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舟渡月:、、、、、、、、、
宗璽聞言抬眸看著岑御,一個十七歲的少年,氣質干凈,容貌不俗,做事張揚,行為懶散。
他說話的時候,語氣略微沙啞,帶著少年的青澀。
“宗璽,那我們今天,算是見過雙方家長了嗎?”
岑御看向后面的傅縉頤,笑得肆意,“六爺,又見面了,您最近身體怎么樣?”
宗璽習慣性用折扇敲打手心,瞇著眼睛看著岑御,她沒有說話,心里正在思考,把這人揍一頓以后,丟在哪里比較合適。
傅縉頤端坐在那里,聞言抬眸看向岑御,他輕捻指尖,目光沉沉,宛如幽譚。
“勞岑少爺惦念,傅某很好。”
岑御挑了挑眉,“之前在醫院遇到六爺,讓我很擔心,因為聽到一些不好的傳聞,實在讓人惋惜,六爺一定要保重身體啊。”
岑御完全不理會岑董事長警告的眼神,挑釁意味更加濃烈。
“岑少爺放心,傅某會努力活久一點,不過岑少爺也要注意自身,你看上去,有點營養不良。”
岑御愣了一下,低頭看了眼自己,有些不懂傅縉頤的意思。
“我希望老師可以把這個惡作劇的同學找出來好好教育一下,如果老師做不到,我可以代勞。”
傅縉頤語氣依舊清冽平淡,氣勢卻凌厲了起來,班主任急忙點頭,生怕下一秒幾個黑衣人沖進來把這里砸了。
傅六爺不僅是商業精英,氣質也挺像電視里混黑的幕后大佬,班主任還在發揮她的想象力,想到那些關于他的傳聞,硬生生打了個寒顫。
“六爺放心,這件事我們學校一定會徹底追查,宗璽同學剛來學校,就發生這種不愉快的事情,的確是我們失職,這樣吧,找到這位同學,我們一定讓他給宗璽同學鄭重道歉。”
這是變色龍嗎?變臉速度學到了川劇精髓。
宗璽像個旁觀者,沉默地看著他們你來我往各說各詞。
岑御雙手放在身體兩側,指頭微微蜷起。
他舌尖抵牙,眼底劃過一絲暗光,意味不明的眼神,一直落在傅縉頤身上。
“岑御,給宗璽同學道歉。”
岑董事長站了起來,走到岑御旁邊,輕輕拍了拍岑御的肩膀,語氣沉沉,隱形之中,也在偷偷施壓。
岑御嘴角勾起,眼底滿是嘲諷。
“道歉?好啊,不過我覺得宗璽同學很不錯,爺爺,您說呢?”
還在火上澆油,沒看到旁邊有一座火山快要噴發了嗎?
岑董事長內心咆哮,恨不得把孫子拎過來暴打一頓。
“宗璽同學自然是頂好的,岑御,公司馬上就是周年慶了。”
岑董事長的意思很明顯,暗戳戳的威脅卻讓岑御更加肆無忌憚。
“爺爺不說我都忘了,我們正好可以邀請宗璽參加周年慶,對了,六爺這么忙,應該騰不出時間吧?”
看岑御故意和傅縉頤作對,旁邊的幾個老師識趣地退后一步。
宗璽打開扇子,懶散地坐在一旁,有一搭沒一搭地扇動著。
傅縉頤深邃狹長的眉目微微瞇起,他做端坐在那里,氣場隱隱蓋過站著的岑董事長和岑御。
“是很忙,不過宗璽也會很忙,我和她說好了,過幾天去菩提島住一段時間,讓岑少爺失望了。”
有說過嗎?
宗璽挑了挑眉,不過并沒有拆穿傅縉頤。
岑御看了過來,宗璽黑沉沉的眼眸迎上他期待的目光,“我和傅六爺,的確說好了。”
“宗璽,孤男寡女。不太合適吧。”
宗璽啞然失笑,“岑御同學,管別人的事情,你覺得合適嗎?”
岑御微微蹙眉,有些欲言又止。
“宗璽……”
“任何小手段在我面前,都很可笑,說實話,我好奇心有點強,純粹就是想知道上面寫了什么,能讓大家如此驚訝,寫這封信的人是誰,我毫不在意。”
岑御眼眸一閃,“宗璽,我能和你單獨談談嗎?”
宗璽意味深長的看著他,“可以。”
她話音剛落,旁邊的傅縉頤拳頭都要捏碎了。
表面云淡風輕,心里在咆哮怒吼,在咬牙切齒,觸及到宗璽疑惑的目光,他還能做到若無其事移開,傅縉頤佩服自己,心胸寬廣到如此地步了嗎?
也對,恃寵而驕這個成語,從來都是用在得寵的人身上的,他現在是什么?
他現在就是一棵狗尾巴草而已,還是被她嫌棄后又踩了一腳的野草。
岑御和宗璽出去了,辦公室安靜了下來,傅縉頤的黑眸看向窗外,盡管什么都看不到,也慶幸什么都看不到。
旁邊的岑董事長捏了一把汗,岑御長大了,就像脫韁的野馬,無法管束,他有些擔憂,今天之后,傅縉頤會不會瘋狂報復岑氏。
他看上去一副貴公子做派,實際上,睚眥必報,心眼和針尖差不多。
“咔嚓”一聲,旁邊滾落的一只水性筆被傅縉頤捏在手里把玩,突然斷成兩截,其他人又退后一步,裝作忙碌的樣子,不敢湊近半分。
宗璽和岑御剛來到后面的小巷子里,岑御瞬間就不能動了,他看向宗璽,好像并不意外。
宗璽回過頭看著他。
“你想做什么?”
“你到底是什么人?”
兩個人同時開口,宗璽捏著扇子,臉上已經全無笑意,聽到岑御的質問,她走了過來,扇子挑起岑御的下巴,語氣冷冽。“膽量真不錯,敢算計我,知道一般惹怒我的人,都是什么下場嗎?要么灰飛煙滅,要么受到懲罰,你想試試哪一種?”
岑御下巴微痛,他試圖掙扎了一下,卻都是枉然。
他生來和其他人不一樣,有一雙陰陽眼,也能夠一眼看透一個人的本性。
傅縉頤是第一個讓他看不透的人,渾身上下被一團黑氣包裹,他如果強制性去試探,五臟六腑都會有碎裂的疼痛。
宗璽則是第二個,她和傅縉頤不一樣,渾身被金光環繞,不能看著她超過三秒,否則會意識混亂。
岑御身上的束縛越發收緊,他咬著牙,固執地看著宗璽問道。
“你到底是什么人?宗璽是不是你的本命,你屬于哪個門派?玄門還是巫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