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市現實
秦浪點了點頭,換成誰都會覺得不可思議。
古諧非道:“不合理啊,她放著郡主不當去當……”本想說去當舞姬,可話到唇邊又想到說不定以后就是秦浪的老婆,還是積點口德,本以為秦浪撿了個大便宜,現在才知道是個當。
前陣子到處都傳言秦浪把大雍的江山給綠了,他若是娶了柳細細……哎呦,這是報應嗎?
“你有沒有將這件事告訴你干爹?”
秦浪搖了搖頭道:“這件事我越想越是奇怪,還是暫時不說的好。”歸根結底他對桑競天也不信任。
“既然你能確定她就是柳細細,就抓了她,嚴刑拷打,不愁她不說出實情,通過她可順藤摸瓜揪出背后元兇,說不定就是慶郡王龍世興,到時候你就立了大功一件。”
“龍熙熙既然敢公開現身,她就做好了一切準備,她才不會承認自己是柳細細,你說朝廷是信我還是信她?”
古諧非裝出深思熟慮的樣子:“肯定還是信她。”這種結論根本不用考慮,秦浪人微言輕,誰會把他的話當成一回事。
“幫我想想如何將這件婚事給回了。”
“就說你早已訂親。”
秦浪道:“人家早就查得清清楚楚。”
古諧非撓了撓頭道:“那就說你立志遁入空門,大不了去當和尚,再不然,你就對自己狠一點,喀嚓一刀,一了百了,保不齊以后還能混到皇宮里,接替司禮監安高秋伺候太后,只要你抱上了太后的大白腿……”
秦浪見他現在還跟自己開玩笑,怒目而視。
古諧非知道這小子心情不爽,還是少招惹為妙,笑瞇瞇退出去了。
該來的始終要來,司禮監安高秋親自造訪,他是代表太后蕭自容過來的,今次見到秦浪明顯態度比以往都要謙恭,滿臉堆笑道:“恭喜秦大人,賀喜秦大人。”對他的稱呼也變成了秦大人。
秦浪一看他到來就知道所為何事,淡然笑道:“安公公大駕光臨令寒舍蓬蓽生輝,卑職不勝榮幸。”
安高秋桀桀笑了起來:“咱家今日前來是有兩件喜事相告。”
秦浪猜到了一件喜事,卻不知他另外一件喜事指的是什么,故意道:“我還能有什么喜事?”
安高秋接過秦浪遞來的茶盞,品了口香茗道:“桑大人應該跟你說過了吧,太后想給你和熙熙郡主牽個紅線。”
秦浪道:“安公公,人家熙熙郡主是金枝玉葉,我一介草民哪能高攀得起?”
“太后說般配,你們自然就是般配。”安高秋似乎猜到了秦浪的回應,臉上的笑容漸漸收斂,將茶盞輕輕放在幾上:“自古以來婚姻大事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太后對熙熙郡主非常疼愛,原本想將她許配給太尉的次子何山銘,熙熙郡主卻不答應,太后詢問之后方才知道,原來她早就心有所屬,更想不到那人居然是你。”
“安公公,實不相瞞,我和這位郡主一點都不熟悉。”
“你對她不熟悉,可她卻對你一見鐘情非你不嫁。”
秦浪正準備婉言謝絕,安高秋道:“你我相識一場,有些話咱家也就明說了,太后昨個已經當著慶郡王和桑大人的面提起了這件事,王爺和桑大人都沒什么意見,咱家過來其實只是走個過場,你我相交一場,咱家說話也就不拐彎抹角了,你可以拒絕郡主,但是不能不給太后這個面子,不然的話……”
安高秋將茶盞重新端起,啜了口茶,慢條斯理道:“非但你前程堪憂,還會影響到桑大人,為人子女者不可如此自私。”
話都說到這個份上了,秦浪意識到自己和龍熙熙的婚事已成定局,除非他逃出雍都,方才可以避免這場聯姻,可權衡利弊,很明顯選擇后者的弊端更大。放著豪門郡馬不當,卻選擇去當一個顛沛流離的逃犯,除非他腦殼壞掉了,話說回來,龍熙熙長得還真是好看。
安高秋道:“況且那熙熙郡主咱家也見過,美麗絕倫聰慧可人,她成年之后,王公大臣派去說媒的人早已將郡王府的門檻踏破,想不到她偏偏認定了你,這可真是你前世修來的福氣。”
秦浪心中暗忖你如果知道龍熙熙的秘密應當就不會這么說,回想起當初在平原驛發生的事情,心中卻是一沉,當時那種狀況下能夠神不知鬼不覺在所有人酒菜里下毒的人一定來自于他們的內部,這老太監也逃脫不了嫌疑,如果他和龍熙熙早就認識,不排除他們私下串通的可能,難道他們想要通過這種方式將自己牢牢綁定在一起?
