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哪里有錢還,你給我墊上。”
“我哪里有錢墊,你自己想辦法。”
“谷蘊,你還是不是男人,我遇到困難你都不幫一把,你別忘了我花的錢有部分是給你買衣服的。”
“買衣服的錢我會還你,剩下的錢你自己想辦法,我只能幫你到這里。”
谷蘊抽走胳膊,回了自己房間,在瞿敏芝趕來那剎那關上房門,反鎖。
瞿敏芝氣急敗壞瘋狂捶門,“谷蘊,你給我開門!”
“再拍一下,今晚讓你睡大門外。”霍寧站在書房門口,板著臉說道。
以前江璟沒來,他們把房子吵走,自己都懶得管。
現在江璟來了,他們吵架會影響江璟休息,如果江璟因此生氣撂挑子不干她上哪兒去找律師界的天花板?
瞿敏芝狠狠的剜了霍寧一眼,蹭著地回自己房間。
她躺在床上翻來覆去,全部積蓄加起來也沒有五千啊,大姐的銀行卡被凍結,她的錢基本支援了大姐。
瞿敏芝迷迷糊糊之間,聽到谷蘊跟人吵起來了。
她一咕嚕爬起來,發現天亮了,房門被人敲得邦邦的。
“瞿敏芝,你快點出來!”
瞿敏芝耷拉個臉拉開房門,“霍寧,你真是一點規矩都沒有,對長輩……”
霍寧一把抓住她的胳膊,把她拖到外面。
瞿敏芝看到幾個一看就不好惹的男人,心里直打鼓。
霍寧把他推到那幾個男人面前,“喏,她就是你們要找的瞿敏芝,你們出去算賬。”
“行,我們只找瞿敏芝,不動旁人。”領頭的男人,伸手去抓瞿敏芝。
谷蘊一把把瞿敏芝薅到自己面前來,拉著她往外走。
領頭的男人甩甩手,跟著他們出去。
霍寧砰的一下關上房門,斷了瞿敏芝和谷蘊的后路。
瞿敏芝心里慌到了極點,躲到谷蘊身后。
領頭的男人掃了她一眼,“瞿敏芝,你賣房子給我家小姐,拿走她5萬塊錢,小姐來收房子發現那房子不是你的,我們哥幾個來拿房款,5萬塊少一分都不行。”
谷蘊嘴角一抽,那房子能賣出5萬,還有人買?
一個敢要,一個敢買,一對傻子!
瞿敏芝抓著谷蘊的衣服后擺,瑟瑟發抖,“那房子是我外……”
“我們不管那房子是誰的,反正不是你的就不行,十分鐘之內我們要看到5萬塊錢,否則我們就報警告你詐騙,你跟公安說理去吧。”
瞿敏芝雙腿一軟,跪在了地上,抓住谷蘊的手像抓住一根救命稻草似的,“谷蘊,你幫幫我。”
谷蘊手里沒有五千塊現金,心有余而力不足。
“你不幫我,我只能去死了!”瞿敏芝爬起來,拿頭去撞霍寧家大門。
谷蘊抓住她的衣領把她拽開,“等著!”
他拍拍大門,咬牙跟霍寧開口,“阿寧,你能借我5000塊嗎?”
霍寧恨鐵不成鋼,又不能不管他,家里有好幾萬現金,但那錢不能動,她忍氣去書房打電話。
幾分鐘后,劉會計給谷蘊送來五千塊錢,加上瞿敏芝剩下的錢才把胡紅梅請來的保鏢打發了。
瞿敏芝全身的力氣像被抽去了似的,扶著墻回房。
谷蘊胡亂吃了幾口飯,跟著趙建國去市里服裝廠,這是他們之前約好的。
霍寧今天去上學了,他一個人在家沒啥意思,也不想看到瞿敏芝。
趙建國到服裝廠召開早會,他坐在一邊旁聽,越聽越覺得有意思。
散會后趙建國要下車間,招呼谷蘊一起去。
谷蘊到車間后十分震撼,車間井然有序,熱火朝天,學做衣服的學做衣服,學刺繡的學刺繡,學熨燙的學熨燙。
統籌有度,調配有方,內地的廠子一點兒不比沿海已經發展起來的老牌廠子差。
袁春波陪在趙建國身邊一邊匯報一邊介紹。
工人習慣了看到他們,只看了一眼就繼續忙自己的了。
谷蘊暗嘆這里的工人素質真高,他竟然沒有看到一個偷懶的。
隨后他跟著趙建國去了一車間,這里雖然沒有剛才二車間場面那么浩大,但工人干活十分賣力的裝拆維修機器。
他看到角落里有幾個年輕人在鼓搗什么,鬼使神差的走過去,發現他們拿著零件對著圖紙商量怎么裝。
那圖紙奇奇怪怪的,看不出來是個什么東西,“服裝廠怎么還裝這些東西?”
“這些是從淘汰的機器拆下來的零件,直接拿去賣廢品太可惜了,趙董弄了些圖紙過來讓我們試著組裝,組裝出來的東西賣到儀器設備廠,掙的錢我們和廠子里五五分。
我們組里有兩個同事都組裝兩個賣出去真分到了錢,我比較笨才研究出來點頭緒。”
谷蘊咂咂嘴,這樣不但變廢為寶,還增加了收益,最大程度的調動了工人的積極性。
趙建國忙完來招呼谷蘊,他已經把那個工人裝好了兩個自己不認識的機器。
工人高興得手舞足蹈,說賣出去要分他1/3的錢,轉頭看到趙建國,工人笑呵呵的和他打招呼,拉著谷蘊繼續裝別的機器。
谷蘊推辭了,跟著趙建國離開。
“建國哥,拆報廢機器組裝成別的機器是誰的點子?”
“霍寧,那丫頭點子最多。”
谷蘊有些意外,“那往衣服上刺繡也是她的主意?”
“是啊,她說一個品牌有自己的文化才走得遠,刺繡是咱們民族的精髓應該傳承和發揚下去。”
谷蘊點點頭,自己跟小外甥女之間差了一個趙建國的距離。
他跟著趙建國去紐扣廠,那里也是井然有序,熱火朝天,工人生產出來的扣子他都沒見過。
羊城是改革開放的前沿,那邊的服裝走在時代最前面,也沒有這樣……他不知道應該怎么形容那扣子。
趙建國壓低聲音解釋,“那是霍寧設計的高端紐扣系列,走精致路線。”
對,精致,就是精致!
在這之前谷蘊從來沒有留意過普普通通的扣子,沒想到那里面還有那么多乾坤。
逛完兩個廠子,谷蘊徹底顛覆了對霍寧的認識。
他告別趙建國,坐上汽車回村子。
余舟看看后視鏡,“谷先生,我先送你回家,然后再來東大街辦點事兒。”
“你先去辦事吧,我在車上等你。”
“謝謝谷先生。”余舟發動汽車,朝紅星招待所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