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生:
女生:
“好看,但卻并不符合當前的審美。不想惹禍,就別穿出門。你給的錢還剩下兩塊,你收起來吧。”
郁北沒有多說,大家雖然認識但其實并不太熟。
有時候交淺言深,也是大忌。
該勸的勸了,這是她善良,說多了,也不是人人都愛聽。
果然,郁北看著小方不怎么好看的臉色,就知道,她說得多了點兒。
無奈之下,她只能告辭上了樓早早的上床睡下了。
兩天的火車生活,她幾乎沒怎么睡。
現在一沾了床,不到兩分鐘,人就進入了夢鄉。
這一覺,郁北睡得也不算很好。
惦記著早上還要去常家送貨一事兒,郁北天不見亮就起了床。
簡單的梳洗一翻下樓,小方正趴在前臺睡得挺熟。
郁北沒有驚動她,直接出了招待所。
轉角離開招待所,走到街角的背人這處,郁北直接從空間里放出一輛自行車。
她直接坐在自行車的坐位上,雙手撐著籠頭,雙腳撐開各放在車兩邊。
其中一腳踩著踏板,輕輕的往前一滑,車就慢慢的朝著前方駛去。
從招待所到常家所在的小巷子,郁北騎車過去,不到十分鐘。
清晨的大街上,安靜中又透露出一股清涼,即使路上黑漆漆,但郁北一點兒也不害怕。
站在常家所在小巷子巷口的時候,郁北還有那么一分鐘的恍惚。
巷子還是那條巷子,人還是那個人。
可再來到這里時的心情,卻是和兩年前有了很大的不同。
兩年前郁北來這里勘察地形的時候,還帶著些許的忐忑和小心翼翼。
現在的她,除了謹慎外,再沒有當初的那種情緒。
一方面是她已經適應了這個時代,另一方面,也是因為現在的她自認為有了一些底氣。
郁北來到當初和馬云鵬交易的地點,將本次要交易的貨,全都放了出來。
手表,收音機,都擺在了縫紉機的臺面上,自行車擺在了一邊,兩大堆貨物,將一個不大的角落填充得滿滿當當。
貨一擺好,郁北再走出巷子,就直接來到常家敲響了大門。
剛敲一下,門就飛快的從里面拉開了,足可見屋里的人,很著急。
“貨到了,你們過去點點數,把東西拉回來吧。”
郁北后退兩步,讓開了屋門,假裝沒發現常家人的急切。
在她看來,急切點好。
越急,說明她們掙錢的心越熱切,那她這批貨自然賣得就快。
這樣子,她的錢回來的也就快了。
“妹子,你親自來了?什么時候到的?怎么沒有聽見汽車聲呢?”
常芬第一個出來,拉著郁北的手就站到了一邊。
隨之她家的院子里陸續出了好些個人,每個人路過郁北的時候,都會打量她一翻。
郁北就那樣大大方方的任人看,此時的她一點也不怕暴露。
不是她膽子有多大,而是她做了偽裝。
不過,對于常芬沒有主動暴露她的姓名一事兒,郁北很滿意。
“車沒開過來,是用三輪車送過來的,走吧,我帶你們去取貨先。”
郁北拉著常芬,隨意的解釋了一句,將人帶去了放貨的角落。
當一行人,看到角落里那些貨的時候,除了郁北都驚呆了。
“這……這些都是?”
常芬指著一地的高檔貨,驚喜得話都說不清楚了。
她下意識的數了數幾個大件的數量,初初一估,就知道郁北這回是多照顧她們了。
“妹子,你放心,我和你姐夫會好好出貨的,爭取盡快把錢給你。”
如果說之前常芬只當郁北是那些有權有勢人家的孩子,那這一刻,她算是真正的認可了郁北自身的能耐。
越是這樣,常芬越想和郁北交好。
“錢不著急,最重要的是要穩。別因小失大,安全最重要。”
郁北輕輕的拍了拍常芬的手背,意有所指。
簡單的交接好一地的貨物,常芬看著大家伙將這些貨一件一件的搬了回去。
她自己卻拉著郁北,就著手電筒的微光,直接在路邊給郁北寫了張欠條。
郁北也沒有推辭,欠條一收,就要告辭。
常芬想留她吃一頓早飯,都被她拒絕了。
離開家這么久,不僅想念家里人,更多的還有正事兒要辦。
那幾張幾千斤的蘑菇訂單和訂金都還在她身上,雖然不怕丟,但一公社的人都等著她回去確認。
告別常芬時,天已經蒙蒙亮。
此時的省城各街道上,再不是天亮前那么安靜。
偶爾路過的行人,個個行色匆匆,新的一天又開始了。
回去招待所退房里,小方已經下了班。
郁北提著一個大包,到汽車站的時候,也才剛到7點鐘。
不過此進的汽車站比別的地方更熱鬧,來來往往的人和車,讓這座城市顯得生機勃勃。
郁北就這樣低調的來到售票大廳,準備買一張最早的回張江的車票。
好死不死的,郁北又遇上了讓她遭心的人秦婷,許洪的表妹。
她要是沒記錯,這人不是應該在張江縣的汽車站工作嗎?
什么時候,她竟然從縣份上調來省會的市中心工作了?
一下子,郁北所有的好心情都不見了。
她可沒忘了,曾經這個姑娘是怎么為她表哥打報不平的。
當然了,再見郁北,秦婷其實也不是很自在。
特別是在表哥和表嫂在張江鎩羽而歸之后,她對于面前的人的彪悍也是有了親的認識。
一時間,兩人一個坐在售票廳,一個站在售票窗口,像隔著一條銀河般倆倆相望,相對無言。
好像誰先開了口,誰就輸了一般。
誰也沒有先開口的意思,就那樣看著對方。
“同志,你要不要買票?要不賣,能不能讓一讓。這后面這么多人等著呢,我們都很著急。”
正當郁北在考慮要不要先開口的時候,身后排隊買票的群眾之一先開了口。
他的出聲,一下子打破了郁北和秦婷之間那點對峙。
兩人又看了一眼,紛紛扭開了視線。
“婦女能頂半邊天,同志,買一張去張江的汽車票。多少錢?”
郁北低下頭,從兜里掏出幾張塊票,假裝認真的數錢。
“革命到底,去張江的車票9.5一張。”
秦婷也沒有抬頭,但手卻是伸了出來。
兩人就這樣裝模做樣的,一個買,一個賣,很快就完成了交易。
等郁北坐到回張江的汽車上后,她才覺得剛才的她們有多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