凰妃之一品嫡香第二百八十九章 直面慘淡的現實(一更)_宙斯小說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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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八十九章 直面慘淡的現實(一更)


更新時間:2021年03月25日  作者:筑夢者  分類: 言情 | 古代言情 | 古典架空 | 筑夢者 | 凰妃之一品嫡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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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靜秋駐足,回頭笑著看她,“嫂子怎么追過來了?”

比起她,那邊廂的母子倆更需要人慰籍,她以為容馬氏會留在那邊善后,依容鴻的性子,他什么事情都解決不了。

容馬氏挽著容靜秋的手,“我們姑嫂走走,那邊有你哥,我也不擔心。”

反正兒媳婦再親也親不過親兒子,容金氏這個婆母還是留給容鴻去煩惱吧,她正好偷偷閑。

容靜秋不置可否,遂閑庭信步地與容馬氏邁步在這雪白的天地中。

“對了,你哥是不是做了什么不好的事情?”容馬氏問道,雖然是容鴻的掛名妻子,但夫妻一體,她也不能裝做什么都不知道。

容靜秋頑皮地伸手輕彈了一下垂下來的樹枝上的雪,看到那雪花飄落下來,她開心地笑了笑,然后側著頭將容鴻做過的事情簡單地說了一遍,聽得容馬氏眉頭一直緊皺,她沒想到容鴻會如此親疏不分,是非不分。

容馬氏正色地看向容靜秋,“三姑娘,我代他向你道歉,我不知道他會做這樣的事情,這事我會跟大嫂提一提……”

“他做的錯事,嫂子為何要代他道歉?要道歉也該是他,嫂子就別為他操這閑心。”容靜秋道,她這人恩怨分明,誰欠她的,她就找正主兒討回來,不會輕易波及他人,所以她又道,“大嫂那兒不用說了,省得他們夫妻吵架,然后把氣撒到我們這兒來,才不惹這一身腥。”

容風氏管不住容鵬的,所以跟她說這些沒有任何意義,反倒平添麻煩。

容馬氏嘆了一口氣,“只是難為三姑娘了。”

她真沒想到容鴻會如此不成熟,未經他人苦,莫勸他人善,這個道理容鴻始終不明白,他總是自以為是地處理事情,最終結果都是一團糟。

“有何難為的?反正我有氣當場出,心里不憋著,那就舒坦了。”容靜秋笑道,然后似乎想想什么,遂又急忙問道,“對了,以前侍候容靜冬的那個貼身侍女,好像叫流云來著,現在是不是還在嫂子你那兒?”

她今日沒在容鴻的院子里見到此人,那就很有可能還在容馬氏那兒。

“你說流云啊,確實還在我這兒,這不是公爹婆賞了倆通房丫頭給你哥,我就不好也把人送過去,打算等過了年再送到你哥的院子里去侍候他,怎么?三姑娘想要她,那好辦,我這就把人轉送給你。”

“不是我想要她,而是我有話要問她,嫂子就先借我一段時日,回頭我再還你。”

“我們姑嫂說這個就生分了。”容馬氏道,然后轉頭吩咐身后跟著的婆子,“你回去一趟,傳我的話,讓流云到三姑娘的院子去侍候一段時間。”

那婆子應了聲“是”,就退了下去辦這差事。

這話題就此打住,姑嫂倆又聊起了其他的事情。

只是還沒有回轉到東跨院,容鴻院子里的侍女就急忙尋來,“二少夫人,不好了,文姨娘好似要流產了……”

容馬氏皺了皺眉,看了眼那喘不過氣來的侍女,“怎么回事?”

容靜秋沒吭聲,只是挑挑眉看向那侍女,顯然在等她的下文。

那侍女努力喘勻氣,“回二少夫人的話,是月蘭和月香那倆丫頭沖撞了文姨娘,如今二少爺氣得喊打喊殺,夫人正攔著二少爺,然后就命奴婢趕緊尋二少夫人過去……”

容靜秋似一臉不解地問道,“月蘭和月香是什么人?”

