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爺爺說完這席話，血壓也有些高，直接回屋上炕休息。
陳奶奶倒是覺得自己很委屈，但陳爺爺盛怒之下，她也不敢再作妖，只能委委屈屈的把大兒子一家送出去，去偏屋休息。
陳爺爺知道大兒子走了，也知道陳奶奶沒有回屋，去偏屋睡覺了。
他什么都知道，但也怎么都想不明白，好好的一個家，怎么就變成了這個模樣呢。
他知道，這個家散了，老伴要負一大半責任。
但他也清楚，如果不是自己的一味縱容，老伴也不敢這么猖狂，事情也不會變成現在這個無法收拾的局面。
一句話，悔之晚矣。
陳爺爺跟陳奶奶兩人輾轉反側，難以入眠么人陳爸陳媽反而松了口氣。
他們不怕陳奶奶來硬的，就怕陳奶奶才去懷柔政策，軟刀子割肉，讓他們沒辦法反抗。
現在徹底撕破臉，他們反而有了理由再也不回那個家了。
陳爸陳媽嘴角忍不住高高翹起，而玖玖，也跟著笑了。
唯一一個在狀況之外的人，大概就是什么都不知道的陳晨了。
因為鬧崩了，陳爸陳媽不需要繼續呆在那個家里，忍氣吞聲到初八。
現在在自己家，想干什么就干什么，想說什么，就說什么，無比自在。
大年初一，不走親戚，韓何家沒啥親戚，索性拿著他爸爸給他買的一堆煙花爆竹來找玖玖跟陳晨玩。
玖玖對煙花爆竹不感興趣，直接拒了。
不過陳晨對煙花爆竹無比的感興趣，被玖玖拒絕的韓何看到陳晨如此感興趣，瞬間興奮，兩人湊到一起嘰嘰喳喳說個不停。
兩人明明差了三歲，但卻跟親兄弟似得手拉著手，親親熱熱的去外面放鞭炮。
玖玖則留在屋子里跟陳媽一起準備中午的午飯。
因為陳媽跟陳爸搬出去住了，算是已經分家，今年是分家的第一年，為表重視，所有的親戚都要來他們家做客。
陳媽一早就通知所有親戚，初六來他們家做客。
雖然現在距離初六還早，但有些東西卻還是要提前準備。
比如豬皮凍，比如需要提前準備好的油炸丸子等。
陳媽跟玖玖在廚房里忙的熱火朝天，陳晨跟韓何玩的不亦樂乎，等玩完了，跑到廚房里看什么能吃隨便抓一把往嘴里一塞，狼吞虎咽填飽肚子又跑出去了。
陳媽現在沒有了陳奶奶的壓迫，性子也比之前要好許多，看到陳晨跟韓何的模樣也不生氣，甚至還笑著問韓何家里東西準備好了沒？
韓何爸媽把玖玖認了干女兒，韓何直接管陳爸陳媽喊干爸干媽，剛開始陳爸陳媽還攔著，后來聽習慣了，也不擋了。
只聽韓何說：“我家親戚少，我媽打算他們來的那天再說，對了干媽，我媽讓我傳話，說讓你們晚上去我家吃飯。”
陳媽點了點頭，隨手又給韓何塞了一個炸雞腿，拍了拍韓何的腦袋，讓他出去玩，自己則跟玖玖繼續忙活。
因為韓何傳話了，下午陳媽沒做飯，直接拎著中午做好的油炸食品，一家人去韓家吃飯。
韓媽早就在家里等著了，看到玖玖家人過來，立刻開火做飯。
兩家人湊到一起，熱熱鬧鬧的吃了一頓飯，吃完后，都沒事，直接一起搓麻將。
韓媽喊搓麻將喊的最歡，但實際上打的最差，一連好幾圈都沒贏過，都有些著急了。
反倒是韓爸，平時悶不作神的，反倒是麻將玩的最好的那一個，等打完了一算錢，就韓爸一個人贏了。
韓爸直接把贏的錢全都分給三個孩子，惹得陳晨跟韓何一陣怪叫。
吃也吃了，玩也玩了陳爸陳媽帶著玖玖跟陳晨回家。
大年初二，是去外婆家的日子。
一大早，玖玖跟陳晨換上新衣服，吃過早飯，坐上三輪車去外婆家。
外婆一共有六個孩子，平日里不是你忙就是他忙的，壓根聚集不到一塊。
過年，是唯一一次所有人能聚集在一起的時候，外婆跟外公比任何時候都要高興。
聽到動靜，外婆離開出門去看，看到陳爸陳媽外婆招呼道：“陳巖，小娟，你們來了，快進屋，屋里暖和。”
陳爸陳媽手里拎著東西，玖玖拉著陳晨鉆到屋子里，對著里面的人挨個叫：“大舅二舅三舅，大姨媽二姨媽……”
一圈人喊過來，玖玖腮幫子生疼。
三個女兒的孩子，外婆最喜歡玖玖了，看到玖玖過來，立刻就抓了一把糖塞到玖玖手里，笑著問：“聽你媽說你這次是第一名？”
被問起成績，玖玖立刻挺了挺胸膛，驕傲道：“外婆，不是我們學校第一名，是全縣第一名。我們老師說要推薦我明年去市里參加競賽。”
“嚯……”
在外婆心里，能拿到全校第一名就已經很厲害了，沒想到玖玖竟然是全縣第一名，甚至還被老師推舉要去市里參加競賽，這可不是一般的出息。
驚訝之余，外婆直接把十塊錢的壓歲錢直接給漲到了五十塊。
將錢塞到玖玖的手里，外婆慈祥的摸了摸玖玖的腦袋，笑著說：“我家玖玖可真出息，以后一定能考一個好大學。”
玖玖現在才上小學，考大學還早著呢，所以就‘嘿嘿嘿’的笑了兩聲，轉頭問外公：“外公，我媽說你前幾天感冒了，這兩天好了嗎？”
“已經好了。”外公笑著回了句，然后問其他孩子的考試成績。
其他孩子的成績都還行，但比玖玖好的卻沒有一個，所以大家說了一會就沒有繼續說下去，十分默契的轉移話題開始說今年的收成。
陳爸陳媽搬出去直接把地給陳爺爺陳奶奶了，大家說地里的收成，他們一抹兩眼黑，索性直接去廚房跟弟妹一起準備午飯。
外公外婆六個孩子，一個孩子基本都會帶兩個孩子，近三十口人，熱熱鬧鬧的坐了三桌子，男人一桌子，女人一桌子，小孩一桌子，嘰嘰喳喳的，別提多熱鬧了。
男人喝酒，女人喝飲料，給小孩準備的則是一種叫做‘稠酒’的東西，喝起來甜滋滋的，有一種淡淡的酒香，但度數卻不是很高，玖玖一口氣喝了三四杯。
吃完飯，把院子收拾了一下，就該走了。
每年一次的聚會，也就短短七八個小時，外公外婆的臉上帶著明顯的不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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