凰妃之一品嫡香第一百七十三章 趁機摘桃子(一更)_宙斯小說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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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七十三章 趁機摘桃子(一更)


更新時間:2021年03月25日  作者:筑夢者  分類: 言情 | 古代言情 | 古典架空 | 筑夢者 | 凰妃之一品嫡香 


皇后的懿旨大張旗鼓地送到定遠侯府,這樣昭告天下,如果容靜季最終沒有進東宮,一個被皇家點過名的女子,又還有何人敢娶?

做一輩子的老姑娘或者出家青燈古佛都是肉眼可見的結局。

容澄或者不會在意養個女兒到老,但容澄總有老去的時候,將來當家的就是哥嫂,容馬氏不是個心機太惡的人,她能容得下容靜季,關鍵是身為兄長的容鴻,容靜季的血緣隔了一層,容鴻的成長過程中傅姨娘正是如日中天的時候,心里真的對這庶妹妹妹半點也不芥蒂嗎?

容靜秋記得上輩子長兄容鴻對她這個同胞的親妹妹都尚且一般,更何況同父異母的容靜季?

至于容鷺,他對容靜季的姐弟親情自然頗為深厚,但他總有長大娶妻的一天,這輩子的妻子會如何不好說。

反正上輩子她對于容鷺的妻子沒有什么好印象,容鷺的性格懦弱無能,他的妻子恰恰相反,是個爭強好勝的性子,時常都指著容鷺罵半天,見到她這個九王妃,又一臉的巴結相,總之是個捧高踩低的主。

這個兒媳婦是傅姨娘看上的,容金氏沒有插手容鷺的婚事,傅姨娘上輩子順風順水,一直都是容澄的寵妾,但娘家人就是她的死穴,會看上這么個兒媳婦,只因為對方家里是商戶,有錢,能給女兒陪嫁豐厚的嫁妝,又能給她娘家人謀好處,這才拍板訂下了這么個女人給容鷺當妻子。

她到現在還記得親娘容金氏給她說起容鷺娶妻時鄙夷的表情,但傅姨娘不管這些,兒子是她生的,她能慫恿容澄答應,就是她的本事。

所以靠弟弟容鷺將來奉養容靜季,也是不現實的想法。

當然,若容靜季能放下身份跟她到江南去,或許可以打開另一個局面,至少天高皇帝遠,沒人知道她曾經被皇家看中過,要找戶家境殷實的人家嫁是輕而易舉之事。

但這是下下策,容靜季是不會選擇這條路的,她有太多的牽掛,弟弟就是其中最重要的一條,還有就是傅姨娘,別看現在母女鬧得僵,血緣關系是斬不斷的,不是吵鬧幾句說沒有就沒有的。

這也是她多了一世經歷才悟出來的道理,沒回侯府之前她對父母都不大在意,但真正相處了一段時日,只要他們表現出對她的在乎,她的一顆心都會不由自主地軟下來,更何況容靜季是在傅姨娘膝下長大的?不可能真的不認親娘。

果然,容靜季搖了搖頭,眼里的光彩黯然了,冷靜地開口,“三姐姐,我知道你的好意,但我不能拖累你,更不能這么做,之前瘋過一回,鬧過一回,我心里的那口氣散了,如果這是我的命,那我認命了。”

雖然懿旨比不上圣旨,但皇后的權威也是不容挑釁的,她很想自私一回,但冷靜下來后,她想到這個家里還有對她頗為愛護的父親,還有親弟弟,還有……生她養她的姨娘,更有一直關愛她的三姐姐等人,她不能因為自己的一己之私,從而害了他們跟著受罪。

更何況,她也知道自己的處境,就算不進東宮,她又能到何處去?