想到這里,秦浪也不再說話,拿起茶壺給安高秋將茶續上。
安高秋道:“何去何從,你自己考慮,若是想通了,就盡快去慶郡王府提親,以免夜長夢多。”說完起身離去。
秦浪起身相送,送到門外方才想起安高秋說雙喜臨門,還有一喜沒說呢,安高秋轉身笑瞇瞇道:“留步吧,咱家還等著喝你的喜酒呢。”
秦浪道:“安公公,您剛才說有兩間喜事……”
安高秋道:“你不說咱家險些忘了,那件事……”
此時有人縱馬來到門前,兩人停下說話,舉目向來人望去,卻見一位俊俏的藍衣武士騎著一匹毛色純白的駿馬來到近前,安高秋見到來人,趕緊躬身抱拳道:“奴才參見郡主殿下!”
來人正是換了一身男裝打扮的龍熙熙,龍熙熙道:“安公公不必拘禮。”她翻身下馬,安高秋向秦浪使了個眼色,秦浪無動于衷。
安高秋只能自己過去攙扶,龍熙熙擺了擺手表示不用。
向安高秋道:“安公公去忙你的吧,我和秦公子說幾句話。”
安高秋笑瞇瞇看了看他們兩個,再次告辭,登上馬車往皇宮去了。
龍熙熙道:“怎么,不打算請我進去坐坐?”
“孤男寡女的,你也不怕別人說閑話?”
“有什么好怕?我要是嫁給了你,我就是這里的女主人了。”龍熙熙將馬韁扔給了秦浪,舉步走入了庭院。
秦浪只好將馬栓在了拴馬樁上,跟著她走了進去,龍熙熙來得正好,剛好可以問問她到底在想什么?
龍熙熙還是第一次過來,環視周圍的環境,輕聲道:“這里有些簡樸啊。”
“自然比不上郡王府,郡主殿下金枝玉葉,你的終身大事可要慎重考慮一下。”
龍熙熙知道他什么意思,甜甜笑道:“我若是沒考慮好當然不會向太后開口,郡王府雖好,可沒有你在身邊又有什么意思?”
秦浪哭笑不得道:“婚姻大事絕非兒戲,最講究一個門當戶對,我只是一個無父無母無門無派的窮小子,你到底看上我什么了?”
龍熙熙道:“你砍過我一刀,人家清白的身子被你看了一個遍,我還能有什么選擇?”說這話的時候俏臉上飛起兩片紅云,嫵媚動人。
“此事我可保證絕不向任何人透露半點。”
龍熙熙點了點頭道:“我信你,可我信不過陳薇羽,你想我改變主意,除非將陳薇羽殺了。”
秦浪愣了一下,想不到她這么恨陳薇羽,這條件根本無法完成。
龍熙熙向他走進了一步,一雙妙目盯住他的眼睛:“怎么?舍不得是不是?你信不信我將你和陳薇羽的茍且之事全都告訴太后,讓你,讓桑家,讓陳家全都死無葬身之地?”