容馬氏冷笑道,“是你哥的新寵。”

容靜秋這才一副了然的樣子,剛才離開容鴻的院子時碰到了文姨娘,誰知道這新歡舊愛爭斗中有沒有貓膩?不過這渾水她不打算去趟,之前讓林蘭兒去把文如意喚來也不過是要嗆聲容鴻罷了,她還不至于喪心病狂地去對付一個未出生的胎兒,掉架。

“既然那邊鬧起來了,嫂子就先過去處理吧,我認得回去的路,嫂子就不用送了。”

容馬氏只能無奈地攤了攤手,然后與容靜秋說了幾句體己話,這才不緊不慢地往回趕,她對處理容鴻妾侍之間的爭斗沒有興趣,只是身為正房夫人,不聞不問的態度也不可取,遂只能忍著不適過去看看。

容靜秋繼續慢悠悠地踱回東跨院,她對容鴻的私生活不感興趣,所以對那邊的處理結果也沒有多少好奇心,反正事不關己高高掛起就對了。

等容馬氏趕到的時候,新請的府醫已經給文姨娘診了脈,然后一臉不太樂觀地道,“姨娘的身子骨有些弱,之前補過但姨娘的身子虛不受補,吃下的補品作用不大,如今動了胎氣,怕是難保……”

“你滾,別在這里咒我的孩兒。”容鴻怒不可遏。

那新來的府醫頓時訥訥不敢言,二少爺這一副要吃人的樣子,他頓時后悔說了大實話。

“鴻哥兒,你別這樣,這樣保不住文姨娘肚子里的胎兒。”容金氏已經顧不上傷心難過,立即勸慰起兒子,然后轉頭朝新來的府醫道,“盡管開安胎藥,盡量保住孩子。”

新來的府醫趕緊應聲,然后就去寫方子,不敢再多說什么。

容鴻氣不過地跑出去朝跪在地上的月蘭和月香這倆新寵,一人一腳踹向她們的心窩子,兩女受不住,當即吐出血來,然后就是磕頭苦苦求饒。

兩人都沒想到文如意會那么卑鄙,既然拿腹中胎兒來栽贓陷害她們,明知道自身是冤枉的,但說出來卻沒有人信,如今看二少爺這副嚇人的樣子,她們倆更不敢辯解,說了只是白廢力氣罷了。

容馬氏來到的時候,就看到容鴻在朝那倆通房丫頭施暴,看那倆丫頭躲避不及的狼狽樣子,她不由得皺緊眉頭,上前看著還繼續用腳踹人的容鴻道,“你這是做甚?把她們倆打死了也無濟于事,更何況誰是誰非還沒有查清楚?”

月蘭和月香一聽到二少夫人這話,立即朝容馬氏哭喊著冤枉二字,然后又苦苦求饒。

容馬氏不看她們二人,而是繼續看向氣得發瘋的容鴻,“之前你還義正辭嚴地給三姑娘說教,說是要一笑泯恩仇,好了,如今事情臨到你的頭上,你怎么就不記得要勸勸自己得饒人處且饒人,一笑泯恩仇了?”

容鴻如今正在氣頭上,聽到容馬氏這諷刺的話語,當即怒喝一句,“放屁!”然后又意識到不妥,這是在打自己的臉,于是又怒氣沖沖地指著那倆通房丫頭道,“這兩件事能混為一談嗎?她們要害的是我的子嗣,你到好,竟在這里說風涼話,馬氏,你到底是誰的妻子?”

