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貴妃會不會挑張家女?
他的婚事同張貴妃給韓王相看時會挑誰有何關系?
皇后一時沒從這跳脫的思維中反應過來。
蹙了蹙眉,思慮片刻,她方才恍然:這小兔崽子是在借張貴妃給韓王相看之事暗諷她目光短淺!
“放肆!”皇后忍不住拍桌而起。
但云墨晗在下一瞬便拐出了院子,她這一聲厲呵,他根本就沒聽見。
“好、好、好!”皇后連道幾個“好”字,額角青筋暴露,身子也因戾氣而微微有些顫抖。
果然,不是親生的就是養不熟!
養了他近二十年,他還是只會咬人的小狼崽子!
真是與他那白眼兒狼生母如出一轍!
“姑母,您別生氣。”見皇后實在氣得狠了,孫玉婷連忙跟著起身,把人扶住安慰,“表兄就算看中岑家姑娘又如何?婚姻大事向來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只要您和陛下不同意,他也只能想想。”
“況且…”說著,她目光一閃,又刻意壓低了聲音道,“岑大姑娘的名聲擺在那兒,只要咱們稍施手段,便能讓她一輩子都與達官顯貴無緣。”
“你想做什么?污了她的名聲?”皇后蹙眉。
在宮中混跡了二十余年的她,只一聽孫玉婷這話,便明白了她的意思。
一下被說破心思,孫玉婷并沒有多少羞愧,反而是順勢把心中所想吐露:“她那名聲本就難看,咱們不過是再添一筆,讓她沒法兒仗著將軍府再肖想好人家罷了。”
岑羽薇早就把自己的路堵得差不多了,眼下她出手,不過是幫其徹底把那路堵死。
如此,倒也算不得什么吧?
可皇后聞言,卻搖了搖頭:“不可。”
“為何?”孫玉婷不懂,“不過是稍添一把力罷了,難度不大。”
“并非難度大不大的問題。”皇后拉著她重新坐下,“而是做這樣的事,是有風險的。
“一旦被人發現事情是咱們做的,捅到將軍府那兒,咱們便算是跟將軍府結仇了。
“將軍府眼下正站在中立位置,若是與我們結仇,必定會倒像韓王。
“這對本就不占優勢的我們,更加不利,你明白嗎?”
“姑母是怕了將軍府?”孫玉婷蹙眉,“可您與父親之前不是說,定國將軍續弦娶丫鬟是因為…”
“不許議論那事!”皇后沉下眉眼,打斷她的話,“下面那些勢力你議論議論也就罷了,與陛下沾邊的,絕不可提!”
話落,她也懶得再多教:“總之,因為墨晗幾句話就得罪將軍府并非明智選擇,這種主意,你無需再打了。
“本宮乏了,今日你便先回去吧。”
“是,玉婷明白。”聽著皇后的逐客令,孫玉婷不禁咬了咬唇。
她人雖溫順退下,但眼底厲色卻未散。
不就是并不得帝心的將軍府?孫家難道怕他們不成?
怎么就不能推岑羽薇一把,斷了她打擾表兄的可能?
姑母就是這些年被張貴妃狠壓一頭,才處處拘謹,小心謹慎過頭了!
此事,姑母不做,她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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