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壁突然傳來不和諧的聲音,霍寧家里氣氛一度十分尷尬。
霍寧望天,天天開車,還闖紅燈!
江璟暗暗握緊拳頭,劉大春還不動手,他來!
錢嬸腹誹,隔壁死皮不要臉。
只有顏王一臉茫然,啥情況?
施碧瓷被青花瓷沖昏頭腦,愣是沒有聽見。
她利落跳下墻頭,貓腰穿過院子,推開客廳門,大搖大擺直奔廚房。
隱在暗處的錢嬸顏王一致認為那是個慣犯,前幾天是來踩點的。
施碧瓷居然有身手,她會鑒賞古董會醫術,還會裝孫子,女主是個厲害角色!霍寧再一次有了深刻認識。
施碧瓷走進廚房適應黑暗之后,借助月光打開櫥柜,順利找到那個青花瓷碗。
耳邊響起一陣風聲,眼前頓時黑了下去。
糟糕,上當了!施碧瓷瞳孔一縮,伸手去拽腦袋上的麻袋。
突然被人踹了一腳,撲在地上。
錢嬸按住施碧瓷,手里的棍子不斷往她身上招呼。
顏王跑到外面的院子里大聲呼喊,“快來人抓小偷啊,霍寧家進賊了!”
隔壁的春夢戛然而止。
聽到動靜的村民紛紛打著火把趕到霍寧家,發現門口放了一把梯子,感覺奇奇怪怪的。
顏王這才打開大門,把大家放進去。
錢嬸松開施碧瓷,扯走她頭上的麻袋,撤退的時候一腳踩到施碧瓷死死護著的大碗上。
咔嚓,大碗碎成兩半。
施碧瓷的手都疼木了,踉蹌爬起來,忍痛奪路而逃。
“賊娘們兒,你給我站住!”錢嬸拔腿追上去。
村民丟掉火把,沖進廚房和錢嬸一起把施碧瓷包了餃子。
趙家村窮,一把柴都金貴,村民最痛恨順手牽羊的小偷小摸。
個別激進的小媳婦沖上去把施碧瓷撲倒在,掄起拳頭往她臉上,身上,腿上暴揍。
施碧瓷無力抵抗,還躲避不了,被揍成豬頭。
錢嬸怕出事,連忙把她們勸開了。
趙建國聞訊趕來得知霍寧剛剛被吵醒,沒有受到傷害才走進廚房,看到人群中間趴著的身影,腦子里突然浮現出當年在老井邊看到的黑影。
六年過去了,那個人應該長成了這樣……
義憤填膺村民圍上去,你一嘴我一嘴的。
“村長,這賊娘們兒趁霍寧家沒人跑來偷碗。”
“村長,上次施碧瓷家也失竊了,不知道是不是同一個人干的。”
“村長,小偷小摸太可恨決不能放過他,否則外面的人還以為趙家村是個漏眼的篩子呢。”
村長揉了揉眉心,覺得自己應該是對的。
施碧瓷為什么會半夜出現在霍寧家里?霍寧為什么剛好提前回來了,他怎么覺得這里面事情不簡單呢?
錢嬸點燃煤油燈,提了過來,大家湊上去一看。
“哎呀,咋是施碧瓷呢?”
“這是不是有什么誤會啊?”
“是不是小偷趁亂跑了,咱們打錯人啦?”
錢嬸見事情不妙連忙爭辯,“不可能,后門關著,你們從前門進來的,我們一起堵著的施碧瓷。”
“不可能是施碧瓷吧,她是我的好姐妹呀。”霍寧的聲音從人群后傳來,帶著剛醒來特有的沙啞。
人群立即讓開路,江璟推著霍寧登場。
趙建國審視的目光在霍寧身上掃來掃去,這丫頭剛睡醒,倒是應了江律師的話她覺大。
錢嬸,顏律師也是剛睡醒。
江律師明顯沒睡,他睡眠質量不好說得過去。
他們似乎都沒有問題,趙建國還是懷疑霍寧設套。
霍寧絲毫不慌,她瞥了一眼躺在地上披頭散發,渾身是傷,頂著一張豬頭臉的施碧瓷,“還真是你啊,你大半夜的來我家廚房干什么?”
“還能干什么,當然是來偷東西的。”錢嬸搶答道。
施碧瓷的擁躉之一翠花嬸子立即反駁,“碧瓷丫頭和霍寧關系好,串個門啥的挺正常。”
霍寧似笑非笑,“翠花嬸子,你跟我劉嬸關系也好,半夜去去過她家廚房串門咯,她晚上吃的啥啊?”
“我咋可能半夜去人家廚房串門。”她這話一出,一部分村民往錢嬸那邊倒,施碧瓷半夜出現在霍寧家廚房太詭異。
“可也不能上來就打人啊,瞧把孩子打的,破相了可咋整?”施碧瓷又一名擁躉吳桂蘭實名譴責錢嬸的暴行。
錢嬸揮著棒子就上去了,“半夜進門,鬼鬼祟祟的小偷,誰還能跟她客氣?
吃瓜的,對!
“她嬸子,你剛來村子不認識碧瓷丫頭,她絕對不是那種人。”
“瓷丫頭年年是三好學生,班干部,咋會偷東西嘛。”
“如果碧瓷丫頭會偷東西,那這個世界上就沒有手腳干凈的人了。”
施碧瓷的擁躉再次占領上風,咄咄逼人。
“那個,我剛才出去叫人的時候看到外面有把梯子立在墻頭……她好像是從墻頭爬進來的,我聽到了重物落地的聲音。”顏王狀似無意的插了句嘴,引導輿論。
施碧瓷的擁躉一擁而上,圍攻顏王。
“那梯子萬一是過路人放的呢?”
“你們家里有這么多人,還跑出去叫人,不是多此一舉嗎?”
“一陣風都能把碧瓷丫頭吹跑,她咋可能從墻上跳下來,今天這事兒透著邪乎。”
顏王穩住心神開始還擊,“今天晚上是我關的前門,我確定大門外沒有梯子。
施碧瓷瘦不是她不能跳墻的理由,施碧瓷是三好學生,未必不會偷東西,三好學生是她最好的掩護。
當時霍寧叫不醒,錢嬸一個人制不住小偷,我只好跑出去叫人幫忙。
拜托你們不要以己度人,我們不是那種齷齪人。
我們兩個大男人三更半夜,烏漆嘛黑的怎么能跟女賊接觸,萬一被訛都沒地方哭去。
憑空出現的梯子,跳墻的聲音,施碧瓷半夜動霍寧的碗柜,把霍寧的碗打破了,這一切都指向一個事實,施碧瓷是來偷東西的!”
終于緩過來一點兒的施碧瓷雙眼含滿淚水痛心疾首質問顏王,“小同志,我沒有得罪你,你為什么要冤枉我?”
她看看面無表情的霍寧,一臉恍然大悟,“我知道了,是霍寧讓你這么做的,前陣子她對我有些誤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