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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浪道:“如此說來,何兄專程為我而來。”
何山闊微笑道:“我雖然雙腿殘疾可我也不喜歡男人。”
秦浪因他的話哈哈大笑起來,何山闊這個人格局很大,秦浪知道他胸懷家國,此番前來應當是為了大雍。
何山闊道:“有沒有發現這漫天城中的百姓要比雍都快樂得多。”
秦浪點了點頭,他剛一來到漫天城就發現了這一狀況,秦浪甚至認為如果老百姓都能安居樂業,誰當皇帝還不是一樣?可能多半老百姓心中也都是這么想,只不過他們不敢說出來,只有執掌皇權的人不這么想。
何山闊道:“朝廷若是不能從根本上有所改變,同樣的事情還會發生。”
秦浪道:“總而言之打仗都不是好事,最后倒霉得肯定還是老百姓,正所謂,興,百姓苦,亡,百姓苦。”
何山闊因秦浪的這番話而陷入沉思,良久方才道:“秦浪,你想怎么做?”
秦浪道:“我們來到漫天城已有兩天,漫天王至今都沒有召見李大人的意思,看來是故意拖延,慢慢耗去我們的耐性。”
何山闊道:“他若是不想見,你們很難見他一面。”
秦浪道:“不瞞何兄,我總覺得邊謙尋可能就在漫天城。”
何山闊道:“你想先將他找出來?如果找到他,或許能夠扭轉乾坤?”
秦浪點了點頭。
何山闊道:“人海茫茫,想找到他可不容易。”
秦浪道:“何兄有辦法嗎?”
何山闊道:“我查到一件事,不知對你找人有無幫助,邊謙尋在雍都之時曾經和一名歌姬過從甚密,他娶了徐中晴之后,就和那名歌姬了斷,那歌姬也在那時離開了雍都,如今正在這漫天城內。”
秦浪驚喜道:“如果邊謙尋在漫天城,應當會忍不住和她聯系,順著這條線或許可以有所收獲。”
何山闊微笑點頭道:“本來我想去查這條線索,只可惜我這個樣子多有不便,還是你去更為妥當。”
秦浪道:“多謝何兄了。”
何山闊將事先寫好的地址交給了他:“切記不可打草驚蛇,若是有所發現,可來這個地址找我。”
秦浪回到驛館,陳虎徒告訴他邊北流那邊仍然沒有任何消息,估計是要用這種方式來對付使團。
李逸風也是一籌莫展,抵達之前本想著邊北流會如何答復他們,若是拒絕,怎么向太后交代,可萬萬沒想到抵達之后連邊北流人都見不到。不過好在邊北流也沒難為他們,每天好酒好菜招待著,估計是想等他們待到不耐煩自行離開。
秦浪把驛館的事情交給了陳虎徒,他決定離開幾天,如果他人問起就說自己外出訪友。
陳虎徒雖然不放心秦浪獨自前去,可他們兩人不能同時離開,否則只會引起更大的關注,秦浪讓他不用擔心,自己會謹慎從事。如果繼續在驛站等下去,也不會有任何的結果。
齊云港距離漫天城還有近五十里的距離,這里毗鄰靜海,擁有著大雍北部最大的港口,港口三面環山,阻隔了來自南西北方向的大風,東部僅有一個長達五里的海口和外界相通,港口內水深浪平,這里的地理環境天然為港口所設。
各方商賈匯聚于此,商戶多的地方各種配套設施應運而生,客棧酒肆青樓酒坊,應有盡有。
齊云港有條河流叫探春河,這條河流之上停泊著百余艘畫舫,這些畫舫全都從事青樓的營生,這里就是最著名的花街。
秦浪按照何山闊所說的地址,找到了名為聽雪坊的畫舫,河岸上殘雪未消,秦浪將黑風留在岸上,獨自一人沿著岸邊的小路來到畫舫前方。
畫舫前站著一個青衣婢女,看到秦浪過來,她迎了上去,向秦浪道:“這位公子,請問您有何事?”
秦浪微笑道:“來這里還能有什么事?晚晴姑娘在嗎?”
青衣婢女道:“公子,我家小姐身體不適,不見任何客人。”
秦浪道:“你就告訴她,我和她在雍都之時就是老相識。”
青衣婢女看了秦浪一眼,小聲道:“公子請稍后,小婢這就去通報。”
秦浪耐心等了一會兒,那小婢又回來了,向秦浪道:“公子請。”
秦浪跟著小婢來到畫舫之上,走上船頭就聞到一股好聞的檀香味道,畫舫上兩名守在門口的婢女挑開珠簾,秦浪走入其中,這畫舫表面看上去和周圍并無區別,可內部裝修的極其奢華,秦浪心中暗忖,估計都是邊謙尋花錢,只是他有件事想不通,這里是北野,已經是邊氏的地盤,為何邊謙尋還讓他的老相好繼續從事這種營生?又或者這個晚晴只是住在這里?
