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還是蘇暖來這個世界后第一次在中午洗澡,之前都是晚上洗的。
現在實在熱的沒辦法,又不像現代有空調和風扇,避暑只能靠泡涼水。
在水里泡了半個小時,才起來穿衣服,水順著腳淌到地板上,頓時流下一灘水漬。
“舒服。”穿好衣服,蘇暖小心翼翼走離濕漉漉的地板,以免摔到。
聽見屋里有細微的動靜,小禾道:“小姐,你好了嗎?”
“好了,進來吧。”
小禾推開門進去,開始收拾。
“收拾完你也回去洗一下。”蘇暖垮過門檻走了出去,頭也不回的說。
“好的小姐。”小禾沒有推辭,她身上黏膩的厲害,都是方才提水導致的。
后院的小門大敞著,像是為了什么人準備著一樣。
蘇其慶站門口時不時朝外張望,像是等人。
“二伯,有誰要來嗎?”蘇暖沒走過去,躲在屋檐下喊,怕他聽不見似的,喊的特大聲。
蘇其慶嗯了聲,“陳三兄弟呆會兒會來。”
不用他再解釋,蘇暖就知道是來送草莓的了,“哦。”
重新躺回躺椅上避暑,睜大了眼睛思考問題。
她是不是該去兵營村摻靈泉了,草莓雖然已經成熟,但個頭顯然不是很大,味道也沒有自家種的好。
在蘇暖胡思亂想間,一輛馬車和一輛牛車使進了院子里。陳三從馬車上跳下來,抬起獨臂作了一禮,“其慶兄弟久等了,路上有事耽擱了些時辰。”
“不久不久,路上可順利?”蘇其慶笑呵呵的。
“一切順利,貨都好著。”
陳三說著讓人卸貨。
卸貨的人是他雇來的,村子里能干活的只有那些獨臂的村民,可卸貨這種需要兩只手的就沒辦法了。
幾人一靠近牛車,還沒動手,那些關在籠子里的小動物就嚷嚷個不停,引的在院子里玩鬧的小朋友紛紛側目。
小兔子占了大多數,毛茸茸的白毛在陽光下顯的更加透亮,隱隱在發光。
動靜這般大,耳力極好的蘇暖只感到耳朵被震的有些疼,她慢悠悠起身下了地,茫然的看著地上籠子的那十幾只白胖兔子。
兔子被關在籠子里不能走動,一只擠一只,好不可憐。
眸光在看向陳三時,她才明白了過來,邁著小步子過去,甜甜的喊:“陳三叔你來啦!”
陳三背對蘇暖與蘇其慶說話,聽見這聲音感覺有些耳熟,不過一時半會沒想起來是誰,他轉身看過去,驚了一下,“原來是暖寶丫頭啊,去楠州府玩的可開心?”
“開心,可好玩了。”蘇暖和陳三說了會兒話,便不再打擾他們忙活。
閑下來的她被籠子里的雪白兔子吸引,幾步過去蹲身,揉著一只兔子的腦袋,開始自言自語。
“小兔子乖乖,一會兒你就要變成餐桌上的美食了,趁現在還有時間,抓緊時間玩哦。”
說著說著,口水開始在嘴里分泌,防止它不爭氣的流出來,蘇暖的喉嚨不斷吞咽。
她的腦子里只有麻辣兔頭四個字,然后記憶里的兔頭和眼前這只毛茸茸的兔頭重合。
吸溜,蘇暖又咽了口唾沫,饞的她腦瓜子嗡嗡嗡,就裝著麻辣兔頭了,旁的什么也裝不進去。
她蹲在這里摸著兔子垂涎兔頭,落在旁人眼里就是喜歡那只兔子。
錦聿也一樣,他心不在焉的回著蘇其慶的問話,眼角余光全部落在了不遠處的小姑娘身上。
小姑娘上一秒摸摸兔子的頭,下一秒改抱兔子的頭,笑瞇瞇的,滿眼都是歡喜。
蘇暖雙手抱起一只兔子的脖頸,提起它顛了顛重量,砸吧砸吧嘴,“嗯,很肥,吃不到麻辣兔頭,可以做紅燒兔肉!”
白胖兔子的脖子被箍的死緊,雙腿在下邊蹬啊瞪,試圖蹬開禁錮。
蘇暖滿心滿眼都是吃肉肉,哪會讓它如意,來來回回看了個遍,這里捏那里捏捏,想著一回兒讓二伯留下這只,晚上做來吃。
錦聿嘴角微勾,揚起一抹弧度,讓俊逸的面容更是迷人。
蘇其慶拿著個算盤撥的噼里啪啦,時不時抬眸看一眼桌上的簿子。
簿子上記錄著動物的個數和斤數,還有草莓的斤數,都是剛剛讓潘承利統計的。
半響過后,他放下算盤,提筆在簿子尾頁寫上七八六十五兩銀。
寫完放好筆,把薄子推到錦聿和陳三中間,道:“這是今日貨物的銀子,你們二人好好對對。”
陳三沒動,錦聿伸手把簿子合上,沉聲道:“不用對了,其慶叔信的過。”
蘇其慶看著眼前的少年,一陣恍惚,他給人的氣場不同尋常,年紀小卻穩重,比涑兒還要成熟些,也不知小小年紀經歷了什么。
思緒翻轉間,只感嘆了一句,“幾日不久,小聿長大了。”
錦聿始終抿著唇,聲線淡淡,“人總是要長大的!”
他好似對旁的人和事都提不起興趣,卻會因為一道稚嫩的聲音而有所動容。
“錦聿哥哥!”蘇暖好不容易忍住吃兔肉的沖動,抬眼就見少年挺直了身板坐在那里。
撒手的瞬間,兔子終于得償所愿得救了,蘇暖揚著笑臉奔過去,即將撞到人時及時止了步子,她尋了個空位坐下。
“錦聿哥哥你今日不用練武嗎?”
錦聿見小姑娘坐好,腿短勾不到地面,在半空中來回晃動,他嘴角微勾,很認真的回答小姑娘的問題。
“午時不用練。”
“哦”蘇暖拉長了尾音,有些不好意思,“我給忘了。”
下午不用練武,是錦聿他們去山上捕獵的時間,蘇暖給忘了。
“師父說你要幾日才能回去,可是有事要辦?”錦聿在蘇暖這難得話多了起來。
提起這事,蘇暖就興奮的很,“我要跟娘親開個小鋪子,等忙完了再回去。”
不是第一次開店了,但蘇暖還是很高興,因為是第一次和老媽開店。
“嗯,生意興隆。”錦聿一點兒不驚訝,好似早就知道了。
陳三建議,“小錦要不要留下來玩會兒?”
這孩子天不亮就起,從早忙到晚,空不出一點兒玩的時辰,有一半的原因是為了村里的村民,因此陳三心有愧疚,希望他能有多一些自己的時間,像個孩子一樣該玩的玩該鬧的鬧。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