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面傳來腳步聲,劉大春小兒子劉二明小聲嘀咕,“爹,那好像是我表叔。”
他的話音一落,趙建國已經飛奔過來,“大春,出啥事兒了?”
“表哥,侄媳婦見紅了霍寧張羅送她去醫院,連城說霍寧要害他兒子攔著不讓送,侄媳婦也不肯去醫院,你拿個主意吧。”
“滾!”趙建國掀開趙連城,坐上驢車。
“大春,快!去鎮上醫院!”
姚秀芳看著離自己越來越遠的丈夫,一顆心被絕望淹沒。
趙連城滿頭是包,強撐著去和大夫那里把手包扎好,沒精打采的回家。
施碧瓷打開和二狗的臥室門出來,悄悄綴上趙連城。
才來就走,和二狗氣得罵娘。
和大夫媳婦將一切看在眼底,咒詛施碧瓷和和二狗一番后回去睡覺。
趙連城踏進家門發現于抗美躺在涼椅上,左邊站著趙連玉,右邊是霍寧和田小英,四個人,八雙眼睛直勾勾的瞪著他,煤油燈在風中搖曳,營造出陰森森的氛圍。
“媽,你咋起來了?”
“趙連城,你媳婦到底是咋回事兒?”剛才雖然她起不來,但該聽到的一句沒錯過,姚秀芳不正常,趙連城也不正常。
“我媳婦啥事兒都沒有啊,都怪霍寧多管閑事。”趙連城理不直,氣不壯,額頭冷汗不斷往外冒。
霍寧似笑非笑,現在才知道害怕是不是太晚了,“嬸子是在問你,假孕這件事情是你的主意還是姚秀芳的主意?”
她的視線飄向外面,剛才有陣細微的腳步聲尾隨而來,那個人應該是施碧瓷。
全村村民都是施碧瓷的提線木偶,她的情報網四通八達,村子里有任何風吹草動都逃不過她的眼睛。
趙建國家是她的主要戰場,今天發生捅破天的大事,她必定會排除萬難強勢登場拉偏架,搞事情。
趙連城堅決不承認,“霍寧,你少在我家攪風攪雨。”
于抗美感覺胃里一陣翻涌,噗的一下吐出一口血。
趙連城瞳孔猛縮,撲通跪下去全招了!
“是姚秀芳的主意,她讓我騙你們她懷孕了,你們顧忌孫子就不會跟霍寧親近,誰知道你們認了霍寧當干閨女,她讓我去反對我不肯。”
田小英咂舌,侄兒媳婦膽子太大了吧,當年他大爺不同意她嫁進來,是連城拿半條命換回來的,結果這么不省心,真不如她家那兩個。
趙連玉全程一臉不可置信……
姚秀芳被送到了鎮上醫院婦產科,趙連珠哭著求醫生一定要救救姚秀芳肚子里的孩子,被醫生打發去找護士清理傷口。
醫生給姚秀芳做完檢查愣了愣神,這小媳婦沒懷孕啊。
姚秀芳穿戴整齊,撲通跪在醫生,“大夫,你幫幫我,如果讓我家里人知道我沒懷孕,我丈夫會打死我的。”
“這事兒瞞不住。”
“瞞住一時是一時,我很快就懷上。”
錢嬸半路上回過味兒來,覺得姚秀芳有問題,她留了個心眼去外科把洛醫生請到婦產科來。
婦產科醫生打開門,趙建國立即走上去,“醫生,我兒媳婦的孩子能保住嗎?”
姚秀芳看到洛醫生突然有種不好的預感。
婦產科醫生上下打量了趙建國一番,“聽說你兒子有打媳婦的習慣?”
“絕對沒有,我不是他們家的可以作證。”錢嬸連忙為趙連城辯護。
洛醫生也站了出來,“趙村長和我家那個是戰友,家里沒有那些亂七八糟的習慣。”
“我大哥結了婚就把我大嫂當祖宗,我大嫂讓他攆狗,他絕不會打雞,我大嫂剛懷孕他就讓我大嫂躺著等我們侍候!”處理完傷口的趙連珠把家里的底都兜了。
婦產科醫生深深的看了姚秀芳一眼告訴趙建國,“趙村長,你兒媳婦沒有懷孕!”
姚秀芳絕望的閉上眼睛,踉蹌了幾步摔在地上。
完了,這下全完了……
趙建國腦子里嗡的一下,額頭青筋暴跳。
趙連城那混賬居然敢騙自己,他握緊拳頭回去找趙連城算賬。
哎喲,這叫啥事兒,劉大春連忙去追趙建國。
趙連珠勃然大怒,朝姚秀芳沖過去,“你這個喪良心的……”
姚秀芳爬起來,撒腿跑了。
趙建國回到家,解開皮帶朝驚慌失措的趙連城抽去。
趙連城不敢躲,結結實實的挨了幾下!
霍寧,于抗美,趙連玉,田小英靜靜看戲,不想去拉架,甚至想鼓掌。
趙明堯跑去拉趙建國,挨了兩下狠的,靠在墻邊緩勁兒。
劉二明追進去,觀察了一下形勢,他打不過大爺,只能用巧勁兒。
劉大春停好驢車帶著大兒子進去,看到趙建國抬起一腳把趙建國踹倒墻上還不解恨,又沖了上去。
劉大春和劉一鳴瞳孔一縮,兩人一左一右的包抄趙建國,把他往后面拖。
趙連城從墻上掉下來,趴在地上不知生死。
姚秀芳進來走到趙連城身邊,跟趙建國對峙。
“分家,現在就分家!”趙建國甩開劉大春和劉一鳴,也甩飛了皮帶。
劉二明暗搓搓的把趙建國的皮帶撿走,還順手帶走了墻邊的鋤頭藏到別的房間。
一直在聽墻角,正義的化身施碧瓷強勢登場拯(jiao)救(feng)危(jiao)局(yu)
“村長叔,今兒這事兒依得我說你們雙方都沒錯,連城大哥結了婚該護著媳婦,你們家有生育指標,姚老師想給你們家再續一脈相火。
日思夜想,工作繁重,壓力太大導致她的身體代謝紊亂才會出現假孕癥狀,其實她自己都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兒,她是個受害者。
姚老師孝順公婆,關愛小姑子,在娘家這近兩個月她必然每天都惦記著你們,都說家和萬事興,什么事情不能坐下來一起商量呢?”
這偏架拉的,祖宗都想爬起來打人,趙建國到處找趁手的東西。
反派死于話多,女主也死于話多,施碧瓷你的尾巴又雙焱燚露出來了。
“施碧瓷,你媽是個目不識丁的農婦,你家祖宗八代沒有出過醫生,學校也不教醫學知識,你是怎么知道醫學術語的,來,請開始你的表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