圓覺伸出手,手掌按在了這一處濁世的封印之上,手掌微微下壓,澄澈佛光流轉不休,印照此間濁氣緩緩逸散,但是濁世再此地六千余年的積累何其深厚可怖,哪怕是佛門真修,苦修了兩世,再加玄奘真傳,之后更是在忽帝那里得了偌大好處。
一時之間,卻也奈何不得這濁世封印。
那位被取名為地藏,仍舊是滿頭亂發的頭陀捂著自己的額頭,不知道為什么,哪怕是釋迦都沒有辦法給他剃度,費勁了心思地把頭發都剃掉了,結果睡一晚就長出來了,后來更好,哪怕是忽帝幻象出來的神兵利器都去不掉他的頭發,連圓覺的力量都拔不下來。
僧人看著那頭發堅韌的地藏。
忍不住嘆了口氣說,這一頭頭發,若是在人間界的話,不知道多少人羨慕。
而后沉默了會兒,又道,這是六根不凈,俗世的因果未了。
當出家人可惜了。
后來反正是連圓覺從衛淵處看來的劍術都沒能斬下來這個頭發。
圓覺只好嘆息一聲說,這么重的因果俗緣,可能真的得要衛館主親自來剃度了。
這么重的煞氣殺機,索性先做個頭陀,帶發修行。
而此刻只覺得不知道為什么,額頭的痛苦越來越強,仿佛是被一柄劍刺穿了一般,而且持劍之人還握著劍,在自己的眉心不斷地攪動著,那是仿佛連靈魂都要粉碎的力量。
聽到了圓覺的詢問。
下意識點頭,道:“是,是這里……”
“那一只我覺得很熟悉的異獸,就在這里。”
他伸出手觸碰到了濁世的封印,只是不知道為什么,這會讓圓覺的佛門力量劇烈損耗的濁世封印,對于地藏卻是沒有半點的作用,圓覺微微抬眸,將這一幕收入眼底,道:“好,你既然可以通過這個封印,那么我們自然可以內外聯手,將其打出一個空洞。”
忽帝也早已經有所準備。
正在幾人準備聯手之時,忽而無聲無息,一道森然氣息猛地出現,直撕向此刻沉思,打算以佛門力量聯手忽帝權能,再靠著那地藏能夠通過這個封印的特性,來將此封印打破出一個空洞的圓覺。
這力量極為隱蔽。
哪怕是圓覺和忽帝也沒能察覺到。
惟獨那正該頭痛欲裂的地藏,卻反倒是察覺到了這樣一股不知道為何極為熟悉的力量。
他看到那力量直奔著圓覺后心而來,這些日子里面釋迦的教導幾乎本能地浮現心頭,地藏顧不及開口提醒只是猛地起身朝著圓覺的方向撲過去,僧人抬眸,手中的九環錫杖下意識抬起,卻看到那渾身纏繞難以言喻之煞氣業力的地藏竟然是擋在了自己面前。
一道青色劍影瞬間洞穿地藏身軀。
黑紅色鮮血猛地灑出,但是出乎預料,那即便是圓覺和忽帝都要極為忌憚。
甚至于他們兩人都會被直接重創瀕死的一招。
卻只是讓地藏受了些不輕不重的傷勢,讓他猛地半跪在地上身軀一下萎靡不振,忽帝和釋迦一左一右護住了這加入隊伍的高大男子,而圓覺已經雙手握持九環錫杖,站在最前,玄奘留下來的佛門至寶猛地抵著地面,口中低沉喝道:“誰?!!”
“給貧僧。”
“出來!!!”
