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郁樹林眼明心亮,許虎提著禮盒,還有意識的落后章志洪兩步,不用說,兩人之間誰主誰次一目了然。
當然了,還因為許虎在郁建國等人熱情的招呼下,下意識的看了好幾次旁邊的男人,這更加堅定了郁樹林對兩人關系的界定。
只是,能讓許虎低頭的人,怎么這么多,還來了一個又一個?這些人到底打著什么鬼主意?
郁樹林一時拿不準他們的目的,只能靜觀其變了。
正所謂“兵來將擋,水來土掩”。
是人是鬼,總會露出馬腳來。
郁樹林有了打算,心一下子定了,站在廊檐下靜靜的看著院子的二人“表演”。
只是他的淡定,明顯不能影響人,郁大花的一聲驚呼,引來了眾人的注視。
“林哥,這些人什么來頭?怎么還拿這么多貴重禮物來啊?是不是小北找的新女婿?”
郁大花被三個村干部擠到了一邊,干脆掉轉了方向朝著郁樹林走了過來。
“嬸子好眼光,我是小北的對象,這次來是正式拜訪郁叔和嬸子的。”
郁樹林還沒有開口,章志洪就見逢插針的上前來表明了身份。
他也不給郁樹林反駁的機會,上前兩步,扶著郁樹林的胳膊就往屋里走,邊走還邊小聲的在郁樹林耳邊呢喃了一句。
“爸,我是孩子的爸爸。”
這一聲自我介紹,可謂是驚天霹靂,炸得郁樹林心潮翻涌。
反射性的,他看向章志洪的眼神變得兇狠,一改剛才的散漫,把人拉進了辦公室。
而其他人卻一副“果然如此”的眼神看著關上的屋門。
大家你看我一眼,我看你一眼,最后都“體貼”的拉著許虎往邊上走了過去。
把屋里的空間暫時留給了那對新的“翁婿”。
走前,幾人還不忘把正在發呆的郁大花也叫了過去。
許虎看到眾人的反應,再想想到來前章志洪的叮囑,臉上的笑容多了不少。
為配合章志洪,許虎一改平日的高冷形象,談性十足的和幾位村干部扯起了閑篇。
不僅如此,他還大方的掏出一包帶過濾嘴的紅塔山,開始散煙。
散完了煙,許虎主動拿出火柴,給幾人點煙。
就連郁大花這位女士,他也照顧得很體貼。
直接拆了手中其中禮盒中的一盒餅干,抓了一大把塞到郁大花手里。
一時間,院子里的氣氛更好了。
幾個男人像吃人參果一般,拼了命的又吸又吐,弄得周圍煙霧繚繞。
郁大花好一點,手上的餅干一看就是好東西,她一塊也舍不得吃,準備留回家給自家小兒子開開洋葷。
不過為了不顯得突兀,郁大花還是拿了一塊餅干不時的舔上一口,權當磨牙了。
屋子里,郁樹林門一關,轉身就一拳頭打向了章志洪。
章志洪反射性要躲開的一瞬間,想到了這次上門的目的,又死死的站定在原地,硬生生的承受了來自一個憤怒父親的“報復”。
“你還敢來?欺負了我的女兒,還敢大搖大擺的到我面前來。怎么,是覺得我們是鄉下人,不敢把你怎么樣是吧?”
郁樹林“老當益壯”一拳又一拳,拳拳到肉,拳拳有勁兒。
不過他每一拳都沒有朝著章志洪的臉面上招呼,全都打在了他的肚子上。
大家都是要臉面的人,也不想引來別人的關注,打在肚子上,誰也發現不了。
這一打就是好幾分鐘,直到郁樹林氣喘吁吁,實在提不起勁兒,才停下了這場單方面的“打架”。
郁樹林雙手撐在膝頭,彎腰弓背,目光不善的看著章志洪。
“你怎么不還手?以為這樣被我打兩拳事情就過去了嗎?做夢。”
只要一想到郁北當初為了孩子東奔西走所受的累,想到郁北從省城回來時差點病死的樣子,郁樹林心里的恨意就像洪水一般,無法阻擋。
郁北所有的苦難,一部分來自于張仲清,但也有一大部分來自這位自稱章志洪的人。
“叔,我沒這樣想。我這次來就是來彌補我對郁北、對你們一家所造成的傷害的。你要是打我一場還不解氣,那再打我第二場,第三場,我保證,我絕對不會還手的。”
章志洪拿過一旁辦公桌前的凳子,直接放到郁樹林的身后,伸出手,扶著他就把人按坐在凳子上。
他轉身來到章志洪對面,雙膝一彎,直接跪到了他的面前。
雖然郁北和他之間到底是怎么回事,他到現在也是懵懵懂懂,但做為一個男人,該有的擔當,該負的責任,他半分也不推脫。
“叔,你放心,我一定會負責任的。要是你老和嬸子都同意,我可以馬上和郁北去登記結婚。”
章志洪肯切又真誠的回答,總算讓暴怒的郁樹林平靜了一些。
“早干嘛去了?孩子都快生來才來說負責?別不是打著來搶孩子的主意吧?”
郁樹林再次目露兇光,瞪著章志洪的眼睛完全不眨,生怕錯過他的每一個表情。
“叔,絕沒有這樣的事兒。來晚了,是我的錯。但我并不是刻意來晚的,而是因為有不得已的原因。一方面我的工作比較特殊,保密制度很嚴格。未經上級批準,工作內容不能向任何人透露。另一方面,當初和郁北相遇這件事兒吧,我……我記不起來細節。當初我被人陷害,人一點兒也不清醒。我們之間到底發生了什么,其實我不是很清楚。”
章洪志說到這里,停頓了一下。
臉頰的溫度再次高了起來,有些不敢直面郁樹林的目光。
“工作……算了,這個不提了。那什么叫你不清楚,不清醒?照你這意思,這一切都是郁北的錯了?”
郁樹林不是很高興,郁北懷孕一事,她本身說不清楚,現在又來一個當事人,也用這套來打發他,真當他是三歲小孩子嗎?
“不是,不是叔,我不是那個意思。我當時中了別人的算計,中了一些帶有迷幻成份的藥物。造成現在的局面,是我的錯。這一點,不管是說到天邊去都是一樣。叔,我只是想要告訴你,我不是不負責的人,是真的有不得已的苦衷。”
頭一回章志洪覺得自己笨口拙舌,表達不清。
一件明明很簡單的事兒,被他說得越來越不清楚,越來越含混不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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