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黃:“你說吧。”
孟靜瑜說:“我想麻煩青果姑娘,給我開一劑墮胎藥。”
青果瞪大眼睛看著她。
溫黃沉默片刻,說:“不管大人之間如何,孩子是無辜的。陛下不會牽連楚王的子嗣。”
“請你幫我這個忙吧。”孟靜瑜說,“我想干干凈凈的……去給姑姑守墓。”
溫黃詫異:“守墓?”
孟靜瑜:“這件事也得請你幫忙,我想去給她守墓。”
溫黃:“……”
“你說的對。我一直都太過在意自己得到了什么,卻從來沒想過失去了什么。”孟靜瑜說,“現在才發現,我什么也沒有得到過,卻失去了一切……”
她看著溫黃:“一無所有的我,唯有回到姑姑身邊,陪著她,她也陪著我,我才能活下去。
我也不是那么想活下去,只是姑姑她一直希望我和宛宛能夠好好地,平安地過一輩子。
我不想讓她這么快在那邊見到我,她會難過,所以,請你幫幫我吧。”
溫黃微微嘆息,點頭了。
孟靜瑜離開以后,剛剛還跟這小斗雞一般的青果又說:“其實她好像也挺可憐的……”
溫黃說:“以后,我挑些書,你定期給她送去吧。”
青果點頭。
兩個月以后,孟靜瑜跪在孟皇后的墓前,哭著說:“姑姑,對不起……”
轉眼,到了趙咸余大婚的日子。
溫黃有點百感交集。
為了趙咸余的親事,她操了多少心只有她自己明白。
如今終于要成親了,她卻沒能幫他娶到金月奴,心里多少有些不是滋味。
正唏噓著,趙咸余讓身邊的丫頭來找溫黃。
溫黃去了,趙咸余只留下他們兩人,遞給她一個精致的小盒子。
溫黃:“什么東西啊?”
趙咸余說:“姐,我想請你幫我把這個送給月奴。”
溫黃打開看了一下,里面裝的是一縷頭發。
“雖然我不能堂堂正正地跟她成親,但是在我的心里,只有她是我的結發之妻。”趙咸余說,“麻煩你,一定要在今天幫我把這個轉交給她!”
溫黃沉默了一會兒,說:“沒有人比我更清楚你對她的心意。我理解你!但是如果把這個送給她,你把十娘置于何地呢?”
趙咸余:“十娘的情況你了解呀!當時我是為了幫她解困才娶她的!”
溫黃搖頭,對他說:“舅舅,也許十娘在你的心目當中,就是一個沒有感情的工具,只有月奴,是你真心想娶,有血有肉有感情的女子!
但是……有些話你或許不愛聽,我還是想跟你說。”
趙咸余皺眉:“說什么?”
溫黃:“你在大街上,看見一盞非常漂亮的白玉琉璃燈盞上沾了泥點,你會如何?”
趙咸余:“沾了就沾了,關我何事?我為什么要如何?”
溫黃:“是啊!你頂多也就說上一句這燈籠的主人不愛惜好東西,暴殄天物。
但這個時候,你府里的管家告訴你,這是特地為你定制的一盞燈呢?也就是說,它是你的,你又會如何?”
趙咸余:“那我肯定會讓人把它擦干凈啊!”