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幾日,心里憋著一口氣的云墨晗還真如自己所言,把所有的心思都放在了正事上。
他再沒提岑羽薇,也再沒理會被他置于角落的那盒蔥油餅。
看看沉靜捏著一卷書的殿下,再看看角落里已經落了一層薄灰的食盒,孤帆不由搖搖頭,暗嘆。
殿下自詡撇下,不過是表面放下罷了。
若真放下了,殿下就該把餅賞了,而不是把食盒留在身邊,給自己一個隨時可以偷看想念的機會!
心心念念間,孤帆又忍不住動動鼻子。蔥油餅啊…味道一定很香!這等好吃的小食,怎么就淪落為了殿下賭氣的東西了呢?
“讓你來是叫你匯報近況的,不是許你隨意亂看的。”余光瞥見孤帆骨碌碌亂轉的眼珠,云墨晗便冷笑一聲。
“是、是…”孤帆聞言,連忙垂首。
他人看上去老實極了,心里卻是在嘀咕:就知道殿下沒放下,不然他怎么才看兩眼食盒就被發現了?
但腹誹歸腹誹,思緒一轉,他還是趕緊道:“回稟殿下,今晨,韓王已經根據屬下刻意留下的線索,尋到安樂街了。
“相信,不日他就能順藤摸瓜,摸到余音小筑和夢歌。”
“不日?”云墨晗蹙了蹙眉,“人都找到安樂街了,怎么還要不日才能尋到余音小筑和夢歌?你們線索沒給全?”
“這…”孤帆扯扯嘴角,“線索倒是給全了,但韓王好像,沒悟到那層意思…”
既是“從旁協助”,那線索肯定要給點兒模糊的。
這樣,查案的人才能覺得,事情都是自己查出來的。
本來一切都準備得很好,但誰也沒想到,韓王在單獨查案一事上著實沒什么天賦,愣是沒想到多的那一層。
“廢物!”云墨晗閉閉眼,壓下心中怒氣。
孤帆不知他是在罵韓王還是罵自己,只得先撲通跪下,默默把責擔了。
壓下惱火的情緒,云墨晗也未再多言。
擺擺手,他便打發了孤帆:“想辦法盡快讓韓王查到瑞王那邊,別再讓本王煩心了。”
“喏。”
孤帆連忙叩首離去。
他一走,云墨晗的目光不由又轉到旁邊已覆著薄灰的食盒上:“都五日了,你怎么還沒動靜…”
不甘心地抿抿唇,他又恨聲道:“這五日你都沒想起我嗎?真沒良心,以前那些吃食,白給你送了!”
他越想越氣,惱極時恨不得把食盒扔了,再也不給岑羽薇送吃的了。
可手伸出去后,他心中又不自覺地泛起了萬分不舍。
這只食盒,在豫王府和將軍府之間來去好幾回了,算是他們為數不多的美好留戀,就這么扔了…便是便宜她了!
憑什么她忘了就得讓他把自家的食盒扔了?
她想得美!
說什么他也不扔!
云墨晗咬咬牙,暗暗決定:之后她若再想要見到這只食盒,就要給他道歉,哄他才行!
兀自在心里念叨一番后,云墨晗方才安心收回目光,重新看起手中的那卷書。
這書是他過去批注最多的書,他可從中,窺見不少過去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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