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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不見亮,郁北就起了床。
她快速的洗漱一翻,就直接下了樓。
此時前臺的值班人員,正趴在吧臺上呼呼大睡。
郁北站在大門口伸了個長長的懶腰,看了看空無一人的街道,轉身走了出去。
郁北也沒有走遠,只是走到街頭轉角的位置,就停了下來。
她斜靠在街邊的墻頭,小心的觀察著周圍的環境。
確定不會有人看到她現在站的地方,她才勾通空間,從空間里取了兩大袋蘑菇出來。
每一袋蘑菇都裝得滿滿當當,就算沒有一百斤,也有八十斤。
郁北這樣拿,一方面是手上沒有稱,另一方面也是寧愿多,也不愿少。
畢竟錢已經收了,不給夠東西,也不是她的風格。
兩袋蘑菇,郁北肯定自己是弄不回去的。
看了看已經有些亮的天,郁北正愁沒辦法將東西運到招待所,就看見一輛三輪車朝著她過來了。
騎車的是個男人,郁北不認識,但坐在三輪車后車斗里的女人,她卻是認識的。
那人正是常芬,不用想,郁北從角落里走了出來,對兩人招了招手。
三輪車“磁”的一聲,停在了郁北面前,車斗里坐著的常芬,看見郁北高興得跳了下來。
“妹子,你怎么在這里?貨也在這里?”
常芬畢竟是跟著郁北送過一回貨的人,知道她為人謹慎,第一想法就是她專門在這里等他們。
“是啊,貨就在那兒,常姐,你們去搬出來吧。你們帶了稱沒?我們送貨的師傅走得太急,沒來得急稱重。”
郁北有些不好意思的看向常芬和她的同伴,眼前這位身材中等,顯得有些老像的男人,郁北實在沒辦法認為對方是常芬的老公。
“沒事兒,我們帶著稱呢。光叔,把三輪車騎進來吧,咱們裝上直接去招待所后廚再稱。”
常芬對三輪車上坐著的男人招了招手,等對方將車騎進巷子時,她也上去搬起一袋就往車上送。
郁北也沒閑著,過去搭了把手。
三個人,兩袋貨,不用一分鐘就搞定了。
貨一裝好,郁北和常芬又坐上了后車斗,沒兩分鐘就到了招待所的后門。
再一次卸貨,搬動,稱重,兩袋貨稱出了156斤。
“這……妹子,我再補你錢,貨我都要了。”
常芬說著就開始掏兜,只是這一回沒有事前準備,兜里一共就掏出50來塊錢。
“妹子,不好意思,還差一點兒。你等我一會兒,我去找人借點先。”
常芬眼看著就要往前臺跑,被郁北一把拉住了。
“常姐,算了,不用去借了。說好一百斤,是我這邊沒溝通好。這樣,我再收你50塊,剩下那些,就當是我送你的。祝你們生意興隆,財源廣進。”
郁北接過常芬手里的錢,數了五張大鈔塞進自己的褲袋,剩下幾張毛票,又塞回她的手里。
今天的事兒,是她自己沒辦好,吃點虧也應該。
不過也提醒了她,應該在她的空間里備一把稱才對。
要不然,下次再遇上這樣的事兒,就不太好了。
一次可以說溝通不暢,兩次人家非得以為她的東西質量不好,三次就會讓人覺得她的人品不行了。
“誒……妹子,那這回姐又占你便宜了哦。謝謝了,出差回來,一定要來看看姐哈。”
常芬也不矯情,得了實惠,該感謝的也應該感謝。
郁北笑了笑,又和常芬寒暄了幾句后,離開了后廚。
這一單交易算是白得的,看似虧了10來塊,但郁北并不放在心上。
從這一單也看得出來,常芬應該是一個很好的分銷商,說不得從羊城回來,她還真回再來見見她。
郁北坐上南下火車的時候,太陽已經很大了。
這個時代的火車,可不像后世的高鐵,不僅車速快,還舒適安靜。
最重要的是,后世的高鐵有空調,有wifi,而現在的火車什么都沒有。
一大早上火車,火車里的汽溫都已經很高了。
再加上坐車的人多,個個的衛生習慣也不相同,郁北所在的車廂氣味那真是不擺了。
又臭又悶,還有些酸腐味兒。
郁北剛坐上車聞到那味兒,差點就吐了。
好在,她的坐車靠窗,郁北第一時間將一個塞得滿滿,但卻輕飄飄的包放上頭頂的行李架后,連坐一下都來不及,就打開了窗子。
現在的火車車窗,分成上下兩部分,下面是封死了的,只有上面那一格能打開一半。
郁北剛將一半窗戶打開,吸了兩口新鮮的空氣,對面坐著的一個年輕女人就不干了。
“喂,你這人怎么回事兒?怎么這么自私呢?”
郁北開始沒反應過來,對方是在說她,她還趴在窗口大口大口的吸氣呢。
直到對方踢了她一腳,郁北才知道她是在和她說話。
郁北站直身體,回頭瞪了對方一眼,抬起腳不輕不重的拍了拍剛被她踢臟的褲腿。
“有話就說。”
郁北冷冷的看著對方,話雖然短,但意思卻很明確。
要不是想著現在是出門在外,她又是獨身一人,郁北不得不克制自己的脾氣。
但克制并不代表軟弱,無端被人踢了一腳,郁北的心情自然好不了。
“你……你開窗就開窗,憑什么擋我們這邊的風。你把你那邊的窗拉回去,要開開我這邊這半扇。”
女人頤指氣使的對著郁北一陣吩咐,好像郁北是她家的仆人一般。
郁北伸出右手掏了掏耳朵,像看傻子一樣的看著女人。
“你剛說什么,我沒有聽清楚,你再說一遍。”
女人愣了一下,很快在郁北不屑的眼神中發現她是在奚落她。
一生氣,她一巴掌拍在了二人中間的小方桌桌面,蹭的一下站了起來。
“你是聾子嗎?還沒聽清。讓你干你干就是了,那來那么多的廢話。你當這里是你家?開窗只顧著你自己,一點公德心都沒有。”
女人意正言辭的指責著郁北,好像她干了一件多么要命的缺德事兒一般。
郁北原本還有些生氣,可現在,氣卻一下子散了。
“我耳不聾,不過我卻覺得你可能有病,要不,你下車去醫院看看?咱們有病就吃藥,別諱疾忌醫。”
能說出這種不要臉的話的人,郁北說她有病,都是克制的后果了。
要是這會兒是在嚴紅公社,或者是在張江縣城,郁北都不會這么“溫和”的和對方說這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