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于21060600:04
潛山公主有意打聽,兩小廝倒豆子,把從季清寧入書院,溫玹吃的那些癟一五一十的告訴潛山公主知道。
把潛山公主聽得一愣一愣的。
簡直是惡人自有惡人磨啊。
得虧她問清楚了,不然她指不定就誤傷溫三少爺了,雖然真誤傷了也沒事,她也挺討厭溫玹的!誰讓父皇那么寵他了!
問清楚溫玹住的學舍,潛山公主站在門口四下望了望,見沒人注意,就推門進去了。
她直接走到床邊,從懷里摸出一藥瓶,把被子一掀開,一整瓶均勻的灑在了床單上。
剛倒完,一陣腳步聲傳來,接著門就被推開了。
小丫鬟推門進來,見一面生小廝站在床邊,神情還有些慌張的把被子拉好,小丫鬟眉心一緊,警惕道,“你是什么人,怎么在我家少爺和溫三少爺的屋子里?”
因為沒見過溫三少爺的小廝,小丫鬟曾好奇的向云陽侯世子的小廝打聽,云陽侯世子的小廝告訴她,溫三少爺是不用小廝的,平常他的衣服會有書院的小廝洗,偶爾會有一穿著玄色衣服的男子拎著包袱來找他。
云陽侯世子的小廝不會騙她,現在不知從哪里冒出來一小廝。
其實小廝進學舍不算稀奇事,但沒哪個小廝進學舍會關門的,這人瞧著就形跡可疑,不得不防。
我家少爺……?
他是季大少爺的小廝?
來的正好。
她找不到季大少爺,先拿他一個小廝出出氣也是好的。
上回就是季大少爺的小廝幫了扶綏公主!
小丫鬟走過來,潛山公主冷了臉道,“就憑你也配問我是什么人?!”
小丫鬟愣住了,沒見過這么囂張的小廝,都是下人,誰還比誰更高貴嗎?
潛山公主決心給小丫鬟一個教訓,她用的是宮里頭耳濡目染學來的坑人法子——
使絆子。
只是潛山公主不知道小丫鬟會武功。
她伸腳絆小丫鬟,并沒能成功把小丫鬟絆倒,小丫鬟停下看了她一眼,小腿一動,潛山公主就跪下了。
膝蓋重重砸地,疼的她眼淚直飚。
小丫鬟從鼻子里哼了一聲。
這小廝肯定是新來的,書院里的小廝哪個不知道她武功高啊,哪敢和她玩這樣的小把戲,腿都給他打折了。
因為還不知道這小廝是什么人,進屋做什么,小丫鬟就沒下狠手,一來怕給季清寧惹麻煩,二來書院不許學子毆斗,會被罰打手心抄院規的,對他們這些小廝管的就更嚴了。
打手心她不怕,可讓她抄書,她寧肯多挨手板子。
潛山公主跪在地上,疼的起不來,小丫鬟一臉的嫌棄,“你還跪在地上做什么?難不成要我扶你起來?”