剩下的只有那兩條路能走了,可這兩條路也不比進東宮好多少,既然結果都是如此,她反抗進東宮那就是個笑話了,擺在她面前的沒有康莊大道,只有鋪滿荊棘的路,但也還要走下去。

所以她也沒問容靜秋有何辦法能讓皇后收回懿旨,因為問了也沒有用,更何況她也不想拖累容靜秋。

容靜秋嘆息一聲,知道容靜季是把一切都想得清楚明白才這么說的,伸手輕輕地將容靜季鬢邊一絡秀發撥到耳后,“六妹妹,你比我想象中堅強,將來有用得上三姐姐的地方,三姐姐義不容辭。”

這個承諾她給了出去,將來必然也會兌現,這是她發自內心地想要幫助容靜季,只是這一刻她不知道這個許諾在將來對她意味著什么,不管不過是何境地,她想她一輩子都不會后悔做出這個許諾。

“三姐姐。”容靜季感動地撲進容靜秋的懷里,已經哭紅腫了眼睛的她再也流不出眼淚來,只能默默地抽泣著。

姐妹二人正說著心底話的時候,屋外傳來了容澄急切的聲音。

“是爹回來了,我出去迎他。”容靜秋輕輕地松開容靜季,到洗臉盤處打濕帕子,拿過來給容靜季敷眼睛。

容靜季接過來輕輕地按著自己的眼睛,覺得腫痛的眼睛好受了不少,等她把這濕布巾放下的時候,父親已經站在了她的面前,她忙起身行禮,“爹爹回來了。”

“委屈我兒了。”容澄看她的眼睛,就知道已經不知道哭過多少場了,說不出的難過與憤怒,皇家欺人太甚,都已經害死了一個容家姑娘,還要再搭上他的親閨女,這讓他的心底一直處于暴怒的邊緣。

“爹爹,女兒不委屈,這是女兒的命。”容靜季說這話時,眼淚又不爭氣地掉了下來,最后忍不住撲到父親的懷里又再哭了一場。

容澄此時的眼睛也頗為酸澀,他輕撫女兒的秀發,“都怪爹,早點給你訂下親事該多好,這樣皇家也沒有借口要你進東宮……”

自從給大女兒訂了個如意的婚事后,他就開始給剩下的倆個女兒也物色人家,想著容靜冬的性子不好,皇家不會看上她的,小女兒容靜季又是庶出,皇家應該也會嫌她的出身不大體面,所以他一直很放心,哪曾想就這么一拖延,變故就發生了。

“爹爹,女兒不怨,真的……”容靜季急忙表態,她不想父親心懷怨恨,不然對父親在朝為官不利。

“不行,爹爹舍不得你進東宮去吃苦,而且皇后看上你也是為了給皇孫保駕護航,爹爹可以給她承諾,反正自從你大堂姐嫁給太子開始,我們家就屬于太子一派了,再犧牲你毫無必要。”

容澄轉身就要出去為小女兒推了皇家這門婚事,哪怕要犧牲他的爵位官職也在所不惜。

容靜秋沒有攔容澄的步伐,這是一個父親的擔當,不該被阻攔,當然如果鐘義在這里,一定會心里酸得難受,恨不得化身為檸檬精,但很可惜她不是鐘義,若她爹因此丟了爵位官職,那就丟了唄,在她的眼里,命保住了才是最重要的。

現在看著一切欣欣向榮,其實暗地里早就洶涌暗流了。

等將來變亂一起,這一大家子人也不知道有多少人能保住自己的性命,所以現在若是能趁機走人,倒也不失為一條退路。

哎呀,之前怎么沒想到還能這樣操作呢?

容靜秋的眼睛一亮,真想上前鼓動一下她爹容澄干脆辭官回鄉保一家大小平安,只可惜這個想法只是她一個人的,在她東想西想的時候,容靜季已經一把拉住父親不讓他去觸怒皇家,而趕來看望容靜季的容金氏也擋在了丈夫的面前,明顯也是持反對意見的。

容金氏是同情容靜季這個庶女的,但前提是不能犧牲將來要傳給兒子的爵位,這是她萬死也不會同意,畢竟容靜季這個庶子在她的心目中沒有那么重要的地位。

“侯爺,我知道你心疼季丫頭,但我們一大家子人都指望著你,若你有個閃失,你讓我們一大家人如何活?”容金氏死死地拉住一意孤行的丈夫,“你就算不想著我們一大家子人,也要想想列祖列宗,這份家業是他們拼死拼活打下來的,你真的忍心舍棄?將來到了九泉之下如何面對祖宗?”

