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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錚微微后仰，與玖玖保持距離，眼眸直直看向玖玖，粉白色的薄唇微微翹起，就像是發現了新大陸的哥倫布，眼里寫滿了驚嘆。
玖玖是他見過最大膽的女生，大膽到王錚有些懷疑，是不是自己聽錯了
“你知道你在說什么嗎？”
“我自然知道我自己在說什么，老師呢？老師知道我在說什么嗎？”
王錚已經站起來了，玖玖自然不需要繼續彎著腰，她站的筆直，但卻因為身高差異，不得已只能仰起頭，就像是信徒仰視自己的上帝那樣仰視著高高在上的王錚。
玖玖仰望的姿態讓王錚十分受用。
“你很大膽、”王錚栗色的瞳孔在眼眶里轉了一圈，說出了他對玖玖的評價。
“我還有更大膽的一面，老師想要見識嗎？”玖玖不甘示弱的說道。
本來在看到玖玖第一面心生不滿的王錚再看到玖玖這個模樣后，瞬間便來了興致，挑了挑眉梢：“想，什么時候？”
玖玖邁步，走到王錚面前，踮起腳尖在王錚的耳邊說：“我很會殺人哦！”
玖玖說完這句，迎著王錚驚訝的眼眸，一字一句的重復了一遍：“老師要不要跟我打個賭？”
“賭什么？”
“就賭，咱們兩個人，誰更會殺人？”
聽到玖玖的話，王錚瞬間就笑了。
一個看起來連雞都沒有殺過的人，跟自己賭他們兩個人誰更會殺人，簡直滑天下之大稽。
“你想怎么賭？”
“今晚八點，學校門口碰面，老師想怎么賭就怎么賭，老師意下如何？”
王錚的點了點頭：“可以、”
見王錚已經上套，玖玖這才提出了自己的要求：“但是，在今晚比試之前，老師可不能背著我悄悄殺人，否則，咱們兩個人的賭約就不算數。”
這是第一次有人要跟自己打賭，而且還是一個看起來像是一朵小白花一樣的姑娘，跟自己比誰更會殺人，當真是有趣。
已經許久沒有人敢跟自己賭了，也已經很久沒有人敢跟自己提條件了，玖玖徹底勾起了王錚的興趣。
不過八點前不殺人而已，他可以忍。
王錚微微頷首，算是答應了玖玖的要求。
見王錚答應，玖玖拿出手機跟王錚交換了聯系方式，離開辦公室。
跟玖玖交換了聯系方式，看著玖玖的名字‘李茉’兩個字，王錚的腦海里瞬間閃出了‘好一朵美麗的茉莉花’的歌詞。
因為歌詞與兩人的反差太大，王錚忍不住笑出聲。
從王錚辦公室里出來，玖玖的脊背瞬間冒出了冷汗。
她猜的沒錯，王錚是一個沒有同理心的人。
他在學校表現出來的平易近人，實際上不過是偽裝出來的面具而已，他骨子里是暴力冷酷，社會道德意識淡薄，對生命毫不尊重的一個人。
不過，既然他已經答應了自己的賭注，在晚上之前，應該不會殺人了。
玖玖離開后，王錚的心情十分愉悅，直到放學前。
一個穿著一身黑色運動衫的男人走進來后，王錚一直帶著淺淺笑意的臉瞬間收了下來，看男人的眼里也閃爍著濃濃的不悅。
“你怎么來了？”這是王錚看到這個男人的第一句話。
明明被王錚厭惡，但男人再看到王錚時臉上卻帶著明顯的囂張，甚至還直接說：“我沒錢了，給我錢。”
王錚垂下眼瞼遮擋住眼里的殺意：“我上個月的工資才給你，這個月還沒有發工資，我沒錢。”
“沒錢？”聽到王錚說他沒錢，男人表情瞬變，一把將王錚面前的水杯摔得粉碎，眼神里帶著明晃晃的懷疑：“是沒有錢還是不想給？王錚，你可別忘記了，當年要不是我，你能有現在這樣的好工作？”
再一次聽到這一番言論，王錚眉心微不可見的擰了一下，但面上卻是一片淡淡：“我也給你錢了。”
他給男人的那些錢，早就將當年那些不補回來了，是這個男人不知到什么叫做適可而止，仗著當年的事情，一直威脅自己，讓自己給他錢。
想到自己這些年因為男人的威脅而遭受的那些事情，王錚眼里血色翻涌，潔白纖細的手指放在了抽屜的把手上。
抽屜里有他的手術刀，他是最出色的外科醫生，他很清楚，捅到哪里可以讓男人痛苦至極但卻無法死亡，也知道捅到哪里可以讓男人一擊斃命。
在他的手指即將碰觸到手術刀的瞬間，突然想到了自己跟那個叫做李茉的女孩子的賭約。
既然她說她比自己更會殺人，那他就把這個垃圾就交給她了。
他倒想看看。她是怎么殺人的。
王錚的殺意來的快消散的也快，不管男人怎么說都一口咬定沒錢，男人沒有辦法，且不想把王錚這個財主給逼急了，只能氣呼呼的離開，準備等王錚發工資了再來一趟。
確定李茉記憶里被殺的男人平安從學校離開后，玖玖這才長舒一口氣，但是，想到自己跟王錚的賭注，玖玖忍不住皺起了眉頭。
不知道，王錚晚上會讓自己殺誰。
放學后，玖玖心事重重的回到李茉的家。
到家的瞬間，玖玖便聽到了爸爸的大聲呵斥以及弟弟毫無緣由的指責，還有母親怨天尤人的嘮叨，就像是有唐僧在不斷念著緊箍咒一樣，玖玖瞬間就開始頭疼。
好不容易熬過了吃飯，玖玖借口要跟同學一起寫作業的，背上書包離開了家。
李家重男輕女，不管是父親還是母親，對李茉都不甚在意，聽到玖玖要去同學家，只是嗯了聲表示知道，竟沒有一個人想過要送她到她口中的同學家，也沒有一個人想過她到同學家了給他報個信。
人情冷漠到如此地步，令人膽寒。
玖玖背上書包，走到學校門口，時間不早不晚，剛好八點鐘。
晚上的天氣有些涼，玖玖的校服不是很保暖，玖玖忍不住雙手抱緊胸口好能汲取一些熱量，而在這個時候，耳邊傳來了王錚的聲音：“你來了。”
晚上的王錚跟在學校的王錚就像是兩個完全不一樣的個體。
學校里的王錚干凈、溫暖就像是天使一樣，讓人感到安靜祥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