容馬氏挑眉道,“我幫理不幫親,再說當日那葉氏要害的也是三姑娘的子嗣,這可比現在這事惡毒一百倍,你倒好上下嘴唇子一碰就要人家一笑泯恩仇,你倒是先做到才好去要求別人,不然就是馬后炮。”

容鴻被妻子這一頓損得說不出話來,畢竟事情沒有落到自己的身上,自然能說一大堆的空話去勸別人,現在回想起來,他不禁羞愧得面紅耳赤,第一次承認自己之前說話失當,也不怪容靜秋反應會那么激烈。

“這事我先問清楚再做定奪……”容馬氏看到容鴻一臉羞愧,這才心里舒坦。

“不用再問了,等會兒就把這倆人發賣出去,有多遠賣多遠,我不想再看到她們。”容鴻怕自己一時激憤會失手殺了她們,雖然她們都是買來的奴婢,但真的打死人于他的名聲有礙,所以趁著還有理智趕緊吩咐了一句。

容馬氏不置可否,既然容鴻不想要一個真相,那就由得他,于是點頭道,“我這就喚牙婆來。”

一向愛跟他唱反調的妻子竟如此溫順聽話,容鴻還一臉意外地看向她。

容馬氏不想浪費時間精力在容鴻的女人身上,遂也不顧那倆女聽到發賣這倆字時當場暈倒,命人把這兩人抬下去,然后去把牙婆喚來,今日事今日畢。

屋里已醒來的文如意一面哭訴一面豎著耳朵聽著屋外的動靜,在聽到容鴻說要把那倆賤人發賣出去,她這下安心了,只可惜心里的得意現在不好表現出來,要不然一定要仰天大笑三聲才好。

正在這時,她感覺到肚子的疼痛越來越強烈,一張臉都因為疼痛而扭曲起來,“我的孩子……”這下子她才開始驚惶起來,這孩子是她在容家立足的根本,她不可能不在意。

“你先別急,把這安胎藥喝下,好好歇歇。”容金氏在一旁道。

“夫人,我的一條賤命不算什么,但請一定要保住我的孩子……”文如意這個時候仍不忘示弱搏好感。

容金氏到底也顧慮這個庶孫,于是好聲安慰了文如意幾句,最后看著她喝下安胎藥睡去,她這才嘆息一聲,都是為人母的,她能體會文如意的心情。

這邊發生的事情,容靜秋沒有關注自然不知情,她現在的全部心神都在流云的身上。

流云初時來到這東跨院還惴惴不安,不知道三姑娘是不是要折磨她?哪知一見面,三姑娘就問起了昔日四姑娘容靜冬在世時的交友情況。

這讓她一時間覺得不真實,遂僵硬地跪在那里,好在有人推了她一把,她這才回過神來,也不敢抬頭看是誰推了她一把,趕緊道,“四姑娘生前來往最密切的是武姑娘……”

“我問的不是武婷玉。”容靜秋冷冷地道,武家那邊她早就查過,沒有人為武婷玉出頭向她報仇,所以武家幾乎可以排除。

流云看到容靜秋冷冷的面容,不敢再拖延,于是又報了好幾個人名出來,她好不容易才逃過發賣的命運,如今哪敢不配合?

容靜秋聽了一會兒,就朝梅兒道,“給她文房四寶,讓她都寫出來,越詳細越好。”

“是,姑娘。”梅兒應聲,然后就退出去準備。

流云打小侍候容靜冬,自然是識字的,聽到這吩咐哪敢討價還價,趕緊把記憶中的人名都一一列出來,當然她怕三姑娘不知道這是哪家的姑娘,還特意把這些姑娘家里人的職務也標了出來。

事情進展得很順利,不過容靜秋還是沒放流云回去容馬氏那里,特意把人留下來,吩咐了一句,“如果有遺漏的,想起再補充。”

