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郁北再次從酒廠的商店出來時,手上多了一張候敏簽字的欠條。
她告別了祝良才和候敏,重新回到八寶街上,漫無目的亂逛起來。
直到走出了八寶街,郁北確認身后沒有人跟蹤,她第一時間轉去了祝良才說的酒廠那條街。
這條街其實離八寶街很近,就隔著兩個街口。
不過就算如此,這條街和八寶街也完全沒得比。
不僅街道的繁華程度比不上,就連街道四周的環境也比不上。
八寶街上的建筑物雖然也不新正,但卻有歷史的厚重感。
而且每家每戶門前的街道衛生都搞得很好,走在街上,讓人覺得很舒服。
但酒廠宿舍這條街就與之相反,整條街破破爛爛的,衛生也差。
不說蒼蠅蚊蟲滿天飛吧,但也好不到那里去。
如果說八寶街是富人區,那酒廠宿舍就是貧民窟。
郁北不僅不慢的來到酒廠宿舍大院的門口,朝院子里看了看。
此時正值午飯時間,太陽又大,院子里其實也沒幾個人。
唯獨剩下的幾個,也應該是住在這個院里的小孩子。
郁北下意識的從空間里拿了一把糖抓在手里,像個狼外婆一般樂呵呵的進了院子,來到花臺邊的大樹下坐下。
而她的身邊,正有兩個五六歲的小娃娃,正在那里過家家。
郁北一坐下,沒有主動和孩子說話,而是拿起一顆糖,慢條思理的拆著包裝紙。
糖獨有的香甜味兒,再加上她故意把剝糖紙的聲音,一下子吸引了兩位做游戲并不認真的小孩子。
兩人眼巴巴的看著郁北—手里的糖,不時的咽兩口唾沫。
直到郁北將糖塞進嘴里,故意大聲的咀嚼時,兩孩子徹底的朝她走了過來。
小的那個,還忍不住將剛剛抓過泥沙的手,直接塞進嘴里吸吮起來。
看到他這樣,郁北第一時間想的卻是自家還不到一歲的崽。
她決定,以后一定要給自己的崽買各種好吃的,絕不會讓他長大了也像這人孩子這樣。
“小朋友,你們想吃糖嗎?來,阿姨請你們吃吧。”
郁北張開手口握著的糖,從中拿了兩顆,給面前的小孩子一人分了一顆。
兩個小孩子毫不防備的就接了過去,飛速的拆了糖紙,一口將糖塞進了嘴里。
有了糖的這個切入點,郁北和兩個小人說話就更容易了。
小家伙吃著嘴里的,看著郁北手里的,兩只眼睛都炙熱得就快把郁北手里的糖給看化了。
為了糖,那自然是郁北問什么,他們答什么了。
小孩子不會說謊,也沒想過說謊,自然,郁北要套祝良才候敏的消息就很容易。
原來,祝良才的確叫祝良才,他的媳婦候敏也的確在八寶街上班,而他的家就在郁北身后這棟樓的一樓靠近樓道左邊那一間。
他家有兄弟姐妹五個,他是老大,下面四個弟妹還在上學,一家子人生活過得不怎么好。
郁北側面了解到的情況和祝良才說的到是對上了,這也讓她對祝良才更放心了一點。
離開酒廠宿舍前,郁北將手里剩下的十來顆糖,全給了兩個小孩子。
兩個小孩子一下子就將她當成了好人,還對她依依不舍。
在她離開的時候,兩人還把她送出了大門口。
好死不死的,郁北和剛剛回來的祝良才來了個面對面的相遇。
“章靜?你來這兒……”
“啊?隨便走走。你不是說你家住在這里嘛,我來看看。對了,你不是說要去辦事兒嗎?這么快就辦好了?”
郁北很尷尬,特別是祝良才指著她身后的大院時,更尷尬。
調查人家被人家當場抓包,這場面不用說,大家都能想像出來。
當然了,郁北不是一般人,她奉行只要她自己不覺得尷尬,尷尬的就是別人的理論,大大方方的和祝良才說話。
果然,祝良才先臉紅了。
“哦,我……我還沒辦好。不過你放心,最遲三天。三天后,我一定能把事情辦好,按時交貨。”
祝良才生怕郁北怕他辦事不利,不繼續和他交易,讓生意黃了,顯得有些焦急。
為此,他一下子忘了繼續追問郁北出現在這里的原因。
同時,為了轉移郁北的視線,他還就之前雙方約定的交貨地點提出了他的擔憂。
“對了,交貨的地點,真的定在酒廠的門市那邊?會不會太張揚了?八寶街晚上雖然不是很熱鬧,可那邊住家戶也不少。在那邊交貨,我總覺得不太安全。”
“沒事兒,我有安排。再說了,這次的貨大件的不少,不在八寶街,你有更好的地方嗎?”
郁北其實也不想在八寶街交易,但祝良才連進貨都要靠她的錢當本錢,她就不信他還有錢另租倉庫。
最重要的是,郁北現在也就對八寶街這邊熟悉一點兒。
再加上八寶街周圍也算是四通八達,有個風吹草動,人想跑還算容易。
這才是郁北真正答應在這里交易的原因。
“也……也是哈。那行吧,三天后,咱們在今天的店里見。”
郁北都不介意,祝良才也不在糾結于交易的地點了。
反正酒廠的門市一直都只有她媳婦一個人,他把貨放那邊,其實很安全。
“嗯,三天后見吧。”
郁北朝著祝良才點了點頭,轉身就快速的離開了酒廠宿舍。
等她再次回到八寶街的時候,她的腳步才慢了下來。
再次回到八寶街,郁北的心情不一樣了,覺得看什么都順眼了。
即使那些人同樣的行色匆匆,同樣把她當瘟疫一樣的躲著,她還是很高興。
在八寶街逛了一下午,郁北買了不少的東西。
有干的海貨,也有南省沒見過的化妝品,當然了,還沒忘記給章小玖這個小崽崽買玩具。
反正這一下午逛下來,郁北沒少花錢。
等她回到招待所,回到房間清點她身上所有的錢財時,她才開始后悔,買得太多了。
拋開訂貨的貨款外,郁北看著手里剩下那百十來塊的紙幣,有種想哭的沖動。
她身上剩下這點錢,連她剛來到這個年代的時候,都不如。
最重要是,她人現在還在羊城,離著家一千多公里遠。
要是再不節制著花錢,她就有可能沒錢買回去的車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