轟隆隆!
金色的雷電傾泄而下,每一道都無比粗大,迸發著恐怖至極的毀滅氣息。從天而降時,就已經摧毀無盡的空間,使得上空的空間化為虛無,以無可擋之勢劈向古樸的石拱橋。
金光刺目,猶如一輪輪烈日,從天宇墜落,砸向橋面。
此刻,披甲怪物和幾個黑糊糊的黑影,皆是駭然不駭然不已,似乎連靈魂都在顫動。
如此恐怖的雷池,天下間誰人可擋?
誰擋誰死!
完蛋!
他們現在在橋上,只能朝兩端逃去。
但是,從天宇墜落的雷池,籠罩了方圓數十上百里之域,讓它們根本無處可逃。
轟隆隆!
雷電如雨般傾泄而下,雷鳴滾滾,震耳欲聾。
瞬間從天而至。
在披甲怪物等正欲要逃時,就有一道道金色的巨大雷電,瘋狂劈在它們身上……
嗷——
披甲怪物慘叫起來。
原本青黑色的鱗甲,在雷電的摧毀下,迅速變得灰白色,緊接著化為飛灰落下。幾個黑糊糊的黑影,則是“啊啊”慘叫不已。每一道雷電劈在它們身上,影子便會弱上一分……
不過,滅世雷池的主要攻擊,還是落在石拱橋上。
雖然滅世雷池籠罩方圓數十上百里,但是卻遭到死城神秘法則的壓制,使得滅世雷池只有雷心之處,才能夠迸發出真正的威力。
但依舊遭到削弱。
而在滅世雷池的外圍,威力似乎全部被削弱了一樣。
不過,即使如此,滅世雷池的威力依舊恐怖萬分,令披甲怪物和黑糊糊的黑影無法抵擋。
而僵尸。
此刻則遭受最強的攻擊。
劈在僵尸身上的雷電,乃是雷池最為核心的原始雷電,化為無數的電芒在體內游走……
滋滋——
原本出現細微裂縫的骨頭,此刻在恐怖的金色雷電之下,竟然直接破碎了。
嗷——
僵尸在怒吼。
但是,雷電無窮無盡,瘋狂傾泄而下,恐怖無邊。
一直承受帝與皇戰斗的石拱橋,亦在此刻,終于承受不起,在滅世雷池的轟擊下炸裂。
欄桿斷裂,飛濺。
橋面迅速浮現無數裂縫,一塊塊白玉石濺起……
咔嚓!
不知存在多少年的石拱橋,在雷池的恐怖威力下終于斷裂,化為無數碎片四周迸濺。
橋上披甲怪物和淡糊糊的黑影,在慘叫中瘋狂往內城逃去,但是金色雷電灌滿了天地,恐怖的雷威轟在身上,都不知道削去了它們多少層皮。
不僅僅是遍體鱗傷,而是早已經血肉模糊。
若是有血肉的話。
金色雷池可怕,橋下的黃泉水同樣可怕,且詭異萬分。
即使連它們,都不愿沾上一星半點……
那種被黃泉水腐蝕的痛苦,對于它們來說,乃是世間最可怕的痛苦。所以,在拱橋炸裂之后,披甲怪物和黑糊糊的黑影,都無比慌亂起來。若是掉進河里,有可能永生都無法掙扎出來……
還有被黃泉水腐蝕的痛苦。
此刻只是想想,都令它們的靈魂顫栗起來,渾身在顫抖。
這金色雷電的確恐怖無邊,但是它們卻覺得,自己還能夠在雷池中生還。
但若是掉落河中,誰都不知道自己還能不能出來……
逃啊!
幾個黑糊糊的黑影,瘋狂朝內城飛掠而去。
一是它們距離內城較近;二是落在內城的金色雷電,被死城削弱得比較厲害。
不過,在它們朝內城逃去時,僵尸反倒朝威嚴中年咆哮而去。此刻,僵尸猶如狂化了一樣,即使體內有骨頭斷裂,渾身猶如被摧毀了一樣,卻依舊迸發可怕的力量。
扭曲的手指上,指甲在瘋狂生長,猶如長出一根根細長的利劍。
嗷嗷叫著朝威嚴中年殺去。
呼呼!