“我身正不怕影子斜。”
龍熙熙用手指點了點他的胸口,忍不住咯咯笑了起來:“怕了是不是?”
秦浪道:“如果太后知道你就是柳細細,窩藏妖犯,毀壞桑家祖墳,協助鳳九重逃走,毀掉鎮妖司,兩度暗殺陳薇羽,恐怕倒霉的不僅僅是你,還會連累慶郡王吧?”
龍熙熙捂著自己鼓鼓的胸脯道:“人家好怕啊,那你去說嘛,告訴太后,我是如何害你們的,讓太后降罪于我好不好嘛。”
“以為我不敢啊?”
龍熙熙道:“你不是不敢,你是舍不得,從你第一次向我拔刀,兩刀都不肯下手把我砍死,我就知道你喜歡我。”
秦浪頭皮一麻,這就是常說的自作多情嗎?
龍熙熙嬌滴滴道:“阿浪!”
秦浪嚇得往后退了一步,這聲阿浪叫得他起了一身雞皮疙瘩。
龍熙熙道:“你不用害怕,我既然決定嫁給你就不會害你,就決定一生一世對你好,你喜不喜歡我是你的自由,我喜歡你是我的自由,我這個人有個脾氣,如果我得不到自己喜歡的人,我寧可毀掉他,也不會讓別人有可乘之機。”
“你是不是有毛病啊?”
“現在所有人都知道咱們的婚事了,你要是毀約,我爹沒面子,太后沒面子,整個大雍皇族都沒面子,后果如何不用我告訴你吧?”
“強扭的瓜不甜,你要是嫁給我未必幸福。”
龍熙熙俏臉緋紅道:“這瓜甜不甜你還未嘗過怎么知道?”
秦浪望著她嬌柔嫵媚的樣子不由得心頭一蕩,慌忙提醒自己千萬不要中了妖女的計策。這個龍熙熙真是不簡單,雖然此前兩度敗在自己的手下,可她居然想出這么一個主意,難道真準備拿她自己的一生來賭,又或者這件事另有陰謀?
自從在郡王府見面,都是龍熙熙在步步緊逼,自己被動防守,越是退讓,這妮子就越是過分,秦浪忽然心生一計,他伸手抓住了龍熙熙的手腕,輕輕一扯,將龍熙熙擁入懷中。
秦浪這次的舉動顯然出乎龍熙熙的意料之外,她下意識地掙扎了一下,不過馬上就倒入了秦浪的懷中。
秦浪低頭向她櫻唇吻去,你既然主動送上門來,我就將計就計,先扒去你的糖衣,看看里面究竟有沒有炮彈?
龍熙熙紅暈滿面,媚眼如絲,但是她沒有躲閃,任由秦浪捉住自己的雙唇,一顆心突突直跳,秦浪準備叩開她櫻唇之際,院門卻被人一把給推開了。
兩人慌忙分開,向門外望去,卻見古諧非目瞪口呆地站在門外,小眼睛就快從眼眶里面跳出來了。
張大的嘴巴好半天才合上,吞了口口水道:“你們繼續,我等會兒在回來。”
秦浪滿臉尷尬,這下是跳到黃河也洗不清了。
龍熙熙也是羞不自勝,不過她還是迅速鎮定了下來,柔聲道:“古大哥,都是自己人,您不用回避。”
古諧非愣住了,她居然叫自己古大哥,我跟她有這么熟嗎?自己人?就算是自己人我也不能留在這里看你們兩人激情表演,老子又不是個太監。
古諧非道:“我忽然想起有件東西落在外面了。”
龍熙熙道:“古大哥還沒吃飯吧,咱們一起去春雪樓吃飯。”
古諧非一聽吃飯,還要去春雪樓馬上就走不動了,春雪樓是雍都最有名的酒樓,平時一位難求,而且價格高昂,古諧非幾次都想前去嘗試,只可惜囊中羞澀,根本原因還是覺得花太多錢吃頓飯不值,還不如他去斜月街聽曲兒。
秦浪望著龍熙熙道:“你是不是該回去了?”
