬眸,茫然看向她:“你剛剛…說什么?”
她剛剛說,她是聽說他心情不好,來開導他的?!
若是如此,那之前…
云墨晗長睫幾顫,落在岑羽薇面上的目光中帶著濃濃的期盼,又藏著深深的恐懼。
他想要從她口中獲取他想得到的答案,同時,也害怕她所吐露的,是與他毫不相干的緣由。
糾結半晌,還不等岑羽薇答話,他就先打起了退堂鼓:“算了,你也不必說了。總之我瞧見你沒有什么不開心的,你若想,隨時可以來找我。”
“我說你這人還真是奇怪。”岑羽薇好笑地看著跟前這僅靠揣測就把自己給弄慌的人,“對你好信任你吧,你懷疑我別有目的,同你說那些正事吧,你又不高興。最后我說我走了,讓你好好兒休息,你還慌了起來?”
她伸手,曲指敲敲他的前額:“你腦袋里,到底裝的是什么?我怎覺得,里邊兒是跟尋常人不一樣的東西?”
“我…”云墨晗語塞。
他沒問,但岑羽薇卻把他想問的全都答了。
而且…給的還是一個溫和包容的答案。
她告訴他,她今日就是來探望他、寬慰他的,她還告訴他,她是信任他愿意對他好的。
最后,她甚至…
大抵是因為皮膚夠好,岑羽薇僅輕輕一敲,云墨晗的腦門兒處,便泛起了一點淺淺的紅印。
他就頂著這紅印,瞪著雙盛滿無辜的秋水剪瞳盯著她:“薇薇,我沒有跟尋常人不一樣,我只是…怕你不喜歡我。”
他又不是性格多變的怪人,對待外界的人或物,哪兒有那么多不一樣?
她覺得他與尋常人不同,不過是因為…她在他心里,一直是特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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