“對啊,爹爹,母親說得對,女兒真的不苦,聽說……太子性格溫和,他一定不會為難女兒,爹爹,您別沖動,”怕自己的籌碼不夠,她又急忙轉頭看向容靜秋,“三姐姐,快來攔著爹爹。”

容靜秋很想說不用攔,讓他去這樣豪情壯志的話,但她用什么立場去說?托夢說?仙人說?預知說?總之她爹通通都不會信的,容澄不信怪力亂神之說。

思來想去,這個想法只能拋棄,她也只好加入了阻攔的大軍。

容澄看著妻女三人都同心一致攔住他沖動行事,不由得嘆息一聲,最終放棄了此刻的想法。

容金氏這才長舒一口氣,“侯爺,我知道你心疼季丫頭,我們再給她豐厚一點的嫁妝,這樣她也能多點底氣。”

“爹爹,女兒已經長大了,知道如何趨利避兇,不會輕易在東宮折了性命。”容靜季忙保證。

容靜秋只能攬住容靜季的肩膀朝容澄道,“爹,你要相信你的孩子。”

容澄心里的愧疚更甚,他伸手摸了摸容靜季的頭頂,“爹對不住你……”

容靜季的鼻頭一酸,有父親這句話,她就不覺得委屈了,她走到嫡母的面前屈膝道,“母親,我姨娘是個糊涂人,日后鷺哥兒就交給您了。”

“好孩子,快起來。”容金氏也動容地親自攙扶容靜季起來,容靜季識大體的做法最終得到了她的認可。

更重要的是她想得明白,太子將來登上大寶,容靜季至少能在四妃中混得一個席位,更何況她還將撫養太子的嫡長子即皇孫,這是一個籌碼,萬一她肚子爭氣,再有自己的兒子,那又是另一個籌碼,算來算去,將來若有大造化,這個庶女將不得了。

這么一想,她看容靜季的目光多了幾分親熱,正好這孩子如今跟生母鬧了別扭,她得加緊示好才行,“將來進了東宮有什么難處,一定要跟家里說,家里說什么都會想辦法給你解決,畢竟一筆寫不出兩個容字,你終究是我們容家的姑娘。”

容靜季心里明白得很嫡母因何示好,但她確實有求于人家,既然東宮一定要進,那就要進得有價值,于是她道,“母親放心,女兒都記住了。”

容金氏接著又叮囑了好幾句,句句都是溫暖人心的話。

容澄看著妻子如此大度,更對比出傅姨娘的鄙薄無知,之前容靜季鬧的那場自殺,別人不知道,他身為侯爺豈有不知的道理?這不是容金氏的禁口令可以禁得住的。

此時,他對傅姨娘的厭惡更上一層樓,若不是念著她是他的親表妹,又給他生養了一對兒女,他早就將她休回娘家了。

“回頭我就把季丫頭和鷺哥兒都記在你名下,這樣他們的出身也能好看一點,將來季丫頭進了東宮面子也能好看些。”容澄朝妻子道。

好歹是記在嫡母名下養大的,總比小娘養的這些字眼好聽多了。

容靜季聞言,猛地抬頭看向父親,她不知道該不該應承,這樣對生母是不是太殘忍了些?

容金氏卻是雙眼一亮,不過還得這倆孩子愿意那才有用,所以她轉頭看向容靜季,一時歸一時,當年她不愿意的事情,現在卻能欣然點頭。

容靜秋都想捂眼了,她娘太急切了,她只想到這其中的好處,沒想到將來要承擔的風險,不過就算明知有風險,只怕她娘也是愿意的,這都是為了給容鴻將來鋪路。

容靜季猶豫不決,倒是從廚房端了粥回來的容鷺剛好聽到親爹的話,當即做出決定,“我和姐姐都愿意記到母親的名下。”