龍熙熙只當沒聽到,主動抓住了他的大手,秦浪在這個世界上還是頭一次遇到這么主動的女人,龍熙熙道:“你若是舍不得走,我可以留下。”
古諧非道:“那……春雪樓還去不去?”
“不去,我送郡主回去。”秦浪伸手摟住龍熙熙的香肩,帶著她出了門,古諧非眼巴巴望著兩人的背影,心中暗嘆,好好的一頓飯黃了,要說這兩人倒也相配。
秦浪解開馬韁把韁繩遞到龍熙熙的手里:“郡主慢走。”
龍熙熙嬌嗔道:“你占完人家便宜就趕我走。”
秦浪哭笑不得道:“我何德何能,哪點能被您看上?”
“哪點我都看上了。”
秦浪把心一橫,低聲道:“實不相瞞,我天生缺了二魂兩魄,是個短命之人,你要是嫁給我,恐怕不久就要守寡。”
龍熙熙道:“能和喜歡的人相守一天也好過和其他人相處一生,守寡就守寡,我不在乎。”
秦浪壓低聲音道:“我無法生育。”為了讓龍熙熙改變初衷,他真是豁出去了,只差沒說自己是個天閹了。
龍熙熙柔聲道:“剛好,我也不喜歡小孩子。”
秦浪道:“我……”
龍熙熙掩住他的嘴唇阻止他繼續說下去,小聲道:“你不用說了,就算你是個太監,我一樣要嫁給你,我龍熙熙認定的事情不管多難我都要走下去。”
秦浪望著她毅然決然的眼神,心中居然有些小感動,自己何德何能,居然能讓一個女人愛到如此的地步,他來到這個世上之后,最早認識的白玉宮是他的引路人,他和白玉宮之間更多的只是相互利用,從未涉及過男女之情,當時他只是一具白骨之身,白玉宮按理說不會對他產生愛情。
雪舞情竇初開,雖然對他癡心一片,可秦浪對雪舞呵護的成分更大,一直以來更像是將她當成妹妹看待。
顏如玉和他更像是一對彼此需要的戰友,而且人鬼殊途。
陳薇羽和他的確存在一些曖昧,兩人也都心照不宣樂在其中,但是他們彼此都是極其理智之人,陳薇羽是不可能放棄皇后之位選擇和他在一起的。
秦浪和龍熙熙最初是敵對的雙方,可他們彼此之間也有所了解,讓秦浪一直想要逃避這樁婚事的根本原因主要是他懷疑龍熙熙的動機,但是他又實在想象不出龍熙熙圖謀自己什么?甚至決定將她以后的人生和自己捆綁在一起。
在外人看來,這樁婚事必然是秦浪高攀,其實連秦浪自己都覺得自己并不吃虧。
龍熙熙道:“我知道你擔心什么,你不用擔心,也不必害怕,我既然認準了你,以后就不會害你,我也不會讓任何人害你。”
秦浪聽到這里已經沒有了繼續拒絕的理由,有什么好怕,橫豎自己也不吃虧,郡馬就郡馬,我倒要看看,你龍熙熙究竟有什么手段對付我?
