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稟父皇,兒臣在承平縣查案之際,遭遇了一場刺殺,與刺客搏斗的過程中不慎跌入山崖,然后便不記得之前的事了。”云墨晗坦然承認。
末了,又淡淡補充道:“過去的事,兒臣暫且還未想起,恐怕還得再恢復一陣。”
“多久能恢復?大夫瞧了之后有說具體時間嗎?”永明帝微微斂眉。
此前那些許贊賞笑容,在他聽聞云墨晗不曾想起過去之際,便漸漸退去,不見蹤影。
顯然,對于兒子記憶的問題,他心中,還是有些想法的。
不過,這一點變化落在云墨晗眼中,并未讓他有分毫動搖。
他仍是那不徐不緩的平靜模樣:“大夫說,這可能是兒臣在跌落山崖時磕到頭所致,要想起來恐怕需要一段時間。
“至于這時間長短…并不好說。
“或許,今晚入睡后便能夢到過往之事,或許,在遇上什么刺激事時能夠突然想起,又或許,這輩子都不能有個契機憶起過往。”
“有可能一輩子都想不起來?!”永明帝眉頭頓時蹙得更深。
跟前這個孩子,他還是看中的。
如果這孩子一直記不起過往的事,那這朝堂風云…
眼看著永明帝眉頭越蹙越緊,云墨晗再開口時,終于說了句寬慰的話:“父皇無需為兒臣憂心,大夫曾說,存在于兒臣腦海中的那些記憶不是沒了,只是暫時沒辦法呈現。
“如此,哪怕是兒臣這輩子都想不起過往,也能通過重新認識、學習的法子,來了解過往。
“記憶刻在骨子里,再學,會比以前要快十倍百倍。”
“哦?竟是這樣嗎?”永明帝挑了挑眉,不置可否。
云墨晗所言的確有一定道理,這話,他也能聽得進去。但即便如此,他也不認為這二十年來積攢的東西,是短時間內能靠著“再學”找回來的。
于是,神思一收,他便不再與云墨晗談論此事。
“承平縣是小地方,醫術高明的大夫恐怕不多,今日回去后,還是再讓太醫署為你想想辦法吧。”
說罷,他又轉眸看向韓王:“承平縣一案本身你沒幫上忙,那豫王被刺一事,你可有見解?”
突然被點名,還被問到云墨晗遭刺一事,韓王心中不由有些惶恐。
不過,關于刺殺的說辭,這么些日子,他也早就想好了。
所以只是一瞬,他的心又重新定了下來。
“回稟父皇,關于刺殺一事,兒臣事發當日便做了追蹤,可是…”他適時露出幾分懊惱神色,“可是那些刺客對于東衡山的地形異常熟悉,兒臣幾經周折,也未追上。
“之后,兒臣又與當地官員商議了此事。可兒臣發現,他們對此事,并不是很積極…”
例舉了幾個疑點之后,韓王最終得出結論:“雖沒有拿到切實證據,但兒臣有理由懷疑,刺殺五弟之事,是因這群官員為掩埋證據而做!”
他神情憤然,說話時更是咬牙切齒。
仿佛,這場刺殺已經被蓋棺定論。
Copyright易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