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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月十六一大早,郁家三人大包小包的出了村。
三人出門早,村里人并沒有多少人看到。
到公社的時候,正好和騎車來接郁北的張凡在路口相遇。
看到三人,張凡第一時間迎了過來,把車停在三人身邊,第一時間上前去接郁樹林背上的大棉被。
“爸,媽,怎么你們送小妹?在家等著我去接就好了,不用你們這么辛苦。”
“我們也送小北去,這些東西,你一個人帶不了。她這工作基本已經落實,到那邊就是辦個手續而已。到時肯定得分房子,我和你媽得給她收拾出來。”
郁樹林也沒和張凡客氣,把棉被卸到他的自行車后座上綁好。
他轉身又接過米小娟背上背的背簍,里面除了鍋還帶了些糧食,也并不輕松。
至于郁北,也是兩手都提著東西,只不過全是些她的衣服,相對而言就要輕不少。
張凡一一從三人手上接過各種包,逐一把它們,該綁在后座的綁在后座,該掛在車頭的掛在車頭,一時間他的自行車就像個小山包一樣了。
“對,財政局的福利待遇好,住房也不太緊張。我問過了,他們那里只要是正式職工,一個小單間是有的。家里小西也給準備了些東西,一會兒我們也帶上,肯定給小妹安排得妥妥的。”
張凡突然很慶幸昨天郁西非得在家折騰出一大堆東西說要給郁北帶去縣城用,讓他找了輛車送。
這不,現在就派上了用場了。
家里那一堆,再加上這一堆,他加上這幾個人,一輛小貨車,也不算大。
早知道這樣,他就應該等貨車來了直接帶車到村里接人,想來還能幫著多帶點東西出來。
“對,我和你爸也是這樣想的。”
米小娟樂呵呵的笑了起來。
她沒有郁樹林想得那么深,那么遠,不過她當媽的就只認準了一點,那就是她姑娘跳離了農門,以后不用像她們一樣,背朝黃土面朝天。
她也可以舒舒服服的坐在辦公室里,輕閑的喝著茶水,數著時間等下班。
“爸媽,我叫了一輛貨車送我們去縣城,時間約得比較晚,先到家里坐會兒歇歇,等車到了,我們再走。”
張凡是個好女婿,為了岳家的事,一向很上心。
今天更是如此,不僅早就叫好了車,準備了行李,還專門請了一天假來辦這事兒。
“成,我們正好上家里看看你爸媽和倩倩。”
郁樹林和米小娟早有準備,行李中也有給張家帶的禮,現在去也一點不打怵。
一行四人,由張凡推著自行車打頭,郁家三口跟在他的身后朝著張家而去。
沒走幾步,一輛小汽車就朝著他們的方向而來。
車身后還伴隨著一條長長的黃土紛飛的“飄帶”,很明顯車看得十分的快。
郁樹林第一時間將妻女拉到自己身后,張凡也很有眼力眼兒的往路邊靠。
大家全都用手捂住口鼻,準備等著車子從身邊經過后再走。
果然沒一分鐘,車就開到了他們身邊,四人下意識側身背對著車身,等待著這波塵土落下。
“嗤……”
緊急剎車的聲音像尖刺一般響起,車輪在黃土路上摩擦的痕跡露出長長的一條。
不停四人轉頭去看,前方的車已經開始倒退回來停在了4人的身邊。
“郁叔,嬸子,張哥,郁北,你們這是準備進城?正好,我就是來接你們的,快上車。”
馬云鵬的半個身子從車子的副駕駛位上探出來,整個人幾乎都掛在車外了。
駕駛位上的許云直接的推門下車,來到張凡身邊幫他卸自行車上的東西。
“叔,嬸,小北妹子,你們先上車坐一會兒,我幫張凡把車卸好下來裝好車就走。”
許云一邊幫著卸車,一邊看了看身后的幾人,見大家都上了車才拉了拉張凡。
“你小姨子到底怎么回事兒?怎么聽說懷孕了?是真的嗎?”
許云昨天晚上才聽到這么驚悚的消息,當時嚇得差點沒把飯碗給砸了。
他弟也是什么時候不好說,偏在吃飯的時候說,真會挑時候。
當然了,最驚悚的是,他弟許虎對郁北的肚子那過度熱切的關注,讓他差點懷疑那孩子是他弟的。
要不是許虎指天發誓那孩子和他和鄭總都沒有一點關系,許云差點都要和他弟大打出手了。
但想到許虎一向的品性加上他從來不對家人說謊的性格,這才是他真正沒有和他翻臉的主因。
“孩子是她前夫的?怎么會有孩子還離婚?”
許云有種感覺,這孩子一定不會是郁北前夫的,要真是,他弟的反應不會是現在這樣。
即緊張又興奮,當然,更多的還是一種高興,發自內心的高興。
當然了,這種高興許虎并沒有隱瞞。
特別是提起郁家人時,更是如此。
就現在來接人的差事,許虎本來要親自來的,只是在臨來前,鄭安南派了一個人來,不知道對他說了什么,他才沒來。
但就算這樣,許虎還把車留下了,千叮萬囑讓他帶著馬云鵬來接人。
這不,他為了接馬云鵬又跑了一趟縣城,這才晚了。
許虎越是這樣重視,許云心里越不安,總覺得這個孩子來歷有問題。
他不好直接問張凡,只能這樣側面的打探。
“離婚也沒辦法,兩人感情不合只能分開。至于孩子,小北說了,那只是她的孩子的,以后也會跟著她姓郁,和張家沒什么關系。”
張凡雖然不明白許云怎么會突然提到郁北離婚一事和懷孕,但他知道他并不是一個好奇心旺盛的人。
特別是這種關于別人家的隱密的事,他從來不會主動的打聽。
今天提了,肯定有原因。
只是這個原因,他并不好說。
“云哥,你今天怎么問起這些?是聽到些什么了嗎?還有你們今天是專門來接小北的?誰安排的?鄭總嗎?他到底有什么想法?”
張凡心里隱隱有些不安,剛見鄭安南時的那種感覺又回來了。
他總覺得鄭安南很關注郁北,可郁北除了她自己外,并沒有值得他花費這么大力氣的地方啊?
難不成,他看上了郁北?
可不像啊,一個男人要是看上一個女人,那眼神、態度他這個過來人自認還是會分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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