佛門禪唱猛然劇烈。
經過了大荒修行,以及卷入忽帝的煉假還真之中數次,圓覺佛門修為不斷提升。
浩瀚純粹的佛光猛然私下散開。
旋即被一道凌厲無匹的劍意徑直斬斷,佛門流光四散,青衫磊落,一道身影步步走出,嗓音平和淡然:“天機流轉,不過隨心,神牢天劫,萬物劫滅。”
“大地啊大地。”
“我找了你這么久,卻沒有想到,你竟然會淪落到現在這樣。”
青衫落下,雙鬢斑白,氣質儒雅邪異的男子負手而立,眼眸冰冷平淡,俯瞰著萬千,于是諸多法則,萬物的天機都在此地縈繞不休,流轉變化,但是卻和人世間的那種紫薇八卦算法截然不同,帶著一種癲狂,憤怒,混亂和爆發的意蘊。
濁世·天機!
只是剎那之間的氣息,圓覺面色一變,右手當中的九環錫杖猛地往下壓下。
當當當的佛鐘震蕩聲音不絕于耳。
金色佛光流轉變化,匯聚化作了一座倒扣在此地的金色佛鐘,抵御住了濁世天機的爆發,但是卻也只是如此了,金色佛鐘猛地亮起,而后寸寸崩碎,化作了金色如同晨曦的霧氣,猛地后退了半步,旋即右手血管賁起,將九環錫杖猛地往下壓。
口中長暄佛號。
九環錫杖之上的九環劇烈震顫。
這一件玄奘當年所用的佛寶之上終于出現了絲絲縷縷的裂痕。
但是也成功地阻擋住了。
阻擋住了十大巔峰的一招,哪怕只是隨手一招。
哪怕是濁世天機都略有訝異,旋即頷首道:“不錯。”
旋即下一刻,那一道青衫身影直接出現在了僧人面前。
右腳抬起,輕描淡寫地踩下。
于是轟然鳴嘯。
玄奘當年持那,一步一步走過了十萬長路,最后留下來的禪杖直接崩碎!
“可惜。”
“本座沒有興趣和你們糾纏了。”
劍氣流轉變化,恢弘壯闊,一次又一次地斬裂了那糾纏不休的厚重濁世,但是濁氣在這個巨大的封印當中,似乎已經完成了一種穩定的狀態,可以自行地流轉變化,自行補充被打散的底蘊。
長安劍·紅塵萬丈!
同時具備有劍氣,劍勢,以及精神魂魄攻擊的劍招。
卻被濁世大尊一拳擊碎。
“可惜,元始天尊,伱沒有力氣了嗎?”
“你的招式威力,似乎已經不如一開始那么厲害了啊。”
濁世大尊仍舊還可以輕描淡寫地和衛淵交談,哪怕他的臉頰上也已經出現了一道猙獰的劍痕,而方才若不是衛淵要庇護住祝融前方的區域,這一劍或許就是直接從他的眉心刺穿,將這一具濁世分身直接攪碎。
濁世大尊頷首:“我或許不該和你在劍術上交鋒。”
“只是靠著劍術的話。”
“你毫無疑問,確實是我古往今來所見的,天下第一。”
“可惜啊可惜。”濁世大尊抬起劍,玄黑濁世旗所化的黑劍橫于身前,自語道:
“若是你在外面的話,若是你不需要守在祝融前面的話。”
“或許你我之間,勝負生死,猶未可知啊。”
“現在,也不遲。”
衛淵右手握著劍,發簪束發,劍氣劍勢仍舊凌厲,平淡道:“要用言語來打破心境的話,大可不必了,哪怕是我也知道,濁世的大尊,怎么能夠用清世人間界的道德來理解?”
“那就相當于教導一只畜生何為君子道德,何為炎黃風骨。”
“即便是大尊,也知道這是不可能的吧?”
“什么叫做即便是大尊?”
“這樣挑釁的言語不知道是和誰學來的。”
濁世大尊笑著道:“你和渾天所說,卻是不同。”
“至交好友來了,自然有美酒好茶。”
“對于你,就只有刀劍了。”
濁世大尊微笑著看著前面的劍客,道:“說句不是很光明正大的話,這個封印,其實是專門為了你而準備的,對于你這樣的功體壓制性抵達了最強,嗯,現在的你在這里戰斗,其實是和凡人沉入水中,無法呼吸一樣吧?”