一位身穿灰色長裙的女子出現在秦浪眼前,秦浪看到她的裝扮不由得一怔,這女子身上的衣服明顯是帶發修行的裝束,臉上未施粉黛,可仍然流露出一股風流態度,此女就是秦浪要見的晚晴,也是邊謙尋昔日在雍都的情人。
晚晴打量著秦浪,目光中有三分好奇兩分錯愕。
秦浪笑瞇瞇道:“見過晚晴姑娘。”
晚晴道:“我還以為真是某位舊識,恕我眼拙,好像和公子過去從未見過呢。”
秦浪道:“晚晴姑娘雖然沒見過我,可是我卻見過晚晴姑娘,對姑娘也是仰慕得很。”
晚晴淡然道:“公子看到我這身裝扮應該能夠猜到過去的晚晴早已不復存在了,公子請坐。”她邀請秦浪坐下,讓小婢去泡茶。
秦浪道:“晚晴姑娘為何如此裝扮?”心說這女子十有八九是在做戲。
晚晴嘆了口氣道:“公子今天恐怕不是為了我前來的。”
秦浪道:“的確是仰慕晚晴姑娘的絕代芳華。”
晚晴淡然笑道:“絕代芳華這四個字我可不敢當,公子既然從雍都而來,我大概也能猜到您的身份,您是大雍使團成員對不對?”
秦浪暗贊此女聰明,端起桌上的茶盞品了口香茗道:“我叫秦浪!”
晚晴道:“原來是郡馬大人。”
秦浪道:“已經不是了,更不是什么大人。”
晚晴道:“秦公子已經不是郡馬,其實我也早已非晚晴,秦公子找我恐怕會失望而歸。”
秦浪微笑道:“我還未說我有何事尋找晚晴姑娘,你怎么就知道我一定會失望而歸?”
晚晴道:“我雖然人在探春河,可是早已不再從事昔日的營生,之所以留在這畫舫內,無非是通過這種方式來修煉我心。”
“這種修煉方式倒是特別。”
晚晴道:“我以皈依,現在是帶發修行。”
秦浪點了點頭,她不說也看得出來。
晚晴道:“秦公子是想通過我找到小王爺吧?”
秦浪被她直接道破了目的,也沒有隱瞞的必要,微笑道:“在雍都之時我和小王爺就是好友。”
“我卻從未聽說過。”晚晴絲毫沒給秦浪留有情面,直接戳破他的謊言。
秦浪笑容不變:“我去雍都之時,晚晴姑娘已經離開,你沒聽說過也是再正常不過的事情。”
晚晴道:“倒也合理,不過你從我這里得不到任何想要的東西,其實我跟你一樣,也想知道他的下落,只可惜自從我離開雍都就和他斷了聯絡。”
秦浪道:“看來晚晴姑娘心中的塵緣仍未了斷。”
晚晴嘆了口氣道:“這才是我留在這里真正的原因啊。”
秦浪道:“小王爺在雍都的所作所為你可聽說了?”
晚晴點了點頭,發生了那么大的事情,又關乎北野小王爺,在北野這片土地上可謂是人盡皆知,根本算不上什么秘密。
秦浪道:“晚晴姑娘恐怕不知道事情的實情吧。”
晚晴道:“悲劇既然已經發生了,真相就無足輕重了。”
秦浪道:“徐中晴和管家并沒有任何瓜葛,是有人殺了他們,然后一手布置了通奸的現場,此事已經查明。”
晚晴嘆了口氣道:“是誰如此歹毒加害王妃,害得小王爺背井離鄉,下落不明?”
“一定是個對王妃恨之入骨的人。”秦浪說話的時候盯著晚晴的眼睛。
晚晴苦笑道:“秦公子該不會懷疑是我吧?我雖然羨慕王妃,可我從未恨過她,我是什么身份,以我的身份從未奢望過能嫁給小王爺,想都不敢想,若是我有這方面半點的想法,當初也不會離開雍都。”
“或許是出于無奈呢?因為你的存在影響到了小王爺的大事,所以他讓你離開,將你安置在了這里。”
晚晴道:“秦公子的說法的確有些道理,可事實卻是我自行離開。”
秦浪道:“晚晴姑娘乃是赤陽人。”
晚晴道:“秦公子對我的確下過一番功夫調查呢。”
秦浪道:“不知晚晴姑娘對邊氏自立一事怎么看?”
晚晴道:“我只是一介女流,國家大事可不是我能夠評價的。”
“若是當真因為這件事掀起戰火,大雍必然生靈涂炭,包括北野在內,每一個大雍子民都難逃劫難,晚晴姑娘應該還有家人吧?難道你當真忍心看到自己的家人面臨戰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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