威嚴中年施展“滅世雷池”后,就立即轉身朝外城逃去。
但是,之前卻被僵尸拖了一下。
于是橋崩了……
他踏著迸濺的碎石,往河邊掠去。
可是,還沒有掠到河邊,就被不斷遭受重創的僵尸再次拖住,不得不轉身與僵尸廝殺起來。雖然金色雷電還在不斷劈落,但是僵尸依舊恐怖無比,令他有些駭然不敢相信。
僵尸遭受重創,而他之前都不知道“死”了多少次。
早已經是強弩之末。
現在還能夠廝殺,只是憑著一股逃出去的信念而已。即使最后真的能夠逃出去,還不知道能不能活下去……
他早已經油盡燈枯。
生命在衰竭。
在此刻的末路廝殺中,他憑著“滅世雷池”之威,終于占了上風……
僵尸在金色雷電中,不斷崩潰……
隱隱可見體內骨頭粉碎,甚至化為粉末,大片大片的灰黑色皮膚脫落。
嗷嗷——
僵尸不斷咆哮,但不見任何的痛苦。
而拱橋崩裂,破碎的玉石濺入水面,兩端只剩下一小截,還連著岸。
這一切都已經預示了結果。
若是石拱橋還沒有崩塌,或許它還有機會,不僅從滅世雷池中存活,甚至還能夠反殺威嚴中年。現在的威嚴中年在施展“滅世雷池”之后,隨時都有可能會全面崩潰……
那一股逃生的信念,不知道還能支撐他多久,現在只需要加一根稻草,就有可能徹底壓胯他。
轟隆隆!
迸濺的橋身碎石,在電光之中落入河面。
渾身開始崩潰的僵尸,站在最后的碎石上瘋狂掙扎,且黃泉水在腐蝕,可見層層的血肉脫落。
隨著最后一塊碎石不斷沉入河面。
僵尸同樣跟著沉入河面,漸漸失去所有的聲息。
這一幕讓威嚴中年驚恐不已,幸好自己最后站在一截橋面上,并沒有隨著碎石沉入水底。
而在對岸。
披甲怪物和黑糊糊的黑影,看著沉入河里的僵尸,就緩緩抬頭冷冷盯著他。
目光冷冰,迸發著如絲如縷般的詭異。
十分可怕。
此刻,威嚴中年同樣冷眼“看”著他們,就猛然仰天狂笑起來,笑聲中充滿了嘲諷與不屑。
還有憤怒與怨恨。
他“看”身對岸憂心忡忡的紅裙小女孩,道:“當本座取回眼睛那一刻,便是你的死期!爾等,給本座等著!本座必定平掉此地,將爾等碎尸萬段……”
金色雷電并沒有全部湮滅,時不時還有一兩道劈落……
但只是余威,再加上死城的壓制,基本不用理會了。
當然,若是在死城之外,即使只是一兩道的余威雷電,都會恐怖萬分,連大帝都不敢輕易觸碰。
此刻披甲怪物和黑糊糊黑影,都看向紅裙小女孩,似乎在詢問怎么辦?
“他的生命正在衰竭,已經油盡燈枯,快去殺死他!”
紅裙小女孩沖著它們道。
“哈哈”
威嚴中年大笑,充滿殺氣道:“即使本座即將油盡燈枯,爾等又如何殺得了本座?爾等,可以過河嗎?不要忘記了,橋,已經讓本座毀去!”
“誰說過不了河?城里又不是只有一座橋……”
紅裙小女孩淡淡道。
威嚴中年愣了一下,死城里的確不止一座,而是一百座。因為之前的打生打死,讓他差點誤以為,死城里就只有這一座橋……
“就憑它們?”
威嚴中年依舊不懼,反而不屑指頭披甲怪物等,道:“若不是有那個僵尸在,它們早已經讓本座碎尸萬段了。哼,還敢來?敢來,本座就殺死爾等!”
“他已經是強弩之末,殺死他。”
紅裙小女孩催促道。
披甲怪物和黑糊糊的黑影,立即分頭朝朝兩邊掠去,準備通過第二座拱橋回到外城。
威嚴中年狂笑,指著紅裙小女孩怒說:“死城里,就你們吧?哈哈,你們等著,給本座等著。本座告訴你們,一個都跑不了,一個都跑不了。等著吧,等著承受本座的怒火吧……”
此刻,懸立在頭頂的戰劍,猛然被紅裙小女孩偷走……
威嚴中年冷哼一聲,戰劍就被奪回來,再次懸立在頭頂上。不過此時的戰劍,已經出現了一些細微的裂縫,劍刃還有些純了。
威嚴中年再次狂笑。
當停下來后,他就認真說:“當本座再次出現時,你便會知道,何是天人之威!”
“嘿嘿,你以為,你還能夠離開?”紅裙小女孩歪著腦袋說,“城門,你打不開,若是能夠打開,你早已經離開了。”
“是嗎?”