“你的功體本來就是用的我濁世因果的。”
“你覺得這樣的功體,面對本座,能夠發揮出幾分?”
衛淵抬起手中的劍,感知到背后的生死輪轉進入了下一個階段,平淡道:
“就算是功體被限制,你又如何?”
“過此界者,死!”
“吾之身后,不存濁世之人。”
“若我非要過去呢?”
“那么,我可以破例。”
衛淵手中的長安劍鳴嘯,尖銳劍意直接指向濁世大尊眉心:
“可以讓你的尸體過去!”
轟!!!
與此同時,外界的圓覺踉踉蹌蹌后退,而九環錫杖已然是寸寸的崩裂,落于大地之上——面對眼前的濁世天機,哪怕是他的修為已經是當代人族的巔峰,佛門千年真修的級別,也沒有用處,口中鮮血流出,圓覺神色沉默下來,手中的佛門佛珠齊齊碎裂開來。
生機逐漸逸散,佛門氣息卻越發醇厚,任何一名佛修,都可以涅槃。
而就在這一剎之間,圓覺涅槃之前,卻靠著未來視,看到了衛淵的濃郁死劫,竟然正在這封印之上,但是死劫之中,卻也猶有生機,明明不死花已去,但是圓覺卻覺得衛淵若是在此地隕落,卻也可以再度轉世,應該是另外有所機緣。
但是……
“此世因果未曾了解,衛館主,死卻不是解脫。”
“這一次,就讓貧僧以身做舟,度你過劫。”
“呵,不必擔心于我。”
“佛門修士,斷絕煩惱,此生終點,本來就不求長生。”
圓覺雙手合十。
卻不知道為何,忽而想到了的,卻是衛淵曾經說過的一句話。
佛門修寂滅。
可得長生否?
只是灑脫一笑,道:“阿彌陀佛,往后的博物館,可以少一雙筷子了。”
“倒是好事。”
我有明珠一顆,久被塵勞關鎖;.今日塵盡光生,照破山河萬朵。
僧人氣息猛地散開。
已經抓住了濁世大地,大步沖入此地的濁世天機動作驟然凝滯。
本能回頭!
卻不是為了僧人的最后一擊。
可怖的聲音剎那暴起,轟隆隆如同蒼穹之怒,天地之間,恐怖至極的雷火仿佛巨大的柱子一般轟然砸落,哪怕是濁世天機這樣的存在,竟然硬生生被這無邊可怖的雷火控制住,一道道巨大如同山岳倒砸而下的恐怖雷火猛地砸落,更有無數的雷霆在天空盤旋呼嘯,如同一個巨大無比的鉆子狠狠的鉆下來。
哪怕是濁世天機都被打得狼狽不堪,鬢發燃燒,衣衫碎裂,發出了一聲聲怒吼,連大地都被甩開。
圓覺的涅槃忽而凝滯,而后硬生生被逼迫回去。
雷霆不絕!
一道道視線下意識回過頭去看。
遠處高山之上,身穿白色道袍的伏羲站在高出,右手指出,劇烈喘息著,那一雙瞳孔直接化作了暗金色的蛇瞳,泛著血,他伸出手指著那青衫男子,腦海中一幅幅畫面閃過,最后化作了阿媧被那一劍刺死的一幕,面容扭曲,嘴里生出森然獠牙。
五指握合。
天雷并行!!!
雷火之中,一道癲狂的身影如同千古不滅的夢靨,瘋狂地咆哮殺下,伏羲終于喊出了那擠壓在心中數千年不散的怒吼,癲狂地突進——
“你他媽的!!!”
“我他媽要你死!!!”
“艸啊!!!”
