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八：諸道并起
卷八：諸道并起
黑沉的城門后。
幾道模糊不清的黑影，皆面面相覷看著城門，最后還疑惑相視一眼。
似乎在問是誰關的門。
“誰？”
其中一個黑影，還上前來到門后，好奇詢問了一聲，說的是一種十分古怪的語言。但是，通過精神波動，可以讓絕大部分的生靈，都能夠聽明白是什么。
門外并沒有回應。
此刻，另有黑影指了指門外，示意關門的人必定還在，要不要開門去收拾他？但有黑影搖了一下頭，似在說幸好他關了門，要不然就要讓威嚴中年跑了。
威嚴中年？
它們緩緩轉頭看向，猶如僵住般的威嚴中年。不過，目光很快就落在威嚴中年左側的腰間……
此刻，威嚴中年不敢亂動，任由那只白嫩的小手，輕輕扯著他的長袍，蒼白的臉孔上滲透豆大的冷汗。他感受到這個紅裙小女孩，越來越詭異和可怕了，很有可能與史前天尊有關，甚至還有可能是史前天尊死后所誕生。
難道說史前天尊，乃是一位女子？
他在腦海里瘋狂尋找，關于史前女天尊的各種傳說，希望能夠找到一兩位。片刻后，他還真在各種民間傳說里，發現了一位女性天尊……
只是他無法確定是否存在。
是否只是傳說。
沉吟半晌，他恭敬無比道：“敢問閣下，可是太古前的月天尊？”
紅裙小女孩歪了一下腦袋，愣了愣，似在自語：“月天尊？這個名字聽起來好像有些熟悉，月天尊……”
她在輕喃著。
這時，倒是輪到威嚴中年愣了一下，月天尊只是民間流傳的傳說而已。根本就沒有人當真，難道真的存在不成？自己只是想拖延一下時間而已啊。
他現在倒是不確定了。
“叔叔，你能說說月天尊嗎？小西好像聽說過她的名字，但是又不記得她了。”
紅裙小女孩道。
小西？
威嚴中年再次愣了愣。
這時，他才猛然想起，這個詭異小女孩，好像說了幾次自己的名字。
自己竟然忘記了？
不過，好像錯有錯著，這個詭異小女孩，真聽說過月天尊？月天尊只是傳說啊。
那就……
此刻，威嚴中年擦了一下額頭上流下來的冷汗，便道：“傳說，月天尊生于洪荒，乃是洪荒時代最為恐怖的存在之一……”
“她擁有絕頂美麗的臉和一雙明亮的眼睛，氣質出塵，絕代風華。她的聲音靈動、縹緲，不可捉摸，雖然語調冷漠、無情，令人戰栗，卻又清柔、嬌美，攝人魂魄……”
片刻后，威嚴中年就說了不少，民間關于月天尊的傳說。
“她長得很美？”
紅裙小女孩歪著腦袋，一臉羨慕問著。
“很美很美，乃是萬古第一美人，風華絕代，萬古無人可比！”威嚴中年驚嘆道，說得無比真誠，似乎在太古前真存在月天尊一樣。
“那她的眼睛大，還是小西的眼睛大？”
紅裙小女孩探出腦袋，瞪著明亮的大眼睛看著威嚴中年。
威嚴中年低著頭，“看”著探出來的小腦袋，心里不知道該說什么好。
這可是鬼東西啊。
不說是人了，連鬼都不是，他現在都沒有搞清楚，這個紅裙小女孩到底是什么樣的存在。
“呃……”
一時之間不知道該說誰的眼睛大。
若是說月天尊的眼睛大，紅裙小女孩不高興呢？若是說紅裙小女孩的眼睛大，那月天尊的人設，豈不是要崩了？
“誰的眼睛大？”
紅裙小女孩還瞪著眼睛問。
“你的眼睛稍微大上一些，但是月天尊的眼睛，要比你的眼睛明亮一些。”
威嚴中年滿臉認真的樣子。
“我的眼睛，真比月天尊的大？”紅裙小女孩有些興奮的樣子，說：“嘿嘿，小西的眼睛她月天尊的眼睛大……”
“確定如此。”
威嚴中年點頭。
此時，不遠處的幾個模糊黑影，倒是愕然看著他們，這是什么情況？
它們有些茫然看著紅裙小女孩，到底要不要出手嗎？
“唉，小西應該很熟悉她的，可是小西就是想不起來了。”紅裙小女孩有些嘆息道，“小西覺得，小西應該與月天尊很親近……”