“弟弟?”容靜季喚了聲,那聲音里有著對傅姨娘的不舍。

容鷺以前對這些不在意,但現在不同了,姐姐需要這個虛名來增加籌碼,記在嫡母名下,那寧靖侯金家就是正兒八經的舅家,多了這么一股勢力在身后是好事,總比傅家那一群只想趴著吸血的強得多。

容靜秋聞言,第一次正視這個庶出弟弟,沒想到這件事中受刺激最大的居然會是他,這種果斷的作風,上一輩子的容鷺是不具備的,要不然也不會被妻子壓得死死的。

容靜季這才下定決心,這才拉著弟弟一起跪在容金氏的面前,“母親,我們都愿意記在母親的名下,日后也會報答母親這份恩情的。”

她清楚,對于正妻來說,庶子女一直是根刺,吐不出又咽不下去,所以她對容金氏一直不強求,不管她對他們如何無視,她也沒有生過怨懟之心,畢竟自己的出身擺在那里,將心比心,她如果處在容金氏的位置上,一樣會覺得他們鬧心得很。

“都起來,一家人哪還需要跪來跪去。”容金氏忙扶起姐弟倆。

容澄決定了這件事,只是派個人告知了容傅氏,至于表妹傅姨娘,他已經壓根不想想起她。

容傅氏轉動著手里的佛珠,對兒子的近侍道,“這事老身沒有異意,按侯爺說的去辦吧……”

“不,姑姑,我不同意。”傅姨娘忍不下去了,她十月懷胎的一雙兒女就要被容金氏那個賤人給搶走了,這讓她如何甘心?

容傅氏瞪了眼辦事不利的茍嬤嬤,連個人都看不住,真是沒用,茍嬤嬤下意識地縮了縮脖子。

至于傅姨娘的反對意見,容傅氏壓根就不予理會,只是揮手示意那近侍把她的話帶給容澄。

“姑姑,這怎么可以?她不能明搶啊,現在六姑娘好不容易出息了,她就搶著要記在她名下,當年侯爺也提過這事,可她當時怎么做的?死活不同意,現在卻想摘桃子,哪有這么便宜的事情?”

“那你想怎樣?讓人家笑話你的兒女是小娘養大的?”容傅氏的話說得扎心無比。

傅姨娘頓時酸楚無比,抽帕子掩面痛哭道,“可也不能明搶啊,她現在搶走了表哥,還要搶走我的兒女,什么好處她都占完了,哪能這樣啊?”

“糊涂!”容傅氏怒喝一聲,鎮住了傅姨娘的哭聲,這才臉色和緩了一些,“他們是你生的,這點永遠也不會變,不過是記個名而已,有何關系?母女之間哪有隔夜仇?趁著季丫頭還在府里,你趕緊做點東西送過去,時間一久,不就能和好了?她還能真不認你這個生母?還有鷺哥兒,你日后也多關心關心,就守在他上族學必經的路口處每天見上一面,說上一些暖心話,送些他愛吃的吃食,這孩子的心就還會向著你……”

這都是容傅氏的經驗談,當年她就是這樣教養大兒子容漳的,搞得那壓在她頭上的賤人只能吃個啞巴虧,孩子是誰生的自然還會親近誰。

傅姨娘還是覺得委屈無比,總覺得自己的心肝寶貝被人給搶走了,這心頓時有了個碗口大的傷疤。

容傅氏看到她一副牛皮燈籠怎么都點不著的樣子,氣不打一處來,當即把她給趕出去,蠢貨就是蠢貨,怎么教都教不會。

容澄的動作很快,家里上上下下都知道了容靜季姐弟要記到容金氏的名下。

三房的容江氏暗暗撇了撇嘴,看不出來這個二嫂行動夠快啊,這摘桃子的速度讓她自愧不如。

四房的容李氏卻贊容金氏大度,還笑說就該如此。

四老爺容波趁機道,“要不把蘋丫頭和鷗哥兒都記到你名下,這樣將來也好說親事。”

容李氏冷笑一聲,“等哪天他們出息了,或者像季丫頭姐弟那般懂事乖巧,你再跟我說這話,要不然就免談。”

兩個鬧心的玩意兒,她傻了才會抬舉他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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