流云忙不迭地應聲,她現在不敢像以前那般對待三姑娘院子里的人,畢竟四姑娘已經做古了,沒有人再給她撐腰。

她現在最大的指望就是能到二少爺的身邊侍候,如果能順利當上半個主子,她也就翻身了。

容靜秋親自把流云供出來的這份名單與柳志軒送來的名單比對起來,同是容靜冬生前的貼身侍女,招出來的內容大同小異,可見能信度非常高。

于是她重新擬了份名單,讓順才趕緊送回去給柳志軒,讓他把上面名單的人都查一遍,不能有錯漏。

辦完這件事,她這才長舒一口氣,歪躺在羅漢床上不想動,現在能做的就是等消息。

容澄回到府邸,就有人向他報告了容靜秋與容金氏斷絕母女情份的事情,他聽后只是皺了皺眉,半點也沒有意外,這一切都在意料當中。

他這個大女兒是個倔性子的人,妻子也不甚聰明,有這結果情理當中。

反正他是不想管了,由得她們去吧。

至于文如意有可能小產的事情,他更是半點不放在心上,一個庶孫而已,沒有那么重要,遂擺了擺手道,“這等小事日后不用再稟報了,讓二少爺自個兒處理便是。”

那前來稟報的親信管事忙應了聲“是”,心里對文姨娘的存在往下壓了壓,侯爺不在意的庶孫就沒有必要過多關注。

新年如期而至,繁瑣的祭祖儀式過后,就是家宴。

家宴上,容傅氏特意安排容靜秋坐到她的身邊,把容靜秋的地位抬高了不少,這個孫女與容金氏鬧翻了,最高興的人就是她,如今看容靜秋都順眼了幾分,還特意問她菜合不合口?不合口就讓廚房再去做。

這一番做派讓其他三房的人都看在眼里,各人心思各異,不管看不看得上容傅氏巴結孫女的舉動,心思都活絡了起來,對容靜秋更為熱情。

就連叮囑女兒不要過多接近容靜秋的容李氏,也親自給容靜秋敬了一杯酒,心里氣她分薄了她手中的中饋之權,此時也不能表現出來。

容靜秋很大方地與她對飲,容李氏沒有害過她,所以她對這嬸母并沒有什么厭惡感。

容江氏一向也是疏遠容靜秋,她覺得這姑娘太狠,不是個好相與的人,但看到容李氏也巴結上了,自家如何甘落后于人?于是也腆著笑臉去向容靜秋敬酒。

容靜秋挑了挑眉看她一眼,笑了笑,倒也沒有區別對待她。

容江氏這才放下心來,看來對三房也沒有什么惡意。

家宴上最不開心的要屬容金氏,她是硬著頭皮出席這樣的場合,本不欲前來,但花嬤嬤勸她說,她才是侯府的真正女主人,如果這樣的家宴都不出現,下面的人該要說閑話了,日后怕是不把她這女主子放在眼里。

因著這一番話,容金氏這才在家宴上露臉。

看到大女兒左右逢源,與任何人都能說說笑笑,惟獨不朝她這里看一眼,她的心里又酸又難過,再想到她剛回府時與她的親密互動,這心就像刀割似的難受。

非但大女兒不親近她,就連那倆妯娌也刻意忽視她,她第一次體會到大權旁落后被人漠視的感覺,心時萬般不是滋味。

這是自小女兒容靜冬死后,她第一次真正地審視周圍人變換了的態度,她不得不直面這慘淡的現實。

家宴過后,容靜秋特意把容鷺喚來陪她放煙花。

容鷺有好長一段時間沒敢接近容靜秋,就是怕別人置疑他有攀附之心,如今聽到容靜秋喚他過去,他猶豫了一會兒,最終還是踱了過去。

容靜秋一看到他,就伸手把他拉到面前,然后彈了一下他的額頭,看到他吃痛地捂著額頭,兩眼淚汪汪地看著她,她這才笑道,“該罰,你說,你有多久沒到三姐姐這兒了?”

“三姐姐息怒,我……我最近功課多,一時顧不上來三姐姐這兒……”容鷺一臉委屈地找著理由。

“說謊。”容靜秋又屈起手指彈了一記他的額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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