威嚴中年心里滿是疑惑，月天尊真的存在？
這個小女孩好像很熟悉的一樣。
“叔叔，你送小西回家吧，你把小西送回家了，小西就把眼睛還給你，好不好？”
紅裙小女孩拽著威嚴中年的長袍說。
“……”威嚴中年沉默著，數息后才道：“敢問小西姑娘的家在何方？”
“在那。”
紅裙小女孩一指大街的盡頭道。
威嚴中年扭頭“看”去，道：“很近啊，你直走就行了，為何要叔叔送？”
“不近。”
小女孩搖了一下頭，接著壓低聲音說：“叔叔，橋上有鬼，小西怕鬼。”
“鬼？”
威嚴中年愣了愣，不應該是鬼怕你嗎？
還有，守在城門后的幾個模糊黑影，個個都是帝級的存在，看起來亦與你有莫大的關系。
它們送你不好嗎？
必定不安好心。
不過，他并沒有說出來，似乎在考慮著，說：“橋上有什么鬼？很可怕嗎？”
“什么鬼都有，很可怕。”小女孩如小雞啄食著點著頭，說：“小西不敢一個人走路。”
“除了橋上有鬼，還有什么？”
威嚴中年問。
小女孩所說的橋，應該是指連接內城的石拱橋，這橋果然不簡單，怪不得自己能夠看到。
“還有……”
小女孩沉默一下來，似乎很害怕的樣子，不敢再說了。
“還有什么？”威嚴中年連忙追問，也想問清楚內城到底有什么，“你不說清楚，叔叔可是無法送你回家啊，是不是？”
“還有，還有……”
小女孩緊蹙著眉頭，最終低聲道：“我家里，有一個跟小西一模一樣的鬼。”
威嚴中年愣了愣，不太明白，好奇道：“跟你一模一樣的鬼？什么意思？難道是有鬼變成你的樣子？”
“不是。”
小女孩搖頭，道：“她長得跟小西一模一樣，不是幻化的……”
“是嗎？”
威嚴中年蹙著眉頭，有些搞不清是什么情況，道：“她很可怕嗎？為何她會在你家里？說不定，她是你的姐姐或妹妹呢？”
“不是。”
小女孩搖頭，就懇求道：“叔叔，你能送小西回家嗎？只要叔叔送小西回家，小西就將眼睛還給你？好不好嘛？”
“……呃，好吧。”
威嚴中年只能答應。
“叔叔，我們走吧。”小女孩扯了一下威嚴中年的長袍，就說：“現在時間很晚了，要不然橋上的鬼要出來了。”
威嚴中年只能轉身，和小女孩一起往大街盡頭走去。
幾個模糊的黑影相視一眼，似乎在詢問，要不要出手啊。但最終，它們還是沒有出手……
而在城門外。
一個原本消失的白影，再次出現在城門前，還小心翼翼上前，欲要偷聽里面的情況。
可惜什么都沒有聽到。
他在遲疑著，到底要不要推開城門走進去……
死城里詭異黑霧彌漫，猶如煙霧般籠罩著整座死城，給死城帶著濃烈的朦朧和詭異感。
威嚴中年警惕往前走，一只小手一直扯著他腰間的長袍。
那幾個模糊的黑影，不知何時消失不見了。那個渾身披著鱗甲的怪物，也沒有再出現過。
死城里寂靜無聲。
唯有死氣和詭異在彌漫，令人的精神緊繃。
不久后，終于走到大街的盡頭，盡頭處則是一條內河，河面上建著一座座古樸的石拱橋。對岸翻滾著濃烈的黑霧，讓他看不清內城的情況……
“叔叔”
這時小女孩似乎變得很緊張，十分害怕的樣子，縮在威嚴中年的身后。
似乎連目光里都充滿了畏懼。
“怎么了？”
威嚴中年問，也被搞得無比緊張起來。
既然連詭異小女孩都害怕的存在，那到底是多可怕？此刻，他在認真打量著石拱橋……
“小西怕”
小女孩膽怯道，縮著脖子。
“有叔叔在，不要怕。”威嚴中年道，其實他不怕什么鬼怪，反而有些怕小女孩……
這小女孩太詭異了。
除了雷池之威，其他一切攻擊都傷害不了。
“叔叔，你能不能先到橋上看看？”
小女孩說。
“好，叔叔先去看看。”威嚴中年遲疑一下就道，看看有沒有機會擺脫小女孩。他反而覺得，這個小女孩有可能是死城中，最為詭異和可怕的存在。