她話剛說完,潛山公主就把手抬起來了。
很明顯,要小丫鬟扶她一把。
小丫鬟嘴角抽抽,誰讓話是她問的,她手一伸,就把潛山公主從地上提了起來。
潛山公主覺得自己的膝蓋骨肯定是碎了,一動就疼,她就那么被小丫鬟半拎半拖丟出了門外,要不是她有所防備,及時保住了回廊上的欄桿,估計就被丟下臺階,摔個狗啃泥了。
遠處有腳步聲傳來,潛山公主一側頭,就瞥到溫玹走過來,嚇的她都顧不上膝蓋疼,趕緊一瘸一拐的下臺階走了。
溫玹進屋,就看到小丫鬟在掀他的被子,把枕頭拿起來看,像是在找東西。
“你在做什么?”溫玹冷道。
小丫鬟奇怪的看了他一眼。
她在做什么還用問嗎,很顯然是在收拾她家姑娘的被子嘛,又不礙他什么事。
她把枕頭放好,又把被子鋪好,然后去桌子邊擺糕點。
她買了好幾樣小點心,現在有錢了,花起來一點都不心疼,同住一個學舍,人家溫三少爺吃貢品果子,她家姑娘什么都沒有,多寒磣啊。
雖然他爹說人生在世才不過短短幾十年,老是和別人比會活的特別累,但吃東西又不累,尤其是好吃的。
不知道季清寧什么時候回來,小丫鬟把糕點擺好就回扶風院了。
再說季清寧,給興國公府小少爺重新用石膏固定住腳后,歇了一刻鐘,喝了盞茶就準備告辭了,約定七日后再來。
出了興國公世子夫人的院子,興國公迎面走來,道,“我孫兒是遇到貴人了,多謝季大少爺出手相助,我略備了些薄禮,還請季大少爺收下。”
興國公說完,身后的三名小廝就端著托盤上前。
季清寧眸光掃過去。
這哪是薄禮啊?
已經是貴重的不能更貴重了。
第一個小廝端著的是筆墨紙硯,那硯臺一看就價值不菲,紙張在陽光下點點閃光,像是有金粉。
第二個小廝托盤里放著長條錦盒,大小應該放的是畫。
第三個小廝托盤里擺的是折扇,看色澤像是紫金打造的扇骨。
謝禮很豐厚,季清寧婉拒了,“這些還請興國公收回,我們就先回書院了。”
興國公沒想到自己親自挑選的謝禮,季清寧竟然不收,這是看不上嗎?
他挑的可都是最好的,那折扇他兒子想要,他都沒舍得給啊。
興國公看著季清寧道,“莫不是嫌棄這些禮輕了?”
季清寧只是單純的看不上興國公和興國公夫人的涼薄,不想與他們打交道而已,道,“我已與貴府世子夫人約好,等府上小少爺的足疾好了,我再收取診金。”
“興國公不必提前謝我。”
興國公道,“診金是診金,這些是謝禮。”
他只是想做些什么彌補愧疚,世子夫人那里已經是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了,要連個謝禮都送不出去,他怕是要坐立不安了。
季清寧能猜到興國公的想法,但她有自己的原則,東西她是不會收的,她道,“興國公要真謝我,就幫我找兩個人吧。”
不收謝禮,找他幫忙也行啊。
興國公正要問找什么人,誰想還沒開口,就被東平郡王截胡了,他看著季清寧道,“你爹是刑部侍郎,你要找人還不簡單,派人去刑部說一聲就是了。”
季清寧看著東平郡王,“這么簡單?”
“不然呢?”東平郡王道。
“你要讓興國公府幫你找人,最多也就找找京都,京都這么點的地方,我讓人幫你找就夠了,要往遠了找,大鄴朝這么大,只能通朝廷找人,十有八九也是找刑部幫忙,這不是多此一舉嗎?”
雖然季懷山沒正兒八經的去刑部報到,但他的的確確是刑部侍郎了,上任查的第一樁案子就是大鄴朝開國以來最大的貪墨案。
自己的父親在刑部當差,讓刑部幫忙找個人那還不是一句話的事?
季清寧還真沒想過通過刑部找人,畢竟和刑部有關的都是殺人放火的大案,她找的是自己的閨蜜,不是殺人犯。
不過通過刑部懸賞找人應該可以。
季清寧看向興國公道,“那就不勞煩興國公了,告辭。”
季清寧和東平郡王離開。
興國公站在那里,就那么目送他們走遠,有氣都沒地兒出,他這么明顯想幫忙,東平郡王看不出來嗎?
這是存心的給他找不痛快!
院門口發生的事,有丫鬟稟告興國公世子夫人知道,興國公世子夫人聽后只冷冷一笑。
這世上不是誰都那么看重榮華富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