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狀,韓王唇畔泛起的笑意,又不由再深了一分。
看來這些日子,五弟真是沒白跟著岑家那姑娘混。這沒有實證,單靠審問核對的法子竟也敢用了。
他以為,這些村民在堂上就不敢說假話了嗎?
有承平縣的這些官員在旁守著,他們就算不敢,也會硬著頭皮幫忙圓謊的。
輕嗤一聲,韓王又喚來一名隨從:“去催催穆深,讓他動作快些,這邊,恐怕很快就要結束了。”
“喏。”
韓王得意,承平縣官員松氣,兩方都覺得事情應該到此為止了。
岑羽薇與孤帆趕來時,瞧見的便是這樣一幅景象。
“這就是你所謂的,他會等我來了再做定奪?”岑羽薇睨一眼正堂中那被所有人輕視的人,長嘆。
“這…”眼看這個謊圓不下去了,孤帆只能一轉眼珠子,臉不紅心不跳地把鍋推給韓王,“肯定是韓王在旁虎視眈眈,主子才不得不出手的!”
“所以眼下這局面都是韓王的錯?”
“自然!”
岑羽薇差點兒被跟前的活寶氣笑。
問就是韓王欺負人,他家主子弱小可憐又無助,真是虧他想得出來…
“罷了,事已至此,咱們就在旁邊看著吧。”岑羽薇揉揉眉心,輕嘆,“你家主子雖然失憶了,但對付這幾個,估計還是手到擒來。”
孤帆點頭表示同意。
同時,還默默把岑羽薇的話記下,準備待會兒說給主子聽,以此彌補沒問到鴿子湯評價的過錯。
正如岑羽薇所言,云墨晗并未就眼下這個小狀況流露出任何頹色。
略作思忖,他便緊跟著問道:“心意到了的意思,是指新春對聯找同村的村民隨便提幾幅就可以了嗎?”
這問題其他人聽不懂,但一眾村民聞言,卻有不少變了面色。
見他們仍舊咬牙不語,云墨晗干脆直接點名:“周大娘,你家的這幅對聯,不是來縣城里請書生寫的吧?是請村里哪位讀書人寫的呢?”
“是、是…”周大娘閉眼,咬牙承認,“是李路所寫!”
“可你上回告訴本王,你們倆家關系不好,幾乎沒什么來往。”云墨晗彎彎嘴角,“既然你們村里習俗是重心意,那把討厭之人所寫的對聯貼在門口,恐怕…是違了祖訓吧?”
“民婦…”周大娘被云墨晗一席話堵得啞口無言。
此刻,她要么承認自己是在上次的問話中撒謊了,要么承認自己是在今日的公堂上撒謊了。
可無論是承認哪次,她今日,都得落下個欺瞞朝廷命官的罪名…
欺瞞朝廷來的大老爺啊…即便她沒什么文化,不懂齊國律法,也明白,這恐怕是要掉腦袋的罪。
“該怎么答,你好好兒想想吧。”云墨晗淡淡道,“若是能將功補過,說出實情,本王倒也不是不能考慮免你罪名。”
聞言,周大娘的臉又再白一分。
而這還不算完。
在拋給周大娘這樣一個問題之后,云墨晗又接連給好幾位村民拋去了同樣的問題。
一時間,堂內針落可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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