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聽說,神界的神仙們之所以不現人前,就是因為長得丑。”
“那他們是不是頭上長犄角,三頭六臂,又高又胖?”
“肯定的,不然神界為何幾千年都沒有神仙成婚?因為太丑,互相看不上。”
看完幾個侍女聊天的畫面,魔君額頭氣得鼓出青筋,他就知道,神界沒有一個好東西,敢堂而皇之上門,絕對憋著壞。
“讓你們胡說八道,褻瀆神明,罪該萬死。”
魔君一掌拍在幾個侍女的頭上,她們瞬間斃命。
魔后臉色一變,她的侍女被當眾打死,實則也打了她的臉。
她看向宗璽,眼里劃過一絲狠戾,“神君恕罪,我們不知這里面竟然還有這樣的緣故,若當年神君愿意給魔界一個面子,這件事情,絕不會弄到今天這個局面。”
“魔后的意思,本君錯了?”
神明最讓眾生畏懼的地方,在于她只是無悲無喜的一句話,也能讓聽者膽戰心驚。
魔后急忙解釋,“申論自然無錯。”
“本君向來不喜歡游走六界,被好奇外貌情有可原,只是那等污言碎語,到底還是直接進了本君的耳朵,本君想著魔界這些年喊打喊殺,或許是長了一些威風,出于好奇,才進入魔界,彼時,魔界和龍族的矛盾還未激化,本君看你們冥頑不靈,才出手點化,想著讓你們長點記性,誰料,這數千年過去,你們倒是記仇,除了通緝本君,還試圖在神界滲透。”
魔君心里憋屈,可是此時卻不敢再說什么。
神界不是龍族不是妖族,他們隨便拎出來一個,都能讓他們重新投胎。
“還請神君恕罪,我們愿意受罰。”
宗璽冷笑,“魔君這話,可要誠心,表面一套背后一套,本君可吃不消。”
魔君雙手作揖,鄭重道歉。
“請神君放心,我們必誠心思過。”
“那好,現在說第二件事。”
魔君眼皮一跳,看來重點來了。
“魔族用秘法弄傷我兒,引他入魔,這筆賬,如何算?”
在場的眾人心里都咯噔了一下。
“神君一副高高在上的姿態質問我們,為何不捫心自問,身為神,為何如此心胸狹隘,錙銖必較?神君今日來魔界,這般咄咄逼人,這是把魔界置于何地?魔界雖然不比神界,可也不是能夠被隨意欺負和羞辱的。”
“陌染。”
“閉嘴。”
魔君和魔后臉色一白,想把陌染拉回來,可是她一看身后的密密麻麻的眾魔,腰桿一挺,更加來勁。
“神君今日若對我魔界出手,回神界,恐怕不好交代吧?聽聞神君千年前做錯事,在人間待了千年,不會規矩都忘了吧。”
“規矩?真正的規矩,六界眾生拜見神明,不可抬頭,不可直視,不可質疑。魔界在六界之中不僅好戰,還沒有敬畏之心。”
陌染看著司焱,眼睛一亮,她從未見過這般好看的男子,可看到他站在宗璽身側,還幫著宗璽說話,立刻就不舒服了。
“你是誰?”
“我就是拿只妖,司焱。”
司焱?
司焱不就是妖界妖王,那個屠殺全族,血洗妖界的瘋子。
陌染很快反應過來,只覺得司焱渾身充滿煞氣,忍不住打了個寒噤。
“你你你,你來魔界想做什么?”
司焱幽深的目光掃過他們,不急不緩說道,“自然是來講道理的。”
講道理?
講道理為什么帶著殺氣?
真當他們是傻子。
“神君和妖王為何一起來神界?神君今日所作所為若被神界知道,恐怕難以交代。”
宗璽挑了挑眉,“他是我兒子的爹,你說我們為何一起來?”
大家又一次懵了。
聽說妖王避世千年不出,千年前喜歡過一位神仙,愛而不得,悲痛之下遠離紅塵了。
等等,妖王喜歡過的神仙,是神君?
后知后覺的魔族開始背脊發涼,這兩位都不好惹,若是打一架,魔界贏的幾率不大,可若是不打一架,感覺今天這事兒,會沒完沒了。
魔君后悔了,他小肚雞腸,他心胸狹隘,他不知好歹。
早知道他們會強強聯手,這些年他一定夾著尾巴做魔,絕不惹事。
“神君,妖王,小女莽撞,我一定嚴加看管,還請二位高抬貴手,不要放在心上,聽聞神君喜歡奇珍異寶,魔界有不少,希望神君賞臉。”
司焱看了眼宗璽,一副讓她做決定的模樣。
宗璽故作姿態沉默了一瞬,微微點頭。
“本君也不想為難魔君,只是還希望魔君以后對部下嚴加看管,對女兒的教育,也不要松懈。”
魔君瘋狂點頭,“神君說的是。”
這一次來,宗璽和司焱把魔界劫了個底朝天,這還沒完,臨走前,宗璽給魔界留了一份禮物。
魔界被宗璽設下陣法,他們原本就是魔,卻被自身的魔性反噬侵襲,痛苦不已。
當然,這個懲罰,也只維持了一天,宗璽還有點分寸,記得維護神界的威嚴和風度。
回到長樂殿,阿糯還沒有醒來,宗璽對打劫回來的東西都提不起興趣,日夜守在兒子床邊,三天過后,阿糯終于恢復。
他醒來后看到的第一個人,竟然是謝忱。
“阿糯,不記得我了?”
“父親。”阿糯嘴唇有些干,他起身看了眼四周,沒有看到娘親,甚至,沒有看到那個人。
他知道自己被魔族下套,直接入了魔。
看著阿糯忐忑不安的模樣,謝伸出手,摸了摸他的頭。
“在找你娘親和爹爹嗎?”
阿糯咬著嘴唇不說話。
“他們在外面,你娘親給我來信,說你想我,我便來了。阿糯,我很高興你惦記著我,可是,你不能讓你娘親傷心,還有你親爹,雖然我很討厭他,可他對你,還算可以,他其實很可憐,出生就沒了父母,被拋棄在陰暗可怖的奴隸山,靠吸食毒物長大,阿糯,你不妨試著接受他。”
阿糯抬眸看著謝忱,小聲開口,“他們會喜歡我嗎?”
謝忱啞然失笑,“原來我們阿糯在擔心這個啊。”
“我才不擔心,我只是……”
我只是害怕這是一場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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