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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實話，我不知道。你先聽我說，現在本就是非常時期，郭大夫的情況特殊，上面也很為難。她制藥雖然不符合規定，但她的本心是好的。最重要的是她不是主動拿人體做試驗，是當時的嫂子的情況和環境逼的。”
說到這里莊明喜停下來看了看章志洪。
“你應該知道嫂子當時生產很危險，據說當時最近的衛生院不僅醫生全是些崴貨，連正常的藥也沒幾種。她當時也是死馬當做活馬醫，也是為了救人。”
莊明喜很明顯是想為郭大夫說情，不管怎么說，事情到今天這一步，誰都不想，誰都不愿。
“這一點我知道，那其他那幾個“病人”又是怎么回事兒？三死一傷這個數據是你的報告里說的，難不成也是逼于無奈？”
章志洪最介意的就是這一條，三死一傷，血淋淋的數據，不是一句無奈就能抹平的。
“這個，還真怪不著郭大夫。這些人用的試劑是從郭大夫那里偷出來的，當事人是誰，我就不和你說了。反正這事現在鬧得挺大，死傷者的家屬，全都是些有能耐的人，家家都在問要說法。可這說法誰能給？誰也給不了，畢竟試劑的來源他們自己現在無法說清楚。”
想到這里，莊明喜毫不掩飾他的幸災樂禍。
“不過在對于嫂子這事上，郭大夫的確有不妥之處。只不過，她也不是不負責任。實際上，她手里有一整本關于嫂子身體變化的數據。從她的數據可以看出來，她對嫂子身體很關心。但同樣的，她也有做為科學家的好奇。”
莊明喜說到最后，聲音也不在像剛才那么有底氣。
不管郭大夫為郁北做了多少的數據分析，都無法掩飾，她其實也是在關心郁北用藥后的反應。
“這件事兒，郭大夫的室友都知道吧。”
章志洪牛頭不對馬嘴，突然說了這么一句，讓莊明喜一時沒有反應過來。
“是知道，就是他同屋處的那些人知道后和郭大夫吵起來才讓嫂子的同事聽到后，上報上來的。你是想感謝他們嗎？沒這個必要吧。他們現在的身份特殊，少接觸為好。”
莊明喜不是很贊同章志洪和那些人接觸，雖然他知道那些人不是什么壞人，但有些事兒，大家心里清楚就好。
殊不知，章志洪根本沒聽他勸，心里已經是五味雜陣了。
郁北，郁家，對郭大夫一行人一直很照顧，雖然不指望他們回報，但在這樣的大事上，卻沒人告訴他們一聲。
特別是周老爺子，前幾天他還帶著郁北和孩子去和他相認，他也沒有多說一句，這讓章志洪失望之余，更添幾分傷心。
“行了，事情我知道了。我先回醫院去了，你沒事了就回去吧。正好幫我再請一段時間的假，出了這么大的事兒，我得在家里多住一段時間。”
章志洪突然之間有些意興闌珊，別說工作了，就是連面前和工作有關的莊明喜也不想見。
他拿起面前的茶杯，仰頭一口喝完整杯茶水，再把杯子用力往茶幾上一摜，好好的一個杯子，立馬四分五裂。
章志洪卻好像什么也沒發生一般，直接起身，頭也不回了出了屋子。
莊明喜追了兩步，追到門口，卻停了下來。
這件事兒走到今天這一步，不管怎么解釋，這里面也有很多地方讓人覺得意難平。
首先，郭大夫的制藥行為，上面是知道的，而且還有人為她提供了不少的專業器械和場所。
要沒有這些東西，她的藥物提煉分離這些怎么完成？
最重要的一點兒，郁北用藥周期長，早不是救命的時候。
長達半年多的時間，有再多的無奈也有時間，有機會和當事人說清楚的。
可是，誰也沒說，誰也沒提。
只是等到事情露了餡，才想對策，才開始做補救，怎么看都有掃尾的嫌疑。
章志洪這個干了七八年工作的人，如果連這點兒彎彎繞都想不明白，那才真的是白干了。
說來，這事兒上面有些人的確干的不是人事兒，讓人有些心寒。
郁北雖然只是個群眾，但章志洪卻是公職人員，且一直在前線服務的人。
做為他的妻子的郁北，就算不給予特殊照顧，也不應該被做為試驗對象對待吧。
只希望郁北一切平安，要不然，后面的麻煩事兒應該還不少。
莊明喜的期盼，其實是現在不少的想法。
至少做為章志洪的直屬領導劉宏波就是這樣想的。
他剛掛完章導洪的電話，就在辦公室里踹翻了一張椅子。
但就算如此，也無法讓他平靜下來。
他們的部門特殊，前線人員十個有八人都常年拿命在博，為的是什么？
不就是為了家國大義，人民的安康嘛。
可現在到好了，自家的后院卻被人點了火，而且還是這樣的大火。
怎么能不讓人意難平，怎么能讓人沒點想法。
“操……”
劉宏波越想越火大，越火大越控制不住脾氣，腳再次踢了出去。
好巧不巧，他的老搭擋付小軍正好這時推門進來，劉宏波踹出去的腳就直接踢在了門背上。
“砰……嗯……”
一聲脆響，伴隨著劉宏波的低呼聲，一下子響得付小軍站在門口進也不是退也不是。
“沒事吧？你這脾氣怎么還是不改改。動不動就踹東西，這回嘗到苦果了吧。”
付小軍數落著進了門，自顧自反身將門關好，一點沒上前照顧對方的意思。
大家都是老熟人，都很了解對方的身體以及身手，撞了一下，只是痛一場，不會再有什么大事兒。
果然，當付小軍坐到一旁靠墻的沙發上拿起茶杯自己給自己倒了一杯茶水時，劉宏波已經恢復了正常。
他站起來，慢慢的走過來，雖然腿還有些跛，但已經沒有了大礙。
“改個屁，老子一輩子就這樣了。你來干嘛？不會就是來我這里蹭茶水喝的吧。”
劉宏波坐到折角處的單人沙發上，拿過茶壺茶杯也給自己倒了一小杯茶水，仰頭一口全干了。
“跟你一起等消息，章老二現在怎么樣？他那兒子半歲了吧？也不知道像爹還是像媽。這一回，希望是好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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