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書、、、、、、、、、
巨豐縣隸屬樟州,與屏州毗鄰。
云博年和羅紫薇帶著嫁人,十二皇子沒有走官道,實際上就是繞道而行,特意從樟州繞遠再奔屏州。
樟州前年的確是出現了旱災,但是不嚴重,只有兩三盒縣城鄉鎮被波及到了,所以這個劫匪頭頭這么說,云博年和羅紫薇是清楚的。
“你們巨豐縣鬧旱災,可自救,可官府救濟,不至于走這條人不人鬼不鬼的路吧?分明是你們打著鬧旱災過不下去的幌子,干盡缺德事兒。”
云博年聲音極為冰冷地戳穿幾個劫匪的這面目。
劫匪頭頭臉色更像死了爹似的難看,帶著哭腔道,“這位爺,小的沒敢說謊啊。小的等人統共才出來三次,一次落空了,一次截了一個窮書生,只弄了不到五十文錢。這次……這次本想著多弄點,誰知道,就……就栽了。”
“噗嗤……”云朝陽和云夕陽在一旁聽樂了,“瞧你們那完蛋樣兒。平日里肯定也不是什么人,不然,人家一樣受窮遭災,咋沒出來做劫匪呢?偏偏是你們幾個?尖嘴猴腮的,一看就是街溜子。”
劫匪頭頭臉更垮了,不敢犟嘴,可心里卻心道,尖嘴猴腮?那是我們餓得好不好?誰家大魚大肉的吃,能餓成我們哥幾個這熊樣?
劫匪頭頭不說話,其他幾個劫匪也不敢喘大氣兒。
連丁豆子小孩兒都能打過他們,這伙人看樣子來歷不簡單,還是少招惹,混過這一關得了。
想到這兒,那幾個劫匪噗通噗通都跪在地上,蹦蹦蹦……磕起響頭來。
也不管地上是石頭還是樹棍兒,一通頭磕下來,額頭都被扎破皮留血了,嘴里直喊求饒,再也不敢了的話。
“爺爺饒命。”
“也也饒了我們狗命吧。”
“爺爺,您饒了我們這一次,我們回去絕對再也不敢做這事兒了。”
云夕陽鄙視地嘁了一聲,“早知今日,何必當初?嗯?大唐國朝的男兒,寧可站著死,也不能跪著生,更不能出來打家劫舍,做這等傷天害理的事兒。”
云博年很贊許地點點頭,問道,“你們出來,家里人可知道?嗯?你們的老父老母,還有妻子兒女,也愿意你們做這等應營生?”
幾個劫匪一聽,都急忙搖頭,“不……不知道,他們不知道。我們哥幾個出來,說是道鎮上去做短工,他們就信了,也沒再追問。”
“哦?那你們鬧了旱災,可曾是顆粒無收?”云河插嘴問了一句。
他也是奇怪啊。
按理說,災情不大,不至于一點糧食都收不回來吧?至于出來干這冒險的事兒?這不是蠢就是懶,想要不勞而獲啊。
劫匪頭頭哭喪著臉,也不敢擦拭額頭上流下的血跡,痛哭流涕地道,“這位公子說對了,我們是鬧了災,確實是沒有鬧到絕產的地步。
可是……可是這位公子有所不知啊,我們村子在巨豐縣的緊里頭,十分地偏僻,替田地的土質也不好,不鬧災的時候,交夠了稅費,將將能讓我們活下來。
這不嘛,這次鬧災,地里的莊稼就減產了一多半兒,等打下糧食,都不夠交稅費的。我們那兒的里正,是個黑了心肝的老東西,就說佘借給我們糧食渡難關,結果……那利息比山上落下的滾石還大還多。
前些日子,我們這幾家的老人和孩子不知道咋地了,就生了病,眼看著他們受病苦折磨,我們也束手無策。那個黑心肝的里正又來說,幫我們請大夫給家里人看病,可利息又漲了。
我們本來不想再借他的錢了,怕幾代人累死也還不上啊。可我們說晚了,那里正就管我們要錢。
沒錢,拿田地抵債,田地不夠,就用家里的孩子賣給他抵清這筆債。嗚嗚嗚……我們沒辦法,才出來干這缺德事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