PS:今日第二更…………三千六百字
最近電腦的輸入法崩了一次,弄得原來已經整好的習慣詞用法都沒有了。
錯字就有點了,撓頭,我盡可能再注意一下。
然后幫地獄推一本書《我真的只想當一個學神啊》,學霸戀愛文,啪,點火,上烤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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昏暗潮濕的礦道中,陸葉背著礦簍,手中提著礦鎬,一步步朝前行去。
網站內容不對,請下載愛閱app閱讀正確內容。少年的表情有些憂傷,雙目聚焦在面前的空處,似在盯著什么東西。
外人看來,陸葉前方空無一物,但實際上在少年的視野中,卻能看到一個半透明的影子。
那像是一棵樹的影子,灰蒙蒙的,叫人看不真切,枝葉繁茂,樹杈從樹身三分之一的位置朝左右分開,支撐起一個半圓形的樹冠。
來到這個叫九州的世界已經一年多時間,陸葉至今沒搞明白這到底是什么東西,他只知道當自己的注意力足夠集中的時候,這棵影子樹就有幾率出現在視野中,而且別人完全不會察覺。
真是悲催的人生。少年一聲嘆息。
一年前,他突兀地在這個陌生的世界醒來,還不等他熟悉下環境,所處的勢力便被一伙賊人攻占了,很多人被殺,他與另外一些年輕的男女成了那伙賊人的俘虜,然后被送進了這處礦脈,成為一名低賤的礦奴。
事后他才從旁人的零散交談中得知,他所處的勢力是隸屬浩天盟,一個叫做玄天宗的宗門。
這個宗門的名字聽起來炫酷狂霸,但實際上只是個不入流的小宗門。
攻占玄天宗的,是萬魔嶺麾下的邪月谷。
浩天盟,萬魔嶺,是這個世界的兩大陣營組織,俱都由無數大小勢力聯合形成,互相傾軋拼斗,意圖徹底消滅對方,據說已經持續數百年。
在陸葉看來,這樣的爭斗簡單來說就是守序陣營與邪惡陣營的對抗,他只是不小心被卷入了這樣的對抗大潮中。
歷年來九州大陸戰火紛飛,每年都有如玄天宗這樣的小勢力被連根拔起,但很快又有更多的勢力如雨后春筍般冒出,占據各處地盤,讓局勢變得更加混亂。
礦奴就礦奴吧陸葉自我安慰一聲,比較起那些被殺的人,他好歹還活著。
能活下來并非他有什么特別的本領,而是邪月谷需要一些雜役做事,如陸葉這樣沒有修為在身,年紀尚輕的人,無疑是最好的選擇。
事實上,這一處礦脈中的礦奴,不單單只有玄天宗的人,還有其他一些小家族,小宗門的弟子。
邪月谷實力不弱,這些年來攻占了不少地盤,這些地盤上原本的勢力自然都被覆滅,其中一些可用的人手被邪月谷送往各處奴役。
這些人無一例外都有一個特點,還沒有開竅,沒有修為在身,所以很好控制。
九州大陸有一句話,妖不開竅難化形,人不開竅難修行。
想要修行,需得開靈竅,只有開了靈竅,才有修行的資格。
開靈竅不是一件簡單的事,普通人中經過系統的鍛煉后能開啟靈竅的,不過百一左右,若是出身修行家族或者宗門的,有長輩指點,這個比例可能會高一些。
陸葉沒能開啟自身的靈竅,所以只能在這昏暗的礦道中挖礦為生。
