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寧如期拿到化驗結果,送到醫生那里。
醫生點點頭,“還好,沒有對身體造成不可逆的傷害,不會影響生育,應該是服用的時間不長,平時多喝水,飲食以清淡為主,一個月后來復查。
送檢的海葵里面確實有胰島素,切記不能再吃,我給你開點藥,回去按時吃。”
“好的,謝謝醫生。”霍寧雖然對生兒育女沒有什么執念但身體沒問題還是很高興。
陪同霍寧的趙建國長松一口氣,督促霍寧讀書的念頭更加強烈,小丫頭健健康康的應該擁有更好的人生,讀書是跳出農門的捷徑,霍寧就是走那條路的。
兩人離開醫院,霍寧去郵局撥通了霍老三家的電話,“喂,我找張金蓮。”
“霍寧,你是霍寧對不對,你居然給我打電話了。”對面激動的聲音從話筒里傳出來,霍寧早已經嫌棄的移開話筒。
“霍寧,你在那邊過得好不好啊?你走后我擔心你擔心的噢,天天吃不下睡不著,想去看你又……”
霍寧懶得聽她叭叭,“謝謝你給我寄的海葵。”
“哎唷,一家人不用這么客氣啦……”
一條半命!你死了!霍寧掛斷電話。
對面的張金蓮聽到電話里的忙音陰沉著臉扣上話筒,那死丫頭去村子這么多年一個電話都沒打回來,今天怎么突然打電話了,還提到了海葵。
難道她發現海葵里面加了她的胰島素……不,不可能,她每次給的劑量小到可以忽略不計,而且時間也不長,絕不會被發現的。
“媽,你咋了?”霍蕾蕾噘著嘴走進來。
張金蓮回過神來發現霍蕾蕾心情不好,“我沒事兒,今天公布繪畫大賽的名次,難道你沒拿到第一?”
“還第一呢,我都沒入圍。”霍蕾蕾大哭起來,她這個國畫天才少女的名頭快保不住了。
張金蓮心里咯噔一下,把霍蕾蕾拉到自己房間安撫了好一陣兒,“蕾蕾,你用的是自己的作品?”
“不然呢?”霍蕾蕾甕聲甕氣的反問。
“你傻啊,霍寧留下來那么多畫兒你咋不用?”
“媽,六年多那些畫都用光了我只能自己畫,這次落選我的名聲岌岌可危,再有一次我就滾出書畫圈了,三個月后全國書畫協會有場大型比賽,我根本沒有拿得出手的作品,怎么辦啊?”
“你讓我想想,我得好好想想。”剛才霍寧那賤人打了電話過來,或許可以……
霍寧回到招待所,拿出紙筆寫信。
書里關于張金蓮的著墨不多,張金蓮帶著和初戀的兒子嫁給霍老三,后來又跟初戀生了兩個養在霍老三名下,原身死后三年霍老三出車禍一命嗚呼,張金蓮帶著兒女和霍老三的財產跟初戀團圓,一家子過上了沒羞沒臊的生活。
自己代替原主活下來,張金蓮的好日子到頭了。
她有上帝之眼,對張金蓮和初戀的那點爛事兒一清二楚,張金蓮和那男人幾年沒聯系了,自己幫她一把,這是母(li)慈(shang)女(wang)孝(lai)
霍寧以張金蓮前初戀的口吻假托右手受傷給張金蓮寫了一封肉麻至極的情書,順便提了一嘴他輾轉到了三河市,留下了七牙家的收信地址寄出去。
自己和張金蓮初戀兩個誘餌,不信釣不到張金蓮那條白鯰。
回家得找個麻袋,收敵人打來的錢。
霍老三婚內出車九,拋棄原身,縱容繼妻謀害原身,霍寧打算把它和張金蓮一鍋燴了,至于張金蓮生的那一串,先排著隊她一個個收拾過去。
對付霍老三她準備分兩步走,第一步從精神上摧毀它,第二步從事業上戰勝它。
她賣車拿到十三萬賺到了第一桶金,從張金蓮那里搞一坨,自己再想辦法掙點快錢,湊足三十萬先搞個食品公司,年底進股市乘風破浪。
一旦自己有正經事干,趙建國就不會催她去讀書了吧?
吃完午飯,霍寧跟趙建國商量,她打算下午就讓七牙去買回程票。
趙建國欣然點頭,出門這些天了他一直惦記村子里,霍寧的事情都辦完了再也待不住。
趙連珠還沒待夠,省城多好啊,到處都是樓房,還有電燈電話,自選商店里的東西跟不要錢似的隨便拿,村子里一到晚上烏漆嘛黑,出門要翻一座大山,連條像樣的路都沒有,“爸,咱們再待一天?就一天!”
“不行,趕緊收拾東西!”霍寧把他們父女來省城的花銷都承包了,他推辭了但沒推辭掉就接受了,來日方長,聽連珠說霍寧還給媳婦和連玉買了禮物,事事周到的孩子就該去讀書,他得趕緊回去讓趙連城勸他媳婦。
趙連珠噘噘嘴,不甘不愿的收拾東西。
霍寧坐在輪椅上玩來省城新買的魔方,三下兩下就把趙連珠玩了三天都沒復原的魔方還原得規規矩矩。
人比人得扔,趙連珠想靜靜。
下午一點,霍寧一行人出現在長途汽車站,趙連珠拿著票抱著毛絨熊準備上三河市的車,霍寧拉住她。
趙連珠一臉不解,低頭問她,“咋了?”
“這輛車不符合我的氣質,咱們坐下一輛。”
售票員聽到她的話嘴都撇到天上去了,“你們幾個走不走?”
霍寧擺擺手,這車太黃了。
“毛病。”一個奶娃的婦女翻了個白眼,轉過頭去。
趙建國惦記著早點回去,那輛車上的座位夠他們坐的,但霍寧不上去,他鬼使神差的按下了上去的念頭。
大巴關門開走,下一趟開了過來,趙連珠轉頭問霍寧,“這輛呢?”
“還成!”霍寧率先上車,七牙立即跟上。
趙連珠……
二十分鐘后,大巴坐滿人就出發了。
趙連珠抱著毛絨熊吃了一會兒零食,被汽車顛得昏昏欲睡,前面一陣鬼哭狼嚎的聲音傳來,她的瞌睡蟲都被嚇跑了,連忙睜開了眼睛。
發生什么事兒了,大家紛紛往窗戶外面望。
汽車轉過一個山坳,乘客看到前面一輛黃色的大巴翻在路邊。
趙連珠拉拉霍寧,這,這不是剛才你不讓坐的那輛車嗎?
那個朝霍寧翻白眼奶娃的婦女渾身是血,貼在車窗玻璃上,售票員一腦袋玻璃渣子垂在窗外,身子在里面,生死不知,其他人不比他們強,痛哭,叫喊此起彼伏。
七牙感嘆,鳳凰命就是牛!
趙連珠,趙建國,錢嬸心有余悸,如果不是霍寧阻止,他們肯定也會上那輛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