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舟渡月:、、、、、、、、、
周妧愣了一下,隨后一滴眼淚滑落,掉在手背上。
宗璽把手帕放進她手心里,靜靜地看著她。
“宗璽,這個時候,你不是應該給我一個擁抱嗎?”
宗璽挑了挑眉,“我覺得你更需要清醒。”
“我清醒了,其實,你來之前我就做了決定,我剛才,給我媽發了一條信息,這時候,她應該看到了吧。”
宗璽垂眸輕笑,“有長進了,不錯,那接下來呢?你的計劃是什么?”
“我剛才去和班主任請假,請了半個月,宗璽,月考我不能參加了。”
“所以……”
宗璽眉頭一挑,等著她說下去。
“所以,我等你考第一名。”
宗璽眼睛一瞇,“這件事啊,你不說,我都快忘了,行吧,我努力。”
周妧收拾好東西,就從后門離開了,她前腳離開,沈淮臨后腳跟了出去,林微轉過頭看了眼后門,眼底劃過一絲狠戾,她合上書本,左顧右盼后,也站了起來。
宗璽打了個響指,林微突然跌坐在座位上,渾身動彈不得。
這種滋味,讓她想起昨天。
林微打了個寒顫,一陣后怕涌上心頭,她沒想到,林枳會這么狠,把她扔到山里,若不是她手機里的定位儀,昨晚她的命,恐怕交代在郊外山坡了。
不過林枳也算自食惡果,林微冷冷一笑,過了今天,林枳這個名字,就要從林家徹底消失了。
身上環繞著一股力量,慢慢收緊,越來越疼,五臟六腑被擠壓,一股窒息感讓她驚懼不安。
同桌在做作業,并沒有發現她的異常,林微想大聲呼叫,可嘴里卻發不出任何聲音。
好像有一只手在掐住她的脖子,林微臉色發白,仿佛下一秒,她的脖子就會被擰斷。
宗璽手里捏著一支筆,隨意地轉動著,她看著斜對面的林微,右手食指輕輕敲了敲桌面,“咚咚咚……”
聲音并不大,卻能夠清晰地傳入林微耳朵里,吵鬧的教室立刻被這個聲音覆蓋,像一張催命符,不停擊打在林微的心臟上。
幾秒鐘后,就在林微以為自己在劫難逃的時候,她突然恢復了自由。
身上一陣輕松,她趴在桌子上,大口大口地喘著氣,旁邊的同桌終于回過頭看著她,目光迷惑不解。
林微背脊冒出冷汗,剛才的事情,絕不是她身體出現了問題。
她目光掃過四周,最后停在宗璽和岑御身上。
這兩人今天都沒有穿校服,顯得格外扎眼。
兩人都看向她,岑御審視,宗璽悠哉。
林微突然想起一件事,很多年以前,她剛被接回林家,那時候,林枳還是林家尊貴的大小姐,一個生日,帝都多少豪門過來為她慶生,而那一天,她就見過幼年時候的岑御。
之所以記得這么清楚,是因為那天岑御突然“發瘋”。
他一直說林家的宅子里有一個穿白裙子渾身是血的女人,因為他這番話,林枳的生日并沒有圓滿完成,那時候,林微是感激岑御的。
而今天,她想起這件事,只覺得驚恐和害怕。
是了,林枳的母親,就是從樓梯滾落下去摔死的,而那時候,她剛好懷孕三個月。
一個月后,林微和她的母親正式踏入林家。
林微的手在抖,一種被人看穿心思的心虛和不安,讓她恨不得立刻消失,而后面的岑御,移開目光,還是鼓起勇氣走到宗璽面前,小心翼翼問道。
“宗璽,你有時間嗎?我有事找你。”
宗璽抬眸看著他,眉目清冷。
“好。”
兩個人離開教室,有不少同學開始起哄。
“哇撒,公然秀恩愛嗎?太牛了。”
“不是說昨天請家長了?他們會不會私奔啊?”
“傅六爺是不是戴綠帽子了?”
“噓,別亂說,你想死嗎?”
“怕什么,周妧她爺爺病重,她去醫院了。”
眾人嘰嘰喳喳,宗璽走出去很遠。都能聽到那些荒誕又好笑的言論,她一笑置之,并沒有在意。
來到學校湖邊的大樹下,岑御站停后,有些欲言又止,宗璽看著湖面上的兩只黑天鵝,眼神幽深。
“你知道它們的蛋在哪里嗎?”
岑御愣了一下,反應過來宗璽在問他,條件反射回應到,“你不會是想吃吧?”
他的表情有些一言難盡,宗璽似笑非笑地看著他,“你吃過?”
岑御擺手,“怎么可能,我不喜歡鵝蛋。”
“看來你是不知道了,我去找找。”
岑御急忙叫住她,“宗璽,先別管它們的蛋了,我想知道,剛才林微怎么回事,是不是你做的?她哪里招惹你了?”
宗璽搖了搖扇子,“打抱不平?”
“不是,我只是好奇,你用的什么招式,我完全看不出來,按理說不應該啊,你能不能教教我?”
宗璽從上到下打量了他許久,隨后嘖嘖兩聲。
“可惜了。”
岑御心里一咯噔,咽了咽口水,“可惜什么?”
“你資質不錯,有根骨,如果你想很進一步,也不是不可以,可惜的是,你年齡有點大。”
岑御感覺胸口中了一刀。
“十七歲年紀還大?”
宗璽淡笑,“你的根骨如果在三歲之前打好基礎,會事半功倍,可惜你沒有遇到好師傅。”
岑御眼睛一亮,“那我可不可以拜你為師?你也說了,我有根骨。”
宗璽眼底劃過一絲無奈,“不是有根骨我就收,你遠遠不夠。”
岑御有些郁悶,“那你能把你的師傅介紹給我嗎?”
“我沒有師傅。”
岑御不信,“不可能,沒有人天生就會這些東西,就你剛才施展在林微身上的兩招,應該是最低級的吧,可盡管這樣,我依舊看不出那是哪個門派的招式。”
岑御到現在,都以為宗璽要么是隱世家族的天才,或者是玄門中出來歷練的天師。
宗璽但笑不語,岑御看向那兩只黑天鵝,眼眸一閃,“這樣,我幫你找鵝蛋,你教我一個簡單的招式,怎么樣?”
宗璽舉起扇子,指著右側湖邊的草叢窩,“不用你找,我看到了。”
兩只黑天鵝,一副護犢子的模樣撲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