不過礦奴并非沒有出路,若是能開竅成功,找到管事之人往上報備的話,便有機會參加一項考核,考核成功了,就可以成為邪月谷弟子。
然而礦奴中能開竅者寥寥無幾,在這昏暗的環境中整日勞作,連飯都吃不飽,如何還能開竅。
所以基本九成九的礦奴都已經認命,每日辛苦勞作,只為一頓飽飯。
陸葉對玄天宗沒有什么歸屬感,畢竟剛來到這個世界,玄天宗就被滅了,宗內那些人誰是誰他都不認識。
他也不想成為什么邪月谷的弟子,這不是個正經的勢力,單聽名字就給人一種邪惡感,早晚要涼。
但總不能一輩子窩在這里當礦奴,那成何體統,好歹他也是新時代的精英人士,做人要是沒有夢想跟咸魚有什么區別。
所以這一年來他一直在努力開竅,原本他以為唯有自己能看到的影子樹能給他提供一些奇妙的幫助,可直到現在,這影子樹也依然只是一道影子,莫說什么幫助,有時候還會影響他的視力。
陸葉嚴重懷疑是不是自己的眼睛出了問題。
轉過一道彎,遠方出現一點微弱的光芒,那是礦道的出口之一。
今日收獲不錯,將礦簍里的礦石上繳,應該能得三點貢獻,算上前幾日積累的,約莫有十二點了,兩點拿來換兩個饅頭,剩下的十點剛好夠換一枚氣血丹。
氣血丹是一種很低級的丹藥,并非輔助開竅之物,但是想要開竅,就必須得氣血充盈才行,氣血丹雖然低級,卻正適合陸葉這樣沒開竅的人使用。
邪月谷之所以愿意拿出氣血丹,也并非善心發作,而是他們深諳人心之道,這最廉價低級的丹藥可以讓心懷希望之人愈發努力挖礦。
比如陸葉每日就很勤勞。
距離礦道出口還有三十丈,陸葉的目光不經意地瞥過左前方的一個角落,那里有一塊巨石橫亙。
他腳步不停,繼續朝前走著,直到十丈左右,才將背負在身后的礦簍放下,緊了緊手中的礦鎬,又從礦簍里取出一塊大小適中的石頭,稍稍掂量了一下。
下一刻,他朝著那塊巨石奔跑起來,臨近巨石前,側身滑步,一腳踏在礦道的巖壁上,整個人借助反彈的力道對著巨石后方俯沖而下,猶如一只矯健的獵豹。
兩道身影正半蹲在巨石后方,借助巨石遮掩身形,渾沒想到來人竟會發現他們的蹤跡。
聽到動靜,再看見陸葉想要起身已經來不及了。
在兩人驚恐的注視下,陸葉抬手扔出了手中的礦石,正中其中一人的鼻梁,那人當即啊呀一聲慘呼,仰面倒在地上,面上鮮血直流。
陸葉另一手的礦鎬再度出手,卻沒打中第二人,那人反應不錯,偏頭躲過了。
然而陸葉已經沖到他面前,一腳踹下,正中對方小腹,那人頓時滿面痛楚,跌飛出去,跪倒在地,一口酸水吐了出來。
陸葉邁步上前,一手揪住了對方的頭發,看清了對方的面容,冷笑一聲:我道是誰,原來是你們兄弟兩個!
這兩人他認識,是一個劉氏家族的弟子,劉氏所在的地盤被邪月谷攻占之后,劉家一些年輕的弟子便被送到這里來充當礦奴了。
嚴格說起來,陸葉與劉氏這兩兄弟也算是同命相連。
這一下砸的不輕,劉氏老二只哼了一聲,便直接被砸暈過去。
陸葉又朝之前被他打傷的劉老大走去。
劉老大額頭都被打爛了,鮮血模糊了雙眼,隱約見到陸葉朝他行來,嚇得連滾帶爬:饒命啊,我兄弟二人不知道是你過來了,還以為是旁人饒命啊!
