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他當時不探韓王,她也要旁敲側擊地問上幾句。
不僅是為了探深淺,還為了找證據。
她雖通過話本確認了韓王是刺殺之事的主謀,但手頭,卻沒有能任何拿得出手的證據。
指認皇子并非小事,沒有絕對的證據,便只能自己把氣憋著。
在原話本中,他們就因沒有證據把這口氣吞下去了。
可她不是會忍氣吞聲的人,就算韓王手腳干凈,她也得讓他逃不了干系,替自己后腦勺上的傷出口惡氣。
得了岑羽薇的肯定,云墨晗不由松了口氣:“其實,我如今也僅是有個大致設想,具體要怎么做還未想好。”
“無妨,你先說說看。”
“我想,韓王與承平縣官員這兩日還能好好待在一處尋我,必然是因為案情沒有進展。由此便可推斷,韓王真不太清楚線索是什么。”
抿抿唇,云墨晗又接著道:“沒有線索,就需要時間找線索,若我沒了,他大可盡情施展拳腳。但如今,我安然回來了…
“這于韓王來說是不利的,因為他既沒有線索上的優勢,也沒達到謀害的目的。
“所以我推測他會改變策略,以線索引導承平縣的犯事官員針對我,迫使我們糾纏,為自己爭取時間。
“我對過去的事沒有印象,陷入糾纏必定難以脫身,于是我干脆承認失憶,占據主動,把問題推回給韓王。”
岑羽薇微微頜首。
她大致明白他的意圖了。
只要他能證實自己真的什么都不記得了,那承平縣官員更關注的,就又是韓王了。
畢竟,相較于一個記憶全無的人,還是好好從線索所在地回來的韓王更危險。
他的第一步棋,便是禍水東引。
指尖點點桌面,岑羽薇又問:“那你的第二步棋呢?待韓王和承平縣官員糾纏在一起后,你打算做什么?”
“唔…想個辦法渾水摸魚吧。”云墨晗含糊道,“最好能趁他們糾纏的時候悄悄把案子查清,獨占功勞,氣死他們。”
岑羽薇:“…”
這人…是因為失憶嗎?怎么感覺他比話本中描寫的,要心機功利很多呢?
說好的淡雅如蓮呢?
“這樣不好嗎?”云墨晗被岑羽薇審視的目光看得有些不自在,“那薇薇覺得應當如何?”
“就依你想的來吧。”岑羽薇收斂心神,淡淡道,“這功勞本就應當屬于你,如今不過是兜個圈子罷了。”
想了想,她便有了決斷:“這樣,咱們明日先在城中逛逛,休息一日。待后日,再去一趟福緣寺,繼續追查此事。”
“為何要后日再去?”云墨晗不懂。
這種時候,不是應當抓緊時間嗎?
“當然是為了演得像一些。”岑羽薇彎彎嘴角,“在城門口你突然提求娶之事,便是為了讓他們篤定你失憶了吧。既如此,你就該先把心思放在我身上,讓他們明白你所言非虛。”
說罷,她便拍拍他的肩,起身:“好了,既說定了,我就先回去睡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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