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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悅一點兒不客氣,捏起一塊綠色的糕點放進嘴中咬了一大口,嚼了幾下,道:“哇,這個糕點不僅好看還好吃,哪里來的呀,怎么沒瞧見街上有賣呢?”
“是吧,我爺送過來的,不知道在哪買的。”王靈靈唇角帶笑,吃糕點時的動作有禮得體。
果然官宦之家教養出來的小姐和平常百姓家的就是不一樣。
蘇暖也拿起一塊吃了一口,點頭道:“確實好吃,我們今日有口福了。”
“這位是?”王靈靈垂眼看向坐的端端正正的樂可。
蘇悅嘴里塞了滿滿的糕點,含糊不清的介紹道:“她叫樂可,是我們的好朋友。”
王靈靈了然的點點腦袋,捏起一塊糕點塞進她的手心,露出友好的笑容,“你好,我叫王靈靈,和悅悅她們一樣叫我靈靈就好了。”
“這個糕點可好吃了,你快嘗嘗。”
“謝謝靈……靈。”樂可第一次接觸官身的小姐,難免戰戰兢兢。
四人年齡相仿,又是小孩子,說幾句開心的事就混熟了,樂可起先還有點怕,畢竟身為老百姓,無論是大官還是小官的家人,都會從心底害怕。
可和王靈靈接觸久了,發現她人好好,并不是自己想像中那樣不好相處。
吃完糕點,王靈靈邀請三人去布偶屋玩耍。
當時發現布偶里裝著個人時,并沒有驚動王靈靈和蘇悅,因此她兩什么都不知道,玩的很起勁。
樂可從小沒見過自己的父母親,能吃飽飯已是幸運了,更別提買布偶。
瞧見滿屋子布偶時,整個人呆呆的,眼里滿是震驚,她從未見過那么多的布偶,堆成一座小山般的樣子太過震撼,久久回不過神來。
相比較她的滿面復雜的神情,蘇暖就平靜多了,從邊上拿了一個好抱的布偶,坐在門口邊上悠哉悠哉的發著呆。
經歷上次的教訓,她可不敢再進布偶堆里了,以防再碰到一個尸體。
她是醫生沒錯,可冷不丁冒出一具尸體來,還是很嚇人的!
聽大哥和阿爺說,發現布偶里有尸體的當晚,縣令就命人把布偶屋清理了個干凈。
就連地板都給拆了,裝了新的上去。又重新買了許多布偶回來放進去,先前的都丟掉了,說不想讓自己的孫女碰到晦氣的東西。
蘇暖不得不感慨,有個疼愛自己的家人真好,什么事都不用做不用想,只管開開心心的吃喝完樂。
樂可也沒有像蘇悅兩人一樣撲進去,而是安安靜靜的坐在了蘇暖的一側,墨色的眸盯著遠處的布偶,眼里滿是渴望,卻沒有去玩。
蘇暖嘆了口氣,把懷里的布偶塞給了她,“拿去玩吧,這個又不是陶瓷做的,摔不壞。”
這個世界本就不公平,有的人一出生什么都不愁,而有的人連最基本的溫飽都不能保證。
出生在一個好的家庭自然很好,但無論是家人還是別人,能靠的只有自己,家人不能陪伴你一輩子,所以想要什么,想做什么,只能靠自己。
樂可猶豫再三,眼角余光看見遠處毫不顧及壓在布偶上的兩人,這才慢吞吞的抱住布偶,小心翼翼的呵護著。
“好軟,好好看。”
觸摸到布偶柔軟的身體時,樂可眸子亮的驚人。
比她穿的衣裳還要柔軟,也不知是什么布料做成的,想必是非常好的布料吧。
蘇暖沒有去打擾她,坐在原地發起了呆,想著今日遇見那女子的事。
那名女子估摸著二十來歲,長相不凡,穿在身上的衣料也不凡,還有婢女相伴左右,必定是一位很有來頭的人。
富貴人家不比平頭百姓,常常有勾心斗角,地位只要高一些的人,心計不會太淺,若想從她們身上問出事,定會難如登天。
好在自己是個娃娃,應會容易一些。
蘇老爺子坐在會客廳等了許久,才等來了姍姍來遲的王興。
王興笑容滿面,顯然心情不錯,他急步走來,抱了一禮,歉意道:“蘇老弟久等了,公務繁忙,實在抽不開身。”
“無事,好茶好水喝著,也是一番雅趣。”
桌上擺放著著晶瑩剔透的紫玉壺,壺嘴隱隱有熱氣飄出,一室茶香。
王興落座,一側的婢女端起茶壺倒了一杯茶水,雙手端起茶杯,放到他的桌前,隨后退到了一測,恭敬有禮的站著。
“如此高興,可是有喜事?”蘇老爺子瞧他嘴邊的笑一直沒收斂,忍不住開口詢問。
“這不是剛破了個案子,高興著呢,說起來多虧了那小子。”
“虧他來的及時,我們的人過去時那些人還沒離開,有一批狗還關在里面。”
錦聿到衙門報了官后就走了,王興秉著寧可做錯,不愿錯過的道理,當及派人去了。
本不抱多大希望的,不曾想真的在那里,如今回想起來,那個孩子自己見過,就在衙門里,當時他已經半死不活了。
王興瞧他可憐,讓人送去了兵營村,這才過去多久,病就好全了?
“你說的是錦聿那孩子吧,確實是個不錯的,把我家的狗救回來后就去抱官,有勇有謀啊!”蘇老爺子知他說的是誰,樂呵呵的道。
心里越發喜歡錦聿了。
王興輕抿了口茶,饒有興趣的問:“哦,蘇老弟也認識那孩子?”
“豈止認識,關系好著呢。,那孩子的傷就是老夫治好的。”蘇老爺子挑眉,一臉得意。
王興喝茶的動作一頓,想起蘇老爺子會時不時的去兵營村替村民治病的事。
這樣一來,錦聿的傷那么快就能好全,也能說的通了。
他放下茶杯,鄭重的道:“這么嚴重的病都可治愈,那小孫女的可否能治?”
王靈靈臉上的疤痕對她還是有影響的,女孩子天性使然,是非常愛美的,一下子多了那么多疤痕,且還是長在臉上,心里肯定不好受。
這么些時日了,始終不肯踏出門半步,整日窩在屋里,都不去和好友玩耍了。
王興見她這樣,心里很不好受,無時無刻在擔心著,不是沒有找過大夫,可請來的大夫一點兒法子沒有,用了許多藥也不見好轉。
蘇老爺子道:“可以試試,沒有痊愈的把握。”
王靈靈臉上的疤痕不僅多,覆蓋了整張臉,還深淺不一,淺的地方有治愈的可能,可深的地方就不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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