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小事都埋在他的記憶深處，只要想看，便能第一時間翻出來。
蘇暖接著問：“那爹娘待你又如何？”
“也很好，雖然娘有時很兇，但她對我也極好。”
曲氏不著調，老想著娘家，還有些偷奸耍滑外，旁的挑不出毛病。
教孩子時難免會嚴厲些，秉承著子不教父之過的思想，把小家伙教的極好，尋不出錯來。
這是把他當成自己孩子來教了，相處這么久，蘇暖不信她對小家伙沒生出感情。
懷孕之后跟他說清楚，并非不不想要他，而是因為太過在乎，不舍得他被蒙在鼓里，索性把事說了出來。
聽小家伙的意思，曲氏是不想他回到親生爹娘身邊的，但她會尊重他的決定，去與留全憑他的意愿。
這個做法不錯，可她忽略了孩子的感受，這無疑不是在逼著孩子做選擇。
一邊是親生父母，一邊是從小跟著的父母，兩難的境地讓小家伙崩潰。
兩邊都讓他自己選，可在他看來，是兩邊都不想要自己，這是被逼的沒了法子，把保護殼蓋在身上，選擇了逃避，不想去面對。
蘇暖：“所以他們并非不想要你，而是尊敬你的選擇，只是用的方法不對。”
“是這樣嗎？”小家伙撓撓頭，面上均是疑惑。
“嗯，不想要對你那般好做甚，是吧？”
“有……那么一點道理。”他似乎懂了，但沒完全懂。
“好啦，不要想那么多，跟著自己的心走，你只要知道家中所有人都是愛你的就行。”
小家伙點點腦袋，思考了會兒道：“可是娘讓我選跟那邊，這讓我很為難。”
他是真為難，不知道該怎么辦了。
無論跟哪一邊，都會傷害到對方。
“笨。”蘇暖敲了下他的腦殼，“兩邊都喊娘，用大娘二娘區分，你們住一塊兒，天天見著面，跟誰不一樣？”
“嗯嗯，住一塊呢。”小家伙豁然開朗。
經過蘇暖的開導，他想明白了很多，例如回到親生父母身邊還是留下，他選擇了保持原樣。
不喊大伯大伯娘了，而是喊大爹大娘。
過繼本不是夫妻兩的本意，眼下弟妹有了自然是希望兒子能回來的。
不過他既然有了抉擇，他們這些做爹娘的不好干預，只是有些難過罷了。
過去這么多年，總歸是有了隔閡，但能喊爹娘對他們來說已是件值得高興的事。
孫子看開是蘇暖的功勞，棉婆子第二天帶了謝禮過去。
小半袋子的米，眼下這種情況哪還有旁的什么東西可以當謝禮的？
“多虧了暖丫頭，山兒好多了。”
老爺子擺擺手，“無需客氣，這是應該的。”
糧食是怎么都不肯收，兩邊各腿一步，給了銀子當報酬。
銀子這會兒沒有糧食值錢，有銀沒地買糧啊！
送走棉婆子，吳氏無奈道：“棉嬸子太客氣了些，上次的藥錢硬是塞給我。”
她當時還一臉懵逼的，是說是什么藥錢，追出去時人已經沒影了。
只好詢問家人什么情況，聽了爹爹的解釋才知原委。
銀子到底沒送回去，老爺子收著了，送回去也沒人肯收。
王氏應道：“她不喜欠人情，做事面面俱到。”
“嗯，總歸是養大了三個孩子，也順利成了家，真不容易。”
吳氏試問自己，如果是她，可以做這么好嗎？
答案是不能，她沒有棉嬸這般魄力，能養活孩子已是極限，分不出旁的心思做其他。
“是啊，苦盡甘來。”王氏頗為贊同。
二人對視一眼，均笑起來。
蘇懷涑離去的傷感淡了不少，沒人再提起。
山中水源的四周也被種上了蔬菜，村民們合力，建起圍欄，以防小動物偷吃。
不過留了一小塊空地，留給小動物喝水用的，光吃蔬菜亦不行，肉類偶爾要補充。
營養均衡非常重要。
蘇老大蘇老二每天日上山，抓了不少小動物回來養著。
野雞與兔子好養些，且兔子的繁殖力強，生一窩兔子能有許多小兔子。
蘇暖又有養兔子的法子，院子里便多了出不少兔窩，里面的小兔子逐漸多了起來。
野雞養了幾日，喂不少靈泉，許多母雞既開始下蛋，平靜每日能下七八顆。
有了這些東西，蘇家的每個人均松了口氣。
眼見楚凌肚子越來越大，光吃米飯怎么能行，有了雞蛋和肉，能補充不少營養。
棉婆子家有孕婦，過來買了一只會下蛋的母雞和一只公兔一只母兔養著。
不少村民看了眼熱，都過來買。
這哪成啊，村民共有三十多戶，一家一只會下蛋的雞和兩兔子。
加起來便是一個天文數字，蘇家哪會有這么多。
當下決定，唯有家中有孕婦者，才可過來買雞和兔子。
少部分村民雖有不瞞，但也都接受了，孕婦最需營養，緊著點也是應該的。
部分村民則去進山抓野雞兔子養，還真被他們給抓著了。
兩處水源，已能供整個村使用，偶爾還能洗個衣裳什么的。
半個月洗一次，且洗時是用洗菜的水洗的，清時才用干凈的水。
沒辦法，能洗衣裳，不臭烘烘已是極限，旁的他們不敢多想。
水源是有了，但組織尋找水源的隊伍還在繼續，為了以防萬一嘛，萬一那兩處水源枯竭，他們也有活路不是？
這日，楚凌香大著肚子坐院子中嘆氣，“唉，也不知你爹如何了？”
“放心吧娘，爹可厲害了，不會有事的。”蘇暖勸慰。
“嗯，但還是忍不住擔心。”楚凌香拍拍肚子，“書院應當不上課了，不知他會不回來。”
“不回來想必是有事，說不準明日就回來了呢！”蘇暖摸摸她的肚子，滿眼稀奇。
“硬硬的，不知兩個小家伙在里面干什么。”
話題一轉移，楚凌香的心思都在孩子上面了，“打架呢應該，每次都踢我。”
“唔，這樣可不好。”輕輕撫摸過去，蘇暖揚著小臉認真說：“你們要乖些，不能踢娘可知道了？”
“噗呲。”楚凌香沒忍住笑了，“他們還小著呢，怎會聽懂你的話？”
“萬一聽的懂呢！”蘇暖反駁。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