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樂殿修葺完成,宗璽也回來了。
當然,她壓根想不到剛回來就會經歷這么刺激的事情,離家出走的司焱,出現在她的寢殿中。
他很不對勁,表情隱忍而痛苦,看向她的目光,委屈中帶著兇狠,好似長時間關在籠子中的野獸,下一秒就要沖破牢籠,把她生吞活剝。
她今日穿了一身金色朝服,端莊肅穆,讓人移不開目光,頭發盤起來,頭頂的發飾差點閃到司焱的眼睛。
他們在人間的時候,看過別人成親,名門閨秀穿的鳳冠霞帔,都不及她身上的裝扮華麗。
“怎么回事?你怎么了?”
她率先出聲,司焱幽深的目光盯著她。
“你怎么才回來?我等你許久。”
“每隔一千年的神祀節,需要神界派出一位上神前往瑤池進行為期半個月的閉關洗禮,這一次輪到我。”
“月神說不知道你去了哪里。”
“他十句話當中向來只有一句真話。”
司焱知道她的行程后,臉色好了許多,只是她站在門口,離他實在太遠了一些。
“宗璽,過來。”
多日不見,他倒是膽大了幾分,不用尊稱,直接直呼其名了。
宗璽朝著他一步一步走過去,司焱坐在她的床上,微微抬眸,對上她的目光。
“你吃了什么?”
“藥。”
宗璽微微蹙眉,“藥?什么藥?”
“月神給我的,可以治病的藥,可是這藥,好像有些不對勁,宗璽,你再過來一些。”
宗璽不設防,走到他跟前,直接被抓住手腕,另一只手扣住她的腰,宗璽反應過來,已經躺下了。
看著居高臨下的司焱,她挑了挑眉,好整以暇地看著他。
“要不你起來,我躺下。”司焱小聲說道。
宗璽……
“你想做什么?”她抬起手,描摹著他的眉眼,語氣輕柔,帶著一絲誘導。
“我……”
司焱臉色有些紅,大腦里還剩下一些理智,可是下一秒,他再也撐不住,低頭親了親宗璽的眉眼,隨后,慢慢往下……
“等一下。”宗璽按住他胸口。
“求你了,等不了。”
他現在說求這些字,倒是順嘴得很,以前那副高傲勁兒,全然沒有了。
“我的衣裳,不能皺。”
聽到這句話,司焱眼里冒光,還沁出一層水霧,仿佛快要哭出來。
“嗯,不讓它皺,我幫你。”
宗璽憋著笑,乖乖配合他。
看他踉蹌起身,幫她把衣袍整理好,放入衣柜,立刻跑了過來。
“可以了嗎?”
“不可以。”
“求你了。”
宗璽指了指外面,“大門沒關。”
司焱無奈,一揮手,長樂殿的大門緊緊關閉,他不放心,直接施法加固。
“現在可以了。”
“我想想,還有什么事情沒有做。”
看她一臉故意刁難的狡猾模樣,司焱哪里不清楚她在懲罰自己,可他現在,唯有求饒。
“我錯了。”
他額頭上的汗水滴落,落在宗璽的鼻尖上,司焱低頭,蹭了蹭她的鼻尖。
“來吧。”
宗璽一把勾住他的脖子,將他往下壓。
宗璽說司焱買到假藥,他深信不疑,因為吃了這種藥有副作用,讓他半死不活地躺了兩天,才活了過來。
原來月神再三叮囑,吃這藥的時候,必須要宗璽在身邊,是因為這藥根本不是治病的正經藥。
宗璽說他沒病,多鍛煉一下就好了,司焱懷疑她說的鍛煉二字,可不簡單。
司焱好了以后,去找月神算賬,誰料月神也離家出走了,不過還是給他留了一封信。
司焱打開一看,信上只有一句話,他看了一眼,揉成一團直接扔了。
后來這封信還是被宗璽撿到了,她打開一看,老臉一黑。
聲音小一點,考慮過我的感受嗎?
宗璽不像司焱那般臉皮薄,當即給九幽送了信,讓她打探一下月神的消息,找到之后幫忙揍一頓。
回到長樂殿,看到司焱有模有樣在釣魚,宗璽來了點興致,走到他身后,看他成果如何。
誰料他釣魚技術太差,幾個時辰過去,魚尾巴都沒有看到一截。
“靜下心來,慢慢等。”
“魚兒都不喜歡我。”
他偏過頭看著宗璽,眼睛微瞇,一道日光剪影,落在他的側臉和睫毛上。
“呵~”宗璽忍不住笑了,環住他后背,開始教他正確的釣魚姿勢。
“這根魚竿放在這,就不要動它了,現在你可以睡一會,或者看看書,等它動了,魚兒也就上鉤了。”
她的氣息噴灑在司焱的耳朵上,有些癢癢。
背脊也有些發熱,司焱點點頭,努力讓自己集中精力。
“冥界好玩嗎?”
冷不丁,她問道。
司焱愣了一下,才反應過來這是什么意思,原來,她都知道。
“不好玩。”
“聽說九冥的妹妹看上你了,那孩子年紀和你差不多,有見面嗎?”
司焱手掌心都冒汗了。
她語氣溫柔,卻讓他膽戰心驚。
“沒有見面,都是九冥胡說的,沒這回事兒。”
宗璽笑了笑,“嗯。”
嗯是什么意思?信還是不信?
一直以來,她都是溫和有禮的,原來她也有這么嚇人的一面。
“我連他妹妹叫什么名字,我都不知道,真的。”
“他妹妹叫九瑤。”
“我不想知道。”司焱一臉認真。
“我知道,是我要告訴你。”
女人總是會莫名其妙吃醋和生氣,毫無章法,讓人無可奈何。
司焱心有戚戚。
“她給你寫了一封情書,被我攔截了,我看了一下,寫得很真摯。”
司焱頭皮發麻。
“你去過冥界?”
“嗯,看到你心情不錯,我就走了。”
他哪有心情不錯,明明郁悶得很。
“你最近練字如何?”
司焱斟酌一二,小心翼翼回答到,“還可以。”
“既然如此,你寫十封給我,每封都要不一樣。”
司焱倒吸一口涼氣,“情書?”
“沒錯。”
宗璽握住魚竿,挑眉一笑,“魚兒上鉤了。”
她說完轉身走了,留下司焱在風中凌亂?
情書怎么寫,他不知道啊。
月神也不在,找不到救兵了。
突然,司焱福至心靈,宗璽剛才不是說,她攔截了一封情書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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