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精彩過后就到了最重要的環節,開始競拍,起拍價一百兩銀子。”她的聲音很嫵媚,能令無數男人為之瘋狂。
蘇其元卻淡定的很,沒有一絲動容。
楚凌香已緩過來,只是她眸中怯怯的,顯然被嚇的不輕。
緊緊拽著蘇其元的手臂不肯放,這是她的一個習慣,每當遇到害怕的事時,就會不安的拽著他的手臂。
有時一拽就是好幾個小時,蘇其元維持一個姿勢,手臂麻了都不忍推開她。
“兩百兩。”
“三百兩。”
“四百兩。”
臺下的人們舉著手中木制的牌子,上面雕刻著精致的編號,對應著自己坐的位置。
蘇其元的扶椅上有一個一癢的,不過他沒有動,靜靜的坐在那看熱鬧。
此時價格被喊到了八百兩,要知道一個普通的下人也就十兩銀子就能買到。
身手不錯的是要貴些,但這個價格早已超出了范圍。
最終價格停在了一千兩,出價的是一個肥胖油膩中年大叔,估摸四十來歲,他色瞇瞇的緊盯著臺上黑膚色女子不放。
一副勢在必得的使勁搓著雙手,蘇其元看的直泛惡心。
而楚凌香見他還沒動作,開始著急了,搖了搖他的衣袖。
蘇其元輕拍了下她的手背,以示安撫,“不急。”
說完才緩緩舉起木牌,冷硬的開了口:“一千三百兩。”
他突如其來的喊叫引來不少人觀望,均好奇的瞅著他。
而楚凌香自發的往后轉頭,不想看這群惡心男人的嘴臉。
油膩男淡淡瞥了他一眼,沒有惱怒的跡象,舉起牌子道:“一千五百兩。”
“一千七百兩。”蘇其元緊隨其后。
油膩男面色終于有了變化,他皺眉看向蘇其元,不明白哪里冒出來的人,居然敢跟他搶人。
“一千八百兩。”
不過這么點錢對他來說是小意思,完成不會對他造成損失。
既然有人想和他玩,那他就陪著玩玩。
“兩千兩。”
與其他人五十兩五十兩的加喊不同,兩人每喊一次就加兩百兩。
楚凌香對這個時代的銀兩不熟,對物價也一知半解,但和閨女回來的路上,買過不少吃食的,所以她知道一個肉包子要兩文錢。
一兩銀子等于一千文錢,也就是能買五百個肉包子。
兩千兩也就是……反正就能買很多個包子,貌似和前世的二十萬一樣。
這……會不會太貴了些?
雖然很同情那個黑皮膚的女孩,可自家的情況她還不知道呢。
比如有多少存款,這要是全部花完了,他們一家怎么生活?
幫忙是要在自身條件容許的情況下才幫,一股腦的湊上去,這不是腦抽嗎?
“相公,我們家有多少銀子?”為了以后不露餡,楚凌香喊蘇其元都喊相公。
習慣是一件可怕的事,喊著喊著就習慣了,日后絕對不會脫口而出老公二字。
她靠的很近,怕旁人聽見,特意湊到蘇其其元耳邊說的。
熱氣噴灑在蘇其元的耳窩里,使得他的心癢癢的,許久沒親熱過了,他想……在這么個地方,只能想想而已!
深吸一口氣,平復內心的躁動,壓低了音量道:“放心,你相公我銀子多的是,兜里有五千兩呢。”
“就算我花光了銀子,還有閨女在呢,她的家底可比我多多了。”
一想到閨女那空間里從酒樓和鋪子收到的紅利,蘇其元就羨慕的不行。
楚凌香一聽放心了,隨即瞪著眼,小聲慍怒道:“你作為閨女的爹,沒她能掙銀子就罷了,既然還把注意打到她身上去,你害不害臊?”
蘇其元被媳婦說的老臉一紅,他忙于讀書找媳婦,沒把心思放在掙銀子上。
閨女還時不時的給他寄銀子過去,頓時覺著自己這個父親做的很失敗。
居然沒六歲的閨女能掙銀子,反到還花她的銀子!
失敗,太失敗了!
蘇其元保證道:“娘子莫生氣,我日后會努力掙銀子養你娘倆的。”
“這還差不多。”楚凌香并不是真的生氣。
“嘿嘿,娘子真好。”
因這一插曲,蘇其元慢了一步喊價,油膩男以為他不跟了,笑的異常燦爛。
得意洋洋的跟周圍人炫耀,沒成想蘇其元又開口了。
“兩千四百兩。”
油膩男一愣,遲遲沒舉牌子,他是不缺銀子,可花這么多銀子買一個黑不溜秋的女人回去,一點兒不值當。
他是生意人,對于貨物的評判有著一套標準,經歷了這么多,才不會跟個毛頭小子似的逞能。
覺著蘇其元就是個傻子,花這么多銀子買一個不值當的丑女人回去。
這么多銀子都夠買一個漂亮翹魂的女人了,女人嘛,會功夫做甚。
想通了的油膩男放棄了,一臉看傻子的表情的瞅著蘇其元。
蘇其元可沒功夫看他,一臉討好的瞅自家興媳婦呢。
對他來說,媳婦高興最重要,銀子那些身外之物都不及媳婦的一個笑容來的重要。
最終他以兩千四百兩的價格拍下了那女子。
據說后面還有四場競拍,不過蘇其元沒有多呆,帶著楚凌香去后臺交了銀子,帶著人就走了。
他可不想讓媳婦再看那殘忍的場面一眼,以后再有機會他自己來。
還有再去什么地方前得打聽清楚,不能這么莽撞了,免的嬌滴滴的媳婦嚇出個好歹來。
嬌滴滴的某人出了拍賣場后氣色好了不少,仿若在拍賣場里看到的一切都是幻覺。
把那些拋之腦后,興致勃勃的同黑膚色女孩說話。
“你叫什么名字,多少歲了?”
“黑丫,十七歲。”黑丫此刻還覺著自個在做夢。
她早已懂事,知曉那些男人眼神里的欲望。她以為自己即將從一個魔窟掉落進另外一個更為恐怖的魔窟。
可她不能死掉,家里兩個妹妹還在等著自己,她們還那么小,沒了自己的接濟,她們會餓死在屋中。
直致死去,多日后身體腐爛發出惡臭,才會被村民發現,然后草席一裹,扔進亂葬崗。
或者有那幾個不忍的村民,會給她們挖墳立碑。
每每想到這她就全身忍不住的發抖,所以不管再苦再累,她都不能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