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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像樣?鐘艷,你他媽的說我不像樣。不像樣,你家這桌上擺滿的菜那兒來的?吃,吃,吃,吃個屁。我讓你們吃著我的菜,還在家里罵我,罵我妹子,干脆都大家都別吃了。”
酒壯慫人膽,郁東赤紅著雙眼,一把推開來拉他的鐘艷,沖著鐘家的飯桌就沖了上來。
他抬手一掀,滿桌的碗碟,噼里啪啦碎了一地。
鐘家人都被這突如其來的變化嚇得雞飛狗跳,躲得遠遠的。
就連鐘父也被郁東突如其來的怒火嚇得呆怔當場,直到他被一塊彈起來的碗碟碎片劃傷了前額,才回過神,暴怒的他,抬腳踹向郁東。
郁東一時沒注意,當胸的這一腳踹過來,讓他眼前一黑,人踉蹌著后退幾步,撞到鐘家的大門發出“砰“的一聲距響后,跌倒在地上,好半天沒能動彈一下。
反倒是鐘家的大門,被郁東的頭往后撞的慣性,發出“砰砰”的聲響,拉連撞向了后面的門墻。
這下子,動靜就大了。
不僅鐘家人全都被驚回了神,就是左鄰右舍的人家也全都出來看情況。
“怎么了?怎么了?”
“那家的墻塌了?”
“打雷了還是打架了?大過年的,怎么還吵吵鬧鬧的不和氣。”
“那家的懶婆娘被收拾了?”
不大的樓道里,一時間眾說紛蕓。
大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后發現除了鐘家人,一屋樓的鄰居家都有人出來。
這下子,所有人都明白是鐘家出了事兒,于是乎,又一窩峰的往鐘家來。
自然大家第一時間就發現了正半躺靠著鐘家大門口的郁東。
“東子,你這是雜了?怎么坐地上了?這是摔了?我來扶你一把。”
一個鄰居家的大哥上前來伸出手想拉郁東起來,被一旁的反應過來的鐘家人,推出了門。
“不用你來,我們自己來就行。我姐夫走路不看路,剛進門就摔倒了。大家都回去過年吧,沒什么事兒。”
鐘剛一邊婉拒鄰居的幫忙,一邊給媳婦付小英使眼色讓她過來幫忙。
“剛子,你這是睜眼說瞎話吧。郁東怎么摔才能將你家的飯桌給摔翻啊,你看看,你們家里那一地的碗盤,怎么看都像是掀翻的啊。怎么看都像是你們鐘家人欺負人,把人給打成這樣的。”
屋外的人群里不知道是誰說了這么有見地的一翻話,鐘家人瞪過去的時候,卻怎么也沒找到人。
“說他娘的屁話,我們怎么可能欺負我女婿。他就是自己摔的,摔的。”
鐘母走出來,對著屋外左右兩邊的鄰居揮了揮手,像趕蒼蠅一般,想要把人哄走。
只是很可惜,難得有熱鬧可看,根本沒人愿意離開。
屋里郁剛和付小英兩口子一左一右站到郁東的身邊拉著他的雙臂使出吃奶的勁兒,想要拉他起來。
“哎喲,哎喲,痛,痛,痛,別扶我,痛。”
郁東的身體沉沉的真往下滑,根本站不起來。
他躬著身,兩手使勁兒的劃拉想要捂住自己的胸口,卻因為雙手被人拉住,沒有辦法。
“姐夫,不就是自己摔了一跤而已,大男人那那么嬌氣。快起來,大家看著呢,別讓人笑話。”
鐘剛一邊笑看著門外久久不散,明顯看熱鬧的鄰居們,心里恨得牙癢癢
卻沒有辦法說人家,最終只能將怒氣發到郁東的身上。
他趁人不備,側身以背對著自家的大門口,右手往郁東胸下一放,直接掐上了他肚皮上的軟肉,再狠狠一擰,郁東更是痛得響起了殺豬般的叫聲。
“啊……”
“姐夫怎么了,怎么了?摔得很痛嗎?你還是不是大男人,一點小傷至于這樣叫嘛。行了,快站起來吧。大過年的,別找晦氣。”
鐘剛氣得要死,聽著郁東的嚎叫,說實話,他心里很解氣。
但再解氣,在回頭看著屋外對著他們指指點點的人群,鐘剛的火氣眼看又要壓不住時,一直沒出聲的鐘父吼了起來。
“鐘艷,你傻站著干嘛。你男人摔了,不來扶,難不成這是要趁機訛我們一把。大過年的,你一個出嫁女,這個時候回來干嘛,是來觸娘家的霉頭嗎?還不把人給拉起來帶走。”
嚴江縣的老習俗,出嫁女不能回娘家過春節。
要是回了,對娘家的未來的一年的運勢有很大的影響。
鐘父的話雖然難聽,但在老一輩的人聽來,紛紛露出了贊同的目光。
“爸,我……我這就走,你別生氣。”
鐘艷唯唯諾諾的站起來,朝郁東走過來,想要拉人。
可當他看到郁東那滿頭滿臉的冷汗時,伸出的手抖了起來。
“爸,讓小弟幫忙送郁東去醫院看看吧?”
鐘艷的聲音也開始發顫,很明顯他被郁東的形象嚇住了。
“要看你們自己去看,快把人給老子弄走,別在這里丟人現眼。”
鐘父要臉面,過來推了鐘艷一把,將人直接推撞到郁東的身上。
這一把,鐘父也沒有惜力氣,鐘剛兩口子也不知是真的拉不住還是裝拉不住,紛紛松開了拉著郁東的手。
這下子,郁東傷上加傷,直接被鐘艷壓在地下。
兩口子像疊羅漢一般,一上一下,躺在地上。
鐘艷緊張得想要第一時間爬起來,卻因為太過緊張,一個打滑,再次跌倒在了郁東的身上。
接連三次的撞擊,對郁東來說,真的是雪上加霜。
這一次,他直接痛昏了過去。
屋外看熱鬧的人,看到郁東的慘樣,都有些不忍心再看,把頭扭到了一邊。
還是第一個站出來的年輕人,再也看不下去,推開擋在門口的鐘母,走進來,一把拉起鐘艷,俯身看了看郁東的情況,轉身看向人群中另一個同伴。
“川子,去保安隊借個電話打給醫院,讓醫院派醫生來,東哥昏過去了。剛子,嫂子,你們也站開些,別再扶東哥了。也不知道他到底傷到了那里,再扶,我怕出問題。”
年輕人也是機械廠的職工,只是父母家安在了這邊。
因為總在紡織廠大院見面,和郁東也算熟悉,這才讓他一看見郁東受傷,站出來想幫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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