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仵作檢驗,自縊者是個左撇子,而經手這樁案子的官員卻敏銳發現,悔過書是以右手書寫。
左撇子如何會用右手寫悔過書?
莫非他不是自縊,而是遭人謀害?如此,他所報之案,又是真是假?
案情就此又陷入了撲朔迷離的困境。
也正因案情發展太過迷離,當事官員才在一次朝會上與皇帝提起此事,希望皇帝能派欽差去承平縣,再好好兒查驗一下此案。
對此案,皇帝也有幾分看中。
但令眾人沒有料到的是,這位最后竟決定讓韓王和豫王同去查案!
他們倆,是目前距離太子之位最近的人,就算這樁貪墨案涉及一方百姓,也用不著兩人同去。
可圣心已定,再難改變。
于是這件事,就莫名落在了他們這對早就因爭奪太子之位而不對付的兄弟身上…
云墨晗大致明白岑羽薇的意思了。
因為不對付,他與韓王自然沒有一起查案的道理。
所以他手里握著的這條線索,是他單獨帶人尋訪李村時發現的。
如此,對比韓王,他這個原發現者,便有先天優勢。
由韓王擋箭挑頭的這一行中,若是他能率先找到什么蛛絲馬跡,那他便將徹底占據主動地位!
“只要你能率先尋到線索,那之后是誘韓王與承平縣官員爭斗,坐收漁翁之利,還是給予韓王錯誤的方向,自己趁勢將人拿下,就全憑你做主了。”
岑羽薇深深看他一眼,“所以此行咱們并非是跟著韓王傻查,而是得盡全力為自己謀利,你明白吧?”
“明白。”云墨晗正色點頭。
“不過…”稍一頓,云墨晗又不滿蹙眉,“線索我們去查便是,為何還要帶上楚輕竹?”
“因為…”岑羽薇怔了怔。
這問題還真不太好答。
關于承平縣一案的發展,她話本雖沒有具體描述,卻也勾勒了一個輪廓。
話本中寫得清楚明白,那指向福緣寺的線索,前后兩次都是多虧了楚輕竹,云墨晗才有頭緒的。
起初,自幼學醫,以醫者自居的楚輕竹在陪同云墨晗去李村查案時,便因著一份醫者仁心,給村中一名傷了腿的孤寡老人看了傷。
而作為回報,那位老人便跟她講了些有關上京告狀的那位村民的事。
老人告訴她,那村民無妻無兒,沒有寄托。所以他最愛做的一件事,便是上福緣寺去拜菩薩。若想了解他更多,或許可去福緣寺看看。
得了這條線索后,楚輕竹連忙將之轉告給云墨晗。
云墨晗由此想通一個關鍵,尋到了福緣寺的線索。
后來云墨晗失憶,為了查案再訪李村時,又是陪伴著他的楚輕竹在那位老人處得了些有用的消息,給了云墨晗思路。
這么個總能在無意中給思路的人,必須帶著。
只是…這緣由該怎么跟云墨晗解釋呢?
岑羽薇撓撓頭,思忖半晌方才道:“我就是覺得她性格堅韌又通曉醫術,或許會有用。”
理由不怎么好,但云墨晗與她多少有些情分,應該…會同意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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