威嚴中年冷哼一聲,道:“真以為本座打不開?這個天下,沒有本座打不開的門!”
“打不開就打不開,裝什么?”
紅裙小女孩說,“你只能永遠留在這里,我有一百種,不對,一萬種辦法殺死你,嘿嘿……”
威嚴中年只是大笑,沒有再說什么。
在他看來,結局已經注定了,他會離開死城,他會率領巡天戰軍平掉此城……
無需再多言!
等著承受巡天戰軍的怒火吧?
天人之威豈是爾等能夠承受得起?注定只有毀滅……
“你還想要,你的眼睛嗎?”
紅裙小女孩卻突然道,不過威嚴中年沒有再理會,她的確是在拖延時間。威嚴中年自然知道,但披甲怪物和黑糊糊的黑影,過橋需要一些時間,不可能來得那么快。
他不介意說上幾句。
若是不放幾句狠話,他無法釋懷……
“哈哈,眼睛而已,給你又如何?”威嚴中年冷笑,道:“當本座再臨時,哈哈——”
他再次狂笑起來,樣子有些癲狂的樣子。
而在此時。
一道磅礴的武道氣息,猛然出現在威嚴中年身后的大街上,便見無數武道影子飛射而去。
最后化為一個巨大無比的拳印。
轟在威嚴中年的身后。
早已經油盡燈枯的威嚴中年,根本無法抵擋武祖的最強一擊,整個人猛然被轟飛。
直直地往內城撞去。
但是,內河不過飛過,立即遭受神秘法則的阻擋。
此刻,威嚴中年駭然,是誰?披甲怪物和黑糊糊的黑影,不可能如此快就來到。
還有。
這氣息十分熟悉。
是他!
威嚴中年想起是何人了。
他,亦來到了死城?還給自己致命一擊?
此刻,他飛在河面上,卻無處可著力,整個人猛然往河里墜落。
他怒吼連連。
但最終,還是往河里墜落。
撲通!
他整個人墜入河里。
滋滋!
黃泉水瘋狂腐蝕。
即使是他乃是造化圣皇,亦無法抵擋黃泉水,一點點被腐蝕,血肉不斷脫落……
白骨露出。
“啊——”
威嚴中年在河里掙扎,但越是掙扎,下沉得越快。
不過眨眼間,就只剩下一個頭顱,無比怨恨“看”紅裙小女孩,他依舊不恨武祖……
“天人之威!”
“死!”
“死——”
咕嚕咕嚕!
河水最終淹沒了威嚴中年。
而在水下,威嚴中年漸漸只剩下一具白骨,還有一個靈魂。靈魂還在河里掙扎,瘋狂掙扎……
幾次浮出水面,但最終還是下沉了。
威震諸天的造化圣皇,就此死去,葬身于神秘的死城。
“謝謝。”
紅裙小女孩看著從大街上走過,來到岸邊看威嚴中年掙扎的人形骸骨。
“無需客氣,凡是天人皆可人人誅之。”武祖看向紅裙小女孩說,“況且,我只是完成你們的最后一步而已。若不是你們,我亦無法將他推入河中……”
“此河水,很可怕……”
武祖幽幽說了一聲。
“此乃黃泉水,傳說連接幽冥的冥河,可以腐蝕一切血肉之軀體,沉淪一切靈魂。”
紅裙小女孩說。
“此是何城?何人所建?”武祖不禁有些好奇道,接著又自語:“陰陽輪回再生城?真可再生?若是無法再生,我已死了,為何又活了?可是活了,卻以骸骨活著……”
“不知。”
紅裙小女孩搖了一下頭,便好奇打量著武祖,說:“你可知道九州人族?”
“我,便是九州人族。”
武祖淡淡道。
“我,也是九州人族,嘿嘿。”
紅裙小女孩笑了一聲,低聲說:“你還是趕緊走吧,要不然讓我朋友看到,你可能就走不了了。這里,不是你們能呆的地方,待得越久,對自身便越不好,很有可能會被詭異纏上……”
“我本身便是詭異。”
武祖沉默一下道。
“不管你是不是詭異,凡是進入此城的生靈,都不能活著離開。”紅裙小女孩卻是嘆息一聲,繼續勸說,“進入此城,最終的結果只有一個,就是死……”
“那你呢?”
武祖道。
“我不同,我不會死……”
紅裙小女孩沉默下來,不再多說什么。
而在此時,披甲怪物和黑糊糊的黑影,終于氣喘吁吁趕來,一個個冷眼盯著武祖。
詭異萬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