劉氏兄弟二人鬼鬼祟祟埋伏在礦道出口前,自然是沒安什么好心。
這兩人在被抓來之前,俱都是嬌生慣養之輩,哪怕成了礦奴,也不愿吃苦,可是礦奴身份低賤,邪月谷的人根本不把礦奴當人看,沒有礦石兌換貢獻的話,根本換取不到吃食。
所以這兩兄弟便經常蹲在礦道的某個出口前,打劫那些落單的礦奴,不少人因此倒霉,不但每日辛苦開采的礦石被劫走,還被打個半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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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次他們就是想打劫陸葉,結果不是對手,被教訓了一頓。
不曾想,這才沒幾天,又碰到這兩兄弟了。
一樣米養百樣人,礦奴中有如劉氏兄弟這般好吃懶做之輩,也有如陸葉這樣心懷夢想之人。
這一年來,陸葉通過礦石兌換到的貢獻,除了保證每日的溫飽之外,皆都換取了氣血丹服用。
林林總總他服用了不下三十枚氣血丹。
這就造就了陸葉強于絕大多數礦奴的體魄,雖然他的體型不算壯碩,可身軀內蘊藏的力量,已經勝過普通人。
對付兩個好吃懶做的礦奴,自然不在話下。
劉老大還在告饒,陸葉只當沒聽見,一把抓住他的頭發,揚起另一手的石頭,狠狠砸了下去。
一年多的礦奴生涯,陸葉見過太多慘劇,早就明白一個道理,在這人吃人的世界,任何憐憫和同情都是沒有用處的。
礦奴們也不是一片和睦,來自不同勢力的礦奴注定沒辦法團結起來,為了一塊上好的礦石,礦奴們經常會打的頭破血流。
礦道中每天都會死人,每走一段距離,就能看到一具散落在地上的枯骨。
因為被人打劫而餓死的礦奴不在少數。
劉老大應聲而倒。
陸葉撿回自己的礦鎬,重新背上礦簍,邁步朝出口行去,他沒有殺劉氏兄弟,倒不是心慈手軟,而是受傷的礦奴在這里一般都活不了多久。
才走沒幾步,出口處忽然慌慌張張沖進來一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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滾開!那人低喝著,一巴掌朝陸葉掃了過來。
這一瞬間,陸葉遍體生寒,只因他看到對方掌心中有淡藍色的光芒流過。
那是靈力的光芒,換句話說,對他出手的是一個修士!
開啟靈竅才有修行的資格,才有資格被稱為修士。
修士的靈力是一種極為神奇的力量,陸葉曾見過邪月谷的一位修士出手,雖沒有太強的威勢,但那人只是輕輕一掌,便拍碎了一塊礦石,正是見過那神奇的一幕,陸葉才下定決心,一定要開啟自身靈竅,成為一名修士。
他也曾暗暗評估過,哪怕邪月谷修為最低的修士,也能輕松吊打十個自己。
所以在察覺到朝自己出手的是一位修士的時候,陸葉便知自己要大難臨頭了。
生死危機關頭,他硬生生止住步伐,猛地往后躍去。
胸膛一麻,骨折的聲音響起,陸葉應聲倒飛,跌倒在地。
劇烈的疼痛讓他頭腦清醒不少,在意識到自己還活著之后,他立刻起身。
咦!出手的那個修士有些驚訝,剛才那一掌他雖然沒有用全力,只是隨手拍出,但也不應該是礦奴能夠承受的。
借著微光看清礦奴的容貌,脫口道:陸葉?
陸葉此刻已經擺出轉身逃跑的姿勢,聽得聲音之后也愕然至極:楊管事?
這個姓楊的修士是礦上的一個小管事,陸葉時常會與他打交道,因為氣血丹就是從他手上兌換來的,所以彼此間也算熟稔。
楊管事很看好陸葉,畢竟如他這般能吃苦耐勞的礦奴很少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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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看好歸看好,并沒有什么特別的優待,一日沒有開竅,陸葉這樣的凡人與修士之間都有難以逾越的鴻溝。
在認出陸葉之后,楊管事對于自己一掌沒能拍死對方的事就釋然了,陸葉這一年來從他手上兌換了不少氣血丹,身體素質本就比一般的礦奴強,再加上他只是隨手一擊,沒有要刻意殺人,對方能活下來并不奇怪。
楊管事對面處,陸葉心中直打鼓。
邪月谷的修士一般不會理會礦奴的死活,他們也知道礦奴在礦脈之中會經常發生打架斗毆的事,除非被他們碰見,否則基本不做理會。
陸葉這邊才把劉氏兄弟打的頭破血流,昏倒在地,轉頭楊管事就拍了他一掌,在陸葉看來,這分明是楊管事在教訓自己。
看最新正確內容,請下載愛閱小說。不過很快他又覺得不對,因為楊管事沖進來的時候神色慌慌張張,不像是在為劉氏兄弟出頭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