只要擺脫小女孩，就可能有機會逃出去。
至于什么史前天尊的造化，他現在已經不再去想了，先逃命要緊……
石拱橋很古樸，乃是由白玉砌成，上面雕刻著或日月星辰，或山川河流，或鳥獸魚早，或花草樹木。雖然雕刻的線條十分簡單，但是有著特殊的神韻，看起來竟然給人一種栩栩如生的感覺。
例如在看日月星辰的圖刻時，他似乎看到一片深邃的星空。
看到星辰在運轉，日月在轉動。
這……
威嚴中年有些震驚。
這些圖刻中，似乎蘊藏著高深的道意在里面，有可能是造化圣皇級別親手所刻畫。
不對！
當他看了越來越多圖刻時，已經否定了造化圣皇。
這有可能是天尊親手所刻畫。
這些圖刻中，蘊藏著天尊思想的韻意，若是大帝級別能夠感悟一二，必定對踏入造化有很大的幫助。
一邊走一邊看，不知不覺就來到拱橋的最高處……
他看到橋面上刻畫著，一具干瘦得猶如枯萎一樣的尸體，似乎只剩下黑皮一樣。只見干尸白毛遍體，目赤如丹砂，指如曲勾，齒露唇外，如利刃……
他皺了皺眉頭，難道這就是鬼？
這只是一幅圖而已。
不過，這幅鬼怪圖刻畫在拱橋，與日月星辰、山川河流等圖刻，不顯得十分違和嗎？
為何在橋上刻上這一幅鬼怪圖案？
威嚴中年居然認真思索起來，一時之間忘記要逃走了。
奇怪了。
他思索著，便轉身回望，想示意小女孩橋上并沒有鬼。但是卻愣了一下，自己不應該悄無聲息地逃嗎？
為何還要想著她？
當他轉頭時，臉色卻猛然一樣，看到橋面上刻畫的鬼怪圖案，此刻卻活過來了。
一具面目猙獰的干尸，從圖案里掙扎起來。
一股惡臭沖天而起，臭到讓人懷疑人生，臭到連靈魂都有嗅覺一樣。
他差點要掩鼻而逃。
呼——
干尸很快就掙扎出來，伸出雙手挺在胸前，一雙赤紅的眼睛邪惡盯著他……
威嚴中年一劍斬落。
劍勢煌煌，無可擋，可毀滅天地。
但是，干尸的頭顱，卻硬如鐵石，生生擋住了威嚴中年的一劍，還迸濺著火星。
這讓威嚴中年心中震驚，這到底是多硬的頭骨，才能夠抵擋自己一劍？天青金夠硬吧？但是，他輕輕一劍就能夠將天青金劈開……
此刻他再次斬落。
干尸的頭骨，迸濺著火星，再次擋住威嚴中年的戰劍。
不過此時，干尸卻怒了，一連被斬兩劍，頓時怒火沖天，挺在胸前的雙手，就猛然朝威嚴中年撲上去。
在戰劍第三次斬落時。
他一拳轟出，一個巨大的金色拳印，瞬間轟在干尸的胸膛上。但是，干尸的胸膛并沒有碎，只是被轟退兩步而已。
威嚴中年目光駭然，這到底是什么怪物？
防御如此恐怖？
刀槍不入？！
在威嚴中年與干尸激戰時。
紅裙小女孩則蹲在橋邊，一雙蒼白的小手托著下巴在觀戰。
大概半個時辰后，威嚴中年滿身是傷退下橋，對著無聊的小女孩道：“小西姑娘，橋上惡鬼太厲害了，叔叔打不過。”
“叔叔，你不要騙小西哦。”小女孩盯著威嚴中年道，“小西可是看得出，你沒有出全力哦。加油，叔叔一定可以打得過惡鬼的，不對，這是僵尸……”
“僵尸？”
威嚴中年皺著眉頭。
在諸天萬界中，這類鬼怪倒是有，名字有各異，但是真的沒有如此可怕，竟然刀槍不入。
“嗯，這只惡鬼，叫僵尸……”
小女孩點頭，就催促道：“叔叔，快去打死它，叔叔一定可以的，叔叔記得要出盡全力哦。”
威嚴中年頓時無語。
他的確沒有出盡全力，若是出盡全力，與僵尸倒是有一戰的能力。況且，還有種族天賦神通，金色閃電印記。
可惜之前動用太多了。
現在無法再使出來，即使施展出來，威力都大減。他還想著偷偷恢復過來，準備給小女孩致命一擊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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