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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老爺子給打了水,到進一旁的木盆里,完了在一旁坐下,瞥了眼洗個手都能樂和的不行的小孫女,淡淡道:“說吧,有啥事要與我說?”
蘇家除了蘇老二,個個都是人精,蘇暖不是個黏人精,洗手這么小一件事是不會讓蘇老爺子陪著的,除非她有事。
蘇暖狡黠一笑,“當真什么都瞞不了阿爺。”
蘇老爺子無語,“快說,方才見你屁話挺多的,這會兒能不能一次性放完?”
蘇暖裝出一副傷心的模樣,痛心疾首道:“阿爺你不疼我了,唔……”
“閉嘴!”蘇老爺子忍無可忍,從一旁的柜子里拿出一個饃饃堵住了她的嘴,“還不快些說,不說我可走了。”
“唔唔唔……”饃饃很大個,許是今晚的飯食,熱乎乎,但一點也不燙。
蘇暖努力了許久,終于把嘴里的饃饃拿了出來,還順勢啊嗚咬了一大口。
含糊不清的道:“阿爺我和你說啊,草莓不是賣的銀子多嗎,我就想著讓這里的叔叔們也種上,到時可以放我們家酒樓售賣,他們也可以自個售賣。”
“掙到的銀子可以拿來買糧食,到時罕災一來,您也不用像無頭蒼蠅一樣不知所措。”
其實蘇暖為什么會幫兵營村還有一個最重要的原因,那就是因為蘇老爺子,那日蘇老大囤好糧食,夜里阿爺一直沒睡,屋里的燈亮了一宿。
想來是替兵營村的村民憂心,他和村民有了一定的情感,罕災這么嚴重的自然災害,定會死傷無數。
村民過的本就艱難,罕災一但降臨,定會死上半數的人,所以蘇老爺子才會失眠的吧。
因蘇暖嘴里有東西,說的含糊不清,起初蘇老爺子沒聽清,但最后幾句聽見了,他失神的看著小孫女,驚的不知如何是好。
放在腿上的手微微的顫抖,眼皮也跳的厲害,這是太激動的表現,“暖寶,你說的可是真的?真的可以讓他們種草莓?”
老大買回糧食的第一天他就有這個想法了,但畢竟是小孫女弄出來的,他不好意思開口。
可就這樣讓他眼睜睜看著兵營村的村民死去,他也是不愿的,他們可都是為了這個家園才會變成如今這般模樣的。
殘疾了被家人嫌棄唾棄,這也不是他們愿意的。
“當然啊,為什么不可以?”蘇暖從始至終一直笑著,“我已經和錦聿哥哥說過了,他說要過來問你,看看是不是你的注意。”
“好好好,真是阿爺的乖孫女。”蘇老爺子激動的不知所措,站也不是,坐也不是,捶著身側的兩雙手還在微微的發顫。
他本就是醫者,自然不希望那么多人死去,更何況還是兵營村的村民,毫不夸張的說,他們是為國才殘疾的英雄。
蘇暖又咬了一大口索然無味的饃饃,小臉鼓鼓的,微微嘟著唇,像只啃松子的小松鼠,可愛的不得了。
就算嘴巴被填瞞,也抵擋不住她叨叨的小嘴,“現在才發現我是您的乖孫女?難道以前不是嗎?”
“是,誰說不是我揍誰!”蘇老爺子把拳頭握的死緊,一副替蘇暖義憤填膺的模樣,但手還是止不住的微微顫抖。
這得高興成啥樣了!
蘇暖瞥了眼他的手,咽下嘴里嚼的稀爛的饃饃,“阿爺,你那手能不抖不?抖的我心慌。”
心里叭叭一句,抖成這樣打架也打不過啊!
蘇老爺子瞬間收回自己的手,背到了身后,輕咳一聲,“那什么你看錯了,哪有在抖?”
“好好好,沒有沒有。”蘇暖也不拆穿他,自顧自吃著手里的饃饃。
饅頭大小的饃饃被她吃了一大半,蘇老爺子才反應過來,“暖寶還沒吃飯呢,這里有給你們留的飯菜。”
他從鍋里拿出三盤肉來,和午時吃的一樣,但蘇暖知道,這些不是中午吃剩下的,因為中午的飯和菜都被吃完了。
這里沒有桌子,堂屋又沒有燈,就只能在這里將就一下了。蘇老爺子找了兩個小板凳出來,把菜放在了上面,“快吃吧,餓壞了吧?”
蘇暖默默在心里翻了個白眼,她啃那個干饃饃這么久了,您老現在才注意到,真的是……
不想搭理他,默默著飯,有了菜下饃饃,好咽了不少,若不是餓的狠了,她是不會干吃饃饃的,那玩意又干又柴,難吃的緊,但也還沒到難以下咽的地步。
吃了一會兒蘇暖頓時記起來錦聿和兩只也還沒吃呢,她抬眼看向蘇老爺子,“錦聿哥哥和小花小草都沒吃飯呢,在山里跑了一路,應當餓壞了。”
“莫急,阿爺這就去找他們來吃飯阿,順便和陳三聊聊種草莓的事。”聞言,蘇老爺子起身往外走去。
走到門口被蘇暖叫住了,“阿爺,要不我去吧,天都黑透了,您別摔著了。”
蘇老爺子回頭輕哼一聲,“阿爺年紀是大了些,但眼睛還好著呢,再說了有盤玉照的亮亮的,哪能看不見路?”
蘇暖瞇著眼嘟嚷,“好好好,你能看的見,那快些去昂。”
說完繼續吃著手里的肉,肉肉簡直是太好吃了,可比干巴巴的饃饃好吃多了。
蘇老爺子走后沒多會兒,錦聿和小花小草進來了。
蘇暖左手拿著半個饃饃,右手拿著一塊骨頭在啃,小嘴油汪汪的,瞥見錦聿進來,忙模糊不清的嚷道:“錦聿哥哥你來了,快些過來吃飯。”
她主動往旁邊挪了小半個身子,讓出位置來。
錦聿看她鼓鼓囊囊的腮幫子忍不住抿嘴輕笑,淡淡嗯了聲,“嗯。”
放饃饃的大碗在自己這邊,蘇暖想也不想,用自己抓過骨頭的手拿了一個饃饃過來,笑嘻嘻的遞給他,“給,可好吃了。”
她說的好吃當然是肉,饃饃什么的,只能填飽肚子,好吃不好吃什么的難說。
不缺吃的覺著沒味道,缺吃的肯定覺著好吃。
饃饃是黃色的,雖不是易臟的白色,但被她油汪汪的小手一抓,上面頓時留下了五個小手指印。
錦聿看著那些指印,沒有絲毫猶豫便接了過來。
按理說他是將軍之孫,家里什么都不缺,錦衣華服,山珍海味樣樣不缺,弄臟了一點的東西應當都不會再吃,可他接饃饃的動作卻這樣的坦然,仿佛干過很多次。
為什么會變呢?
無非就是一句話,經歷的多了,自然就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