秦浪道:“我回頭去桑府,請干爹干娘他們去府上提親。”
剛才還落落大方的龍熙熙,此刻居然忸怩了起來,連眼神都不敢正眼看秦浪了,目光盯著足尖,小聲道:“我等你哦……”說完翻身上馬,策馬揚鞭,一會兒功夫就消失在街道盡頭。
古諧非悄悄來到秦浪身邊,一雙胖手負在身后,瞇縫著小眼睛望著遠去的龍熙熙道:“棋逢對手,將遇良才。”
秦浪道:“你少陰陽怪氣的。”
古諧非道:“當局者迷旁觀者清,我看得出,你也喜歡她。”
得知秦浪終于同意這樁親事,桑競天夫婦也是異常欣慰,雖然秦浪是他們的義子,可這樁親事無論從哪方面來說都是一樁喜事。按照通常的規矩是要先讓媒人前往慶郡王府提親,可因為是太后牽線,對方又是慶郡王,所以桑競天夫婦必須要親自前往郡王府一趟。
慶郡王龍世興在怡心園的玉春閣接待了桑競天夫婦,一番客套之后,龍世興讓龍熙熙陪同姜箜篌去游覽怡心園,他則和桑競天留在玉春閣談論兒女的婚事。
兩家的親事如今可謂是滿城皆知,桑競天也就不再拐彎抹角,笑著將秦浪的生辰八字遞給了龍世興。
龍世興接過放在一邊道:“既然太后出面做媒,兩個年輕人又彼此心心相映,此事就這么定了,擇一個黃道吉日給他們將親事辦了就是。”
桑競天道:“如此甚好,我也覺得此事宜早不宜晚,能和王爺結親家真是讓桑家門楣生輝。”
龍世興嘆了口氣道:“實不相瞞,我對秦浪不熟,不知熙熙為何認定了他,當初我和何太尉還曾經有意結個親家,想不到被你給搶先了。”
桑競天哈哈大笑,明白龍世興郁悶的原因何在,秦浪畢竟是他的義子,在龍世興的眼中秦浪跟他是沒有任何血緣關系的,他們這個親家也只是干親,可有可無。歸根結底,龍世興還是認為秦浪配不上他閨女。
桑競天道:“最重要還是兩情相悅,咱們做父母的可管不了孩子的想法。”
“桑大人,我只有一個女兒,所以我有個要求。”
桑競天點了點頭,其實他也不明白為何慶郡王的女兒會看上秦浪,他也問過秦浪和龍熙熙相識的經歷,秦浪一口咬定當初來慶郡王府畫畫是第一次,連桑競天都有些相信龍熙熙是欣賞秦浪的才華。
龍世興道:“我想令郎入贅。”
桑競天臉上仍然笑瞇瞇的,可心中卻把龍世興罵了個體無完膚,雖然秦浪是他的干兒子,可這次兩家結親外人可不這么看,如果他讓秦浪入贅慶郡王府,那么他的面子往何處放?
龍世興雖然是皇族,可他根本沒有任何實際的權力,自己卻是大雍三公之一,四大顧命大臣之首。只是不知龍世興要求秦浪入贅,究竟是他本人的意思還是太后的意思?難道是皇族想要利用這次的婚事給自己一個下馬威,壓自己一頭嗎?
就算是心中再為不爽,桑競天也沒有露出半點不悅,微笑道:“這是王爺的意思還是郡主的意思?”
龍世興道:“本王的意思就是郡主的意思。”
桑競天已經想好了托辭,當然不可能現在就答應龍世興的要求,他要回去問一下秦浪的意見,今天來的目的只是先把親事定下來,入贅?一開始可沒說。
此時龍熙熙陪著姜箜篌一起回來了,兩人有說有笑,相處得非常融洽,龍熙熙很會討這位未來婆婆的歡心。
桑競天故意道:“夫人,剛剛王爺說了一件很重要的事情。”
“什么事情?”夫妻那么多年,一看桑競天的眼神就意識到事情可能有些不妙。
慶郡王笑道:“也沒什么大事,就是本王只有這一個女兒,舍不得她離開,所以本王想令郎入贅,反正都在雍都嘛,秦浪也只是你們的義子,我想兩位應該不會介意,哈哈哈。”
姜箜篌一聽就火了,是可忍孰不可忍,這慶郡王還真當他自己是個人物,在雍都早就聲名狼藉的王爺,手中根本沒有任何的實權,這次聯姻實際上是他占了桑家的便宜,居然還提出入贅,要公開踩桑家一腳,姜箜篌正要反對。
“我不同意!”
幾人都是一怔,想不到率先站出來反對的竟然是龍熙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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