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岑煜陽驚愕抬眉。
岑夫人與岑嘉瑩皆倒吸一口涼氣。
就連一直默默端著碗大口吃飯的岑南楓,也在此刻頓住動作,怔怔看向岑羽薇。
這個消息,于他們來說,無異于擊破心鏡的巨石。
程躍之妻是韓王母族張家的庶女,這是人盡皆知的事。
如果他是承平縣犯案官員的靠山,那韓王…
還有豫王,豫王是韓王的競爭者,在調查一樁與韓王有關的案子時遭遇刺殺…
樁樁件件事情串在一起,讓人根本不敢多想!
“羽薇,你此言,可能當真?”岑煜陽斂眉,正色看向女兒。
面對閨女,他從來沒有這么認真過。
過去,他期望的從來都是閨女能夠無憂無慮地長大,遠離紛爭,平平靜靜地過完一生。
所以他從來沒有限制過她什么,她有什么要求,他也都會全力滿足。
可如今,這孩子所言…
“當然是真的。”岑羽薇毫不心虛地對上父親鄭重的目光,“我再不懂事,也斷然不敢拿這些事胡說。
“關于承平縣官員聯絡程躍的證據,我是親眼在豫王手中見過的。”
“親眼…那便不會有錯了…”岑煜陽先是微微頜首,表示了解。
但隨即,他又敏銳地意識到一點不對:“這等重要的證據,豫王怎么會拿給你看?”
“大概是因為…這是我們一起發現的吧?”為怕父親接受不了,話落,岑羽薇又彎彎眼眸,“運氣好,碰巧罷了。”
“當真?”岑煜陽總覺得這事太巧了些。
但岑羽薇卻坦然得很:“自然是真的,不然,父親覺得是怎么回事?總不能是豫王喜歡女兒,以至什么都要跟女兒分享吧?”
“不得胡言!”岑煜陽嚴厲斥責了岑羽薇所言。
但轉瞬,他又壓壓嘴角,帶著點老父親獨有的驕傲道:“不過要說喜歡,也不是不可能,畢竟你也挺不錯的…”
岑羽薇:“…”
您自家閨女是個什么名聲,您心里沒點兒數?
岑羽薇不想再跟父親繼續這個無意義的話題。
抿抿唇,她便重新說起正事:“總之,我們現在可以確定,程躍是整個案子得以繼續推動的重要樞紐。
“但現在,這樞紐,被陛下親自摧毀了…父親覺得,陛下這是什么意思?”
“若這是陛下有意為之,那便是在表達,這件事就到此為止的意思。”岑煜陽閉閉眼,長嘆,“看來,陛下還是更偏向韓王了…”
“為什么要偏向韓王?”岑羽薇蹙眉,“難道,就因為豫王如今失憶了,暫不適合繼承大統?”
她本以為,讓云墨晗在入宮稟報時拿出證據,直接踩韓王一腳,是有助于皇帝偏心于他的。
可眼下這結果…
岑羽薇暗暗握緊雙拳。
岑煜陽也在這時捏捏眉心:“陛下之心思,不是我等可以輕易猜到的。但他既這么做了,韓王便一定沒有可能因為這件事被從競爭中淘汰。
“往后一段,估計兩方會把京城的水攪得更渾…
“你們之后在外行事,都要當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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