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曹自不會有意見,對喜武的孩子有著少許的偏愛,不忙時還會提點上兩句。
山頂的日光更為熱烈,剛跑上去的蘇暖滿身滿臉都是汗,沒顧的身上的黏膩感,手捏銀針走到靶子前。
瞇起眼看準靶子,片刻后手一用力一揮,一道勁風跟著飄起,銀針速度飛快,肉眼看不見。
只聽嗖嗖嗖的幾聲響,那靶子上赫然釘上了四五枚銀針,有序的一字排開。
“好!”賀曹大呵一聲,笑容滿面的拍了三下掌,“進步很大,速度快,準頭也不錯,力道也有所提升。”
“暖姐姐好厲害!”圍觀的幾個小孩子跟著拍手掌,咧著嘴笑。
蘇暖心情大好,揚起唇角笑著應道:“是師父教的好。”
賀曹給的幫助很大,這聲師父他受的。
賀曹拍拍她的肩,露出笑容來,“丫頭你的悟性極高,可得好好努力,莫要懈怠了。”
收她為徒時是看在老爺子的面上,跟小丫頭接觸一段時間后是真心實意。
“是,師父。”蘇暖義正言辭,收斂起笑容,回答的鄭重。
“好好好。”賀曹一連說了三個好字,“自己先練著,不明白的地方再來問。”
蘇暖點點頭,從包包里拿出不少銀針來。
不遠處,蘇懷涑大汗淋漓執劍舞動,這劍最近開始練,因為他要進軍營,光是赤手空拳是不行的。
賀曹朝幾個小娃娃招手,“小家伙們,過來。”
小娃娃們有男有女,最大十歲,最小五歲,個個睜著圓溜溜的大眼睛,身上穿的不怎么好,均打滿了補丁。
“是,賀叔叔。”七嘴八舌的應著,跟了過去。
賀曹讓他們站定,從基本功練起,有強身健體的功效,就算是一時的心血來潮,體質能得到很大的改善。
稚嫩的嗓音在山上響起,山下干活的村民隱隱約約間聽見,他們面露喜色,干活的速度越發輕快起來。
日子就這樣一天天過去,每個人都在有條不紊的生活著,有趣的事偶會發生,雞飛狗跳的事自然也少不了。
半個月后,田里金燦燦的稻子隨風舞動,沙沙作響,一副好風光的景象。
一老人捏著稻粒,捏到了鼓鼓的稻子,他蒼老的面容上布滿喜意。
“熟了熟了,可以收了。”
一婦人喜笑顏開,“真的熟了,真的熟了!”
“有吃……吃不完的……飯飯了。”一三四歲的孩子口齒不清的說著。
田間的村民一片嘩然,面上的喜色怎么都遮掩不住。
眼見小溪有干枯的跡象,又聽聞縣里賣糧食的規矩,即使他們沒讀過書也知將來會發生什么。
他們表面瞧著淡定,心下早已慌的不行,日日到這田里瞧。
好在稻子生長的極好,給了他們一絲安慰,現下成熟,那顆懸著的心終于放了下來。
家家戶戶喊上有勞動力的一大家子,小一些的孩子也被喊來檢掉來落的稻粒。
大人手拿鐮刀,穿著舊的不能再舊的衣裳在田間揮動著手,一手抓著稻桿,一手揮鐮刀。
一撮稻子便嘩啦啦倒下,即使再苦再累,村民們都是興奮且高興的。
蘇暖家地不少,有不少陌生的漢子在里面割稻子,幾個哥哥們也在期間幫忙。
學子是有秋收假的,是讓他們回來勞動一番,蘇家銀子多,但老爺子不希望他們身子嬌弱無力,就喊過來了干活了。
蘇暖今日沒上山,跟著一塊湊熱鬧,手提小籃子,跟在哥哥們的屁股后面檢稻粒。
一粒一粒的都是糧食,一粒都不能浪費了去。
蘇懷林年紀小,跟著一塊撿。
他看看自己籃子的稻粒,再看看妹妹籃子里的,頓時整個人都不好了。
“暖寶,你撿的怎么這么多?”
他摸不著頭腦,明明是一塊撿的,自己撿的怎么就沒妹妹的多呢?
蘇暖頭帶草帽,小臉被曬的紅撲撲的,沒停下手中的動作,快速的撿著。
“因為我速度快,也不偷懶。”
她的速度快了不少,無論是腳下還是手上的動作,都比常人要快上許多。
柚芙的教導可沒白廢,她有在好好的學。
蘇懷林小聲嘀咕:“我速度也不慢呀。”
他確實偷懶了,但也就那么一小會會兒,差距不可能那么多呀!
他的稻粒才堪堪鋪滿籃底,她的卻整整鋪了兩層,這差距不要太明顯。
“少偷些懶就跟我的差不多了。”蘇暖忍笑,使勁忽然小家伙。
稻粒太小,就算她速度再看也不能在兩個小時撿到那么多。
主要原因出至前邊割稻子的蘇懷一,他跟蘇懷木打賭,看誰割的快,因此為了尋求速度,割時掉了不少稻粒。
那是嘩啦啦的掉呀,一掉就是一堆,一堆一堆的撿,可不就多了。
蘇懷林身為哥哥,可不想被妹妹比了去,擰著小眉毛地頭撿稻粒,撿了一粒又一粒,一個停歇都沒有,不多會兒便滿頭大汗了。
又過了一個時辰,用余光瞟了眼暖寶的籃子,這一瞟差點沒氣死。
只見那籃子裝滿了半籃子的稻粒,而自己的才鋪了三四層。
他紅了眼,不甘心的繼續頭也不抬撿,那手像個收割機似的,所過之處片甲不留,縫隙里的也沒放過。
“撿撿撿,我撿,我撿!”邊撿還邊嚷嚷。
他像是著了魔,滿腦子都是撿稻粒,再無其他。
坐著歇會兒的蘇懷程瞧見,他道:“小弟怎的這般勤快了?”
在他的印象里里,小弟可沒有這個勤快的勁。
幾個哥哥聞言停下手中的動作,好幾雙眼睛驚疑不定的盯著那抹卯足了勁撿稻粒的身影。
“許是感受到了糧食的珍貴。”蘇暖繼續忍笑,小臉一本正經。
“是嗎?”蘇懷亦狐疑,一臉不信。
“有可能。”蘇暖面部表情忍的快變形了,想笑又不能笑真的太難熬了。
蘇懷木蘇懷莫兩兄弟若有所思,一模一樣的臉上表情都是一個樣。
幾人歇了半響,準備干活時蘇懷林總有所覺的抬起了頭,他茫然的看著他們,“二哥到六哥,你們怎么不割了?”
這叫人的方式都特